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谈笑风生,不由心生敬佩,说起来,这人武功虽不甚精通,但其风姿傲骨,已是人中龙凤。
林妙香慢慢地走上前去,将那盒子握在了手中。她站在赵相夷身前,垂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只是直直地看着赵相夷血肉模糊的五指,呼吸,深了几分。
她知道,不是赵相夷不为她去捡这母蛊,而是,他不能。他这双手,一动之下便是切骨割肉的剧痛。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连风声也下意识地小了许多。黑压压的翠竹影落在雪地上,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林妙香忽然笑了,一双眼澄如水,亮如星,看不见丝毫的杂质,她将木盒放在赵相夷的怀中,柔声道,“老赵,我的命,交给你了。”
赵相夷脸色一变,同时变色的还有不远处的沈千山。只不过一个惊喜,一个愤怒。
沈千山冷哼了一声,望向赵相夷的眼里少了以往了嘲讽,多了几分怨毒,“我只说将蛊母给你,并未答应过,可以让你们走。”
赵相夷笑意还未爬到眼里,便结冻成了寒冰。他猛地一抬头,望向沈千山,明明已经身负重伤,但他不仅没有颓废的气息,反而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要扫平一切。
“你待如何?”赵相夷心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愿林妙香受到任何伤害。
沈千山抬头望着暗无星月的苍穹,想了想,道,“本王早年路过南幽某城,偶然间听得一曲,甚是动人,至今念念不忘,久闻南幽国主精通音律,今日,你若为本王奏得这一曲,本王便放你二人离去。”
听到沈千山轻描淡写的言语,林妙香心下一沉,正欲说话,赵相夷已绕过了他,席地而坐,脸上皎洁如玉,像是在发着淡淡的荧光一般笑道,“不过是一曲而已,既然你都如此客气,朕自然不会小气。”
赵相夷将琴弦从手指的肉中取了下来,将琴放在身前。这短短的动作看似轻松,实则无异于十大酷刑。本来琴弦已经陷进了肉中,鲜血都已经凝结,这一番硬生生地拽出,便是又割破了十指的肌肉。
赵相夷一拂袖,宽大的衣袍便如流水一般散开。举手投足间,如画中谪仙人,翩跹而来。
“赵相夷,你给我起来。”林妙香看他额头满是冷汗,心里一痛,便要将赵相夷从地上拉起来。赵相夷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南风道,“云护法,请你看好香香,勿要让她扰了朕与王爷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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