这两个男人,一个是舅舅,一个是外甥,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朝夕相处。
都不好抉择呀。
营帐内,御玄轻手轻脚的为擎苍处理伤口,脸耷拉着,一直就没笑过。
向来大咧咧的擎苍这会竟然沉默了许久,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听说,关内有一位高人可以重塑身骨,等这战事了了,我带你进去找他。”
御玄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们进不去了,御玄,当年我们在关内那么多年,不也是没找见那个什么所谓的高人么?”
“那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找,他一定还在的,进不去关又怎样,就算是打进去,我也要带你进去。”
御玄紧紧的捏着手,提高了声音,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擎苍深沉的眼落在御玄的后背上,跟着他另外一脚一踢,将御玄踢倒在了地上。
御玄不敢置信的坐在地上看着他,脸色很是难看。
“打进去?你不想活了么?不想好好守护封飒当年一手为我们争取来的位置了么?就为了这一条腿,一条破腿么?”他说着,竟然举起手就砸那断口处,御玄一看立马扑了上去拦住了他凶残的动作,但是那血,还是不可抑制的再一次流了出来。
御玄死死的抱着他,一下都不肯松手。
擎苍圆目怒睁,喘着粗气,好久才平缓过来。
“你说,如果我们解甲归田,封飒会怪我们么?”
擎苍怔怔的,眼睛虚晃的看着前方,低喃着。
“不会的,他不会的。”
御玄的声音闷闷传来,带着沧桑之意。
营帐内,一片萧瑟。
营帐外,八卦满天飞。
楼江山头顶一片乌云,整个人都黑黑的。
分明他旁边的八卦男就没离开过岗位,可是凡是巡逻从他们这边经过的每一个人都跟眼睛里头进了小虫子似得挤呀挤的。
他旁边的男子更甚,手舞足蹈,表情甚是丰富。
有人没忍住,朝这边喊了两声。
“喂,秦风,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假的,你可得输我们一人一壶好酒。”
楼江山旁边的秦风立马就不高兴了。
他叉腰吆喝道:“我秦风说的话何时有错过?就一人一壶了,怎么滴?”
提到酒,顿时人群骚动了起来。
“那就说定了,秦风,要是宁将军没有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看我们不将你那点年俸给喝个底朝天。”
士兵们全部都笑了。
秦风正要宣誓自己绝对不会输。
一个阴测测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中间,不偏不倚,正巧是正中间。
宁轻陌脸色铁青,看看秦风,又看看边上都开始装聋作哑的将士们,缓缓的,邪肆的勾起了嘴角。
“别管我,你们继续。”
她摊开手,无辜的看着他们。
秦风眼睛都要钉在脚趾头上面了,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吱。
巡逻的军队迈步就要走,可是刚抬起的脚在对上宁轻陌冰冷的眼神的时候,又讪讪的放了回来。
“怎么都不说了?不是说的很开心么?”宁轻陌围着他们赚了几圈,所到之处,残留一片冰渣。
恐怖……
秦风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这宁轻陌看起来柔弱不堪,可是发火的时候,竟然是比萧如风厉害许多的。
都说萧如风承了宁大小姐的几分威严,没想到,他们的萧将军当年根本就是连皮毛都没学回来呀。
瞧瞧宁轻陌此刻的气势,根本就是不怒自威。
秦风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就瞧见一双白靴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颤巍巍的抬头,根本不敢对上宁轻陌的眼睛。
“秦风,是么?”
宁轻陌的声音如同鬼魅。
秦风双腿软趴趴的,感觉随时能倒下去一般。
楼江山往边上挪了挪,十分不地道的想要留下八卦战友独自承受宁轻陌的怒气。
“我记得大军之中还缺个马官,你今日就调过去好好锻炼锻炼吧。”
马官?
秦风脸一下就苦下来了,五官都挤在一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可是偏偏他还是一句话都不敢回。
“你还杵在这干嘛?还不快去?”宁轻陌一声吼,秦风终于是没忍住跪了下去。
宁轻陌是恐怖,但是她身后的墨唯逸更恐怖呀。
想到此,秦风提起裤子就跑远了。
众人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都感觉乌云压顶。
宁轻陌一个转身,他们连忙手忙脚乱的继续巡逻,只是那步子走的十分乱,估计他们自己都没发现。
楼江山尴尬的杵在那,就他跟宁轻陌了。
宁轻陌沉默了一会,伸出手揉了揉脸。
“楼江山。”她喊了他一声,楼江山没来由的后脊梁冷了一下。
“我什么都没说。”他以为宁轻陌来找他算账来着,条件反射的就回了这么一句。
宁轻陌眉头又打结了。
“我交代你一件事。”
她眼眸中的神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纵然楼江山与宁轻陌不如亦桓亲近,但是他也明白,她只要有这种眼神,就说明她很认真。
楼江山定了定神,表情跟着严肃了起来。
很久以后,当这场仗结束了不知几许之后,楼江山有次闲来无事逛到弱水河畔的马厩,冷不丁瞧见有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摸着泪灼的毛发,双眼泪汪汪。
他走近一看,竟然是秦风。
秦风一瞧见他就哭的肝胆俱裂,竟是那么多年,宁轻陌都没下令让他回到影军。
那时秦风问他,为什么宁轻陌突然就出现在他们中间了,他们分明一点气息都没有感觉的到。
作为影军的将士,他们的敏锐力定时比旁人警觉的。
那时楼江山十分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宁轻陌完完全全传承了楼家的隐身术,她那时就算站在他面前甩他两巴掌,他也是察觉不到的。
秦风顿时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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