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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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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旧情释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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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丝盈盈浅笑:“什么寄来的,有多久了?”

    那微颤的尾音却没能逃过老太太的洞悉……其实这封信,并非是她授意,乃是那南边的主动寄来,效果倒也是惊喜。大约是真的娶亲生子了吧。

    老太太默了默,终究宝贝女人肚子里的两只香火,口气软下来:“来了有大半个月了。真不真假不假的,你心里都清楚。若非看到这信,我本也不晓得你这些事,念你嫁来时身子干净,那些旧事我不予你计较……别的不说,即便那人是真心,如今腿瘸了,也断然不会再来找你了,找你就是拖累你。眼下的归宿是最好的,谁都不伤,谁都过得好……砚青打小没娘疼,头一回对一个女人这样亲近,那是你的福分。你但且扪心自问,若非因着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心甘情愿和砚青好?若是,能日后便给我好好的相夫教子,该抬举的老太太我照样抬举你……做人呐,要懂得惜福。那不知好歹的,我也不会容她痛快。”

    老太太一番软硬兼施,见鸾枝痴痴魂游象外,晓得她尚且需要消化。这般狠心又自私的女人,她必然是知道那好坏进退的,便拄着拐杖让林嬷嬷搀扶着出去了。

    卧房里顿时空却下来,才下过雨的天气阴冷幽暗,鸾枝把被子包住脑袋,整个儿蜷成一团。千般回忆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只把自己当做那局外人来旁观,醉春楼上上下下,那小桃红心思作祟,那黑衣少爷淡漠疏离,那花虹儿送饭送衣,俏金花嬉笑把她巴结,忽然喜盖遮住眼帘,一片儿红就把前身遮住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美丽的梦。

    罢了罢了,欠着的还不了,终归他结局幸福……鸾枝心中绞痛成一团,细白的贝齿在拳头上印出红痕。反正不是伤心,反正是最后一次,不如痛快一些。那小东西贪吃贪睡,却不容她多想,一忽而拳头就松了。

    陈妈在门外探头探脑,见鸾枝一团被子哆嗦着哆嗦着终于安静了,方才叹一口气去做事。

    ——*——*——

    长街上人来人往,才下过雨的青砖地板很滑,马车行得缓慢。

    魏五嘻嘻坏笑:“爷,这女人的爪子就是毒哈?瞧把您这一抓,可不得十天半月才能好。”

    沈砚青抚了抚脸颊上半干的红痕,语气冷沉沉的:“出门时被刮着了,别乱猜。”

    嘿,让您装,看你还算计我。

    魏五揉着酸痛的胳膊,都怪少爷,没事让自己去跟踪什么小白脸,好死不死的偏被小翠逮了个正着,青天白日的被她一顿好掐。

    见沈砚青死要面子,偏越发贫嘴起来:“诶~,爷您还别不承认,宅子里都传遍了,您中午被二奶奶赶出门儿了。说来被女人抓脸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那县太爷还偏就喜欢妻管严呢,瞧您面子多大。”

    沈砚青丹凤眸子微挑,瞥了眼魏五发肿的大脸:“呵,再大也没有你大。整个儿宝德县谁人不晓得你魏家那只母老虎?”

    魏五顿地噎住,自己损老婆没事,别人损可不行。忿忿道:“吓,成亲前可不这样,成亲前说话细声细气恁的是个温柔。”

    “也不尽然。有些人说话细声细语,伤起人没有比她更狠心。”沈砚青想起滴水潺潺的屋檐下,鸾枝安静柔和的侧脸。因见到得春风楼下,便拂着衣摆跨下马车。

    “是极是极,少爷您体会最深了。奴才觉得,对于那种毒妇,就得来个以毒攻毒,不然实在不解恨!”魏五连连点头跟上。

    ……

    主仆二人半斤八两,终究同是天涯沦落人,那损来损去间,又生出点儿馊主意。

    春风楼是南边的商会,处在最繁华热闹的城东大街,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众商贾名流。

    沈砚青问:“先头让人去江广打听的消息如何了?”

    别提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小白脸,提起来魏五就龇牙:“呸,自上次爷让人把他们摊位轰走后,一直就在这家那家的布庄门口摆摊儿,眼下谁人都晓得他丰祥绸缎庄的名头,怕是今天来进标的人不少呢。”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那边寄回来的消息,奴才不稀得看,若是当真有那么大个绸缎庄,哪里需要她到处摆地摊?”

    “呵呵,那摆摊打名声,不需请客喝酒,不化半分应酬,却能把名声传得最快,你该赞他聪明。”沈砚青把信接过来看,少顷眉宇间便浮起一道了然浅笑。

    哦呀~果然不出所料。嫡女庶子分家,一个空得工人技艺、一个满得钱财名号。既是身无分文,还敢天南地北跑来空手套白狼,看不出来那般刁钻模样竟是个胆大才干之人。

    因见那楼下几个南边商人模样正在交声嘀咕,言语间隐约夹带丰祥的名号,不免心中生出计较。走进二楼雅间,寻了个僻静处坐下。

    ——*——

    雅间正中置一张大桌子,桌上摆着几匹代表性的绸缎花样,宝德县附近几家出名儿的布庄掌柜已经各自寻了座位等待。

    瞥见沈砚青一道青裳走进,那凤眸玉面,嘴角噙一抹似笑非笑,冷傲不羁,勾人着迷又让人恁的磨牙切齿。

    小锦暗暗拽了拽主子的衣袖:“快看快看,那欠揍的贼人竟然还真来了,当家的快开场吧。”

    呵,不是说自己是魍魉小人嚒,怎么还来?

    邓佩雯抿嘴笑笑,终究与他合作乃是这些天观察后的最佳目标,都是半死的庄子,却又都想要起死回生,谁也不特别依附谁。讨厌归讨厌,生意是第一。便清了清嗓子对众掌柜抱拳一揖:

    “承蒙各位老板赏脸,布匹大家都看到了,生意好坏想必这几天也有目共睹。北面广绣少,市场开阔,丰祥绸缎亦是四代经营的响当当老牌行,实力就在这里摆着。那零散的生意我们不做,次品我们也不出,要做就做长久的、上档次的。今日在此招商,订多少一律先付七成定金,倘若卖不出去我们一分钱不收全部退回来!”

    底下顿时一片嗡嗡议论,众掌柜交头接耳。广绣是后起之秀,花色以繁复富丽为主,间或掺杂一些西洋的味道,虽尚不及在北面流传,只这几日的摆摊浅探,便已能预测出苗头。都不是傻子,都晓得这是有块油水的糕儿。

    少顷一个便道:“我这厢付了定金,你几时能够交货?那货是怎么发?运费又算谁?”

    “是啊是啊。”一众附和。

    邓佩雯头一回站在人前担当,说来还是紧张,怎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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