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的意见,就怕听了这事儿,会害羞不敢去了。”李氏说这话时,看了眼一直坐在一旁低着头不出声的林小桥,倒是存了丝希望,听到她说出拒绝的话来。
岂料,林小桥打从听到郑寡妇,说要带她上京的事情时,心里头就止不住的雀跃激动,终于可以有机会去京城看看了。
只是,方才两个长辈在议事,而且,林小桥也看出李氏不大想让她去的意思,所以,才一直在一旁没有吭声,只等着她们二人商议好了再说。
现在听到李氏问她,林小桥一个没忍住,便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我愿意跟着郑婶一块儿去京城!”
李氏听了她的回答,心里一阵泄气,这下子可是连个阻拦的借口都没有了。
瞧着闺女脸上瞬间绽放的神采,李氏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这丫头那么想去,她也就不做那个恶人了,省得以后落下埋怨。
郑寡妇瞧着她松动的态度,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毕竟这是人家的闺女,她也不能强行带去不是。
她此次决心带着小丫头上京,除了方才说的,想领去给自己母亲看看之外,其实,还是想让小丫头,提前去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到那边去学习学习人际的交往。
京城那块地界,到处都是权贵,远远不是小小的安平镇能够比得上的,小丫头虽然现在已经能够熟练的,与镇上那些个夫人小姐们打交道了,但是,她以后作为正经的官家夫人,要学的可还不止这些。
若日后,学文可以外放任上,那还稍微好些,天高皇帝远的,也无需多与一些达官显贵打交道,但是,若学文日后的前程,就留在京城的话,那小丫头要面对的人和事就多多了。
天子脚下,是非最是多的地方,尤其是各个官家内宅的纠纷,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和勾心斗角,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郑寡妇知道这丫头向来聪慧伶俐,但却也过于心善,许多时候,她也能看透一些人和事,可是这丫头的一贯态度,却是不予理会,只关注着自己周边的那一方寸土,说到底,还是心直了一些,总还是要好好教教才行的。
想到这些,郑寡妇心里也不禁生出一丝无奈之感来,当年她就是厌倦了那些,才带着儿子逃离的,却没想到,现在还要手把手的教导儿媳,那些个烦人的阴司勾当,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故意捉弄……
看到李氏眼里的担忧,郑寡妇也忙开口承诺,“你放心好了,丫头交给我,我定是会将她照顾好的,到了京城,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给她委屈受的,几个月后,一定会全须全尾的带回来交给你。”
临行前一天的晚上,李氏将几个儿女都叫到自己的面前,絮絮叨叨的很是嘱咐了一番,交代完这个,又去交代那个,直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肯放他们离去。
第二天,大家伙准备启程出发,李氏又搂着兄妹三个哭了一场,殷殷的嘱托了一大堆,但那些话却是自几天前,就开始翻来覆去的说过好些遍的。
兄妹三人虽然心里无奈,但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不论李氏说什么,他们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应下,如是这样,李氏还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看得大郎二郎两兄弟在一旁急的跺脚,最终还是林小桥唤人将安哥儿抱来,把李氏给哄住了。
一路坐在马车上,颠簸了五天之后,他们一行人又换成了水路,坐船坐了十来天,才到了京城。
二郎自小就没坐过船,所以,这家伙只在船上待了半天,就上吐下泻的没个消停,后来还是大郎去找了船夫,问他讨了个偏方,等船只临时靠岸的时候,去抓了药让二郎喝下,情况才会有所好转。
郑寡妇瞧着二郎晕船症状如此严重,心里也是一片焦急,还不忘时时守着林小桥,怕她也会有所不适。
但是,事实证明,她的想法完全错了,这丫头不仅一点不适感都没有,还成日在船上蹦上跳下的折腾,一会儿不知从哪里寻了个渔网出来,身子勾着船沿,拿着渔网在那儿网鱼,一会儿又自己做了几个鱼竿,带着两个丫鬟坐成一排,一本正经的钓鱼……
郑寡妇瞧着她折腾的那个欢实样,也不禁松了口气,索性也没拘着她,任由她自己找乐子消遣,反正这整条船都是他们包下的,船上除了船公夫妻俩之外,也没什么外人。
且郑寡妇原以为这丫头,也就是随便折腾的玩玩,却没想到还真的每天都能弄上几条鱼来,还会变着花样的,每天用鱼做食材,做出一些好吃的菜式来。
等到他们船行靠岸,到达目的地时,林小桥已经将蒸鱼,烤鱼,红烧鱼,麻辣鱼,煎鱼等各式鱼类菜式,都做过一遍了。
这样接连着十几天吃鱼,若不是林小桥真的做的味道不错,大郎几个早就看鱼生厌了。
一行人刚上了码头,就有个官家模样的人过来接应了,郑寡妇称呼他为‘海叔’,由二人的对话中,林小桥得出了消息,这个海叔以前是郑寡妇娘家那边的下人,又由她的母亲送给了陈学文,现在帮着陈学文打理一些内宅事物。
稍加寒暄几句之后,林小桥她们便被安排上了马车,往陈学文的宅子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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