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一入濮阳
阿映见平乐脸色不好,以为平乐才将养好的身子又反复了,赶忙服侍她睡下。
平乐确实全身无力,在殷裔面前,她在极力掩饰,不想让殷裔觉得她是个风一吹就会倒的无用男子。殷裔的眼神中似乎有些怀疑,但还是被她蒙混过关。
平乐觉得自己不该继续麻烦阿映,既然无法给阿映想要的生活,便不该欠下更多的人情债。
可阿映觉得如果平乐不用她伺候,便是要将她遗弃……
最终,平乐一声轻叹,累极的闭上了眼睛。
昏暗的营帐中,阿映一直规矩的守在平乐的矮榻旁,仿佛真的是个尽忠职守的婢女。
***
第二在一早,按照先前商量好的方案,何劲与队伍先行赶往郢城,而平乐便跟着殷裔的队伍赶往濮阳。随后赶往郢阳。
队伍分别的时候,何劲一脸怨怼。
他觉得自家郎君变了,昨夜,那楚国小儿离去后,他前去求见郎君。并拜托郎君为这楚国小儿多寻几个貌美的女郎,省得这小儿像没见过女郎般,凭的小家子气,被那阿映迷惑。
可郎君却冷着脸将他赶了出来。
他跟着郎君数年,还没有被郎君这样对待过。
何劲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郎君为何怒了……
思来想去,何劲觉得一定是这楚国小儿提前向郎君告了状,所以郎君才觉得他多事,遂怒了。
可他跟着这楚国小儿有些时日,是真的觉得这楚国小儿与郎君类同,实乃大丈夫也。他唯一看不惯的便是这小儿太把那阿映当回事……以为郎君出面可以遏制一番,不想……哎,何劲在心里叹息,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无家可归。满以为给郎君出个好建议,郎君一高兴,他好趁机提出回到郎君身边。
可郎君说粮即是他借的,便由他负责归还。何劲满心委屈无处发泄啊。那粮明明是楚国小儿让他借的,怎么到了郎君口中,便是他借的了,为了那粮,他还不得不发誓,发誓一定将车队平安护送到郢城。
何劲便这么满脸不甘的离去了。
看着何劲的身影,平乐的眼睛湿了湿,数日相陪,一朝分别,平乐在心里很有些不舍。
平乐身旁,阿映的目光闪了闪,浅浅的笑意便在脸上荡漾开来。
三百里路,每天走八十里。到了第四天午时,濮阳城己在望。
自相遇那天殷裔邀请平乐入车,这之后的几天,殷裔很安静,再没有招唤平乐,平乐也乐得清闲,呆在车中将养身子。阿映自然寸步不离的守在平乐身边,同吃同睡,简直是形影不离。
护卫中便有人开始悄声议论。
说这楚国小儿竟然沉迷女色,难当大任。据闻,这传闻被殷裔知道了,便命令寻出‘造谣’之人,当众施了鞭刑,二十鞭下去,被打之人血肉模糊,眼看着便出气多入气少。
那之后,护卫们个个三缄其口。
殷氏不管是护卫还是幕僚,便清楚殷裔很重视这楚国小儿,重视到不允许任何人私下非议。
平乐只知道在途中殷裔曾经下令刑罚个几个护卫,却并不知道原因。
所以当她立在车旁,遥望濮阳城门之时。
护卫们一阵死寂般的静……
大多数护卫只在第一天见面时看过平乐行色匆匆的身影,并没有机会仔细看平乐的相貌。此时一看,不由得惊为天人,那楚国小儿一席青衣,施施然立在车边,仿佛天际飘来的一抹湛丽的云,接天连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失了颜色。
殷五自然也是亮丽的,独一无二的风景。
可殷裔更像是九天之上那抹无法触摸与观摩的日光。而平乐,便是那与之遥遥相对的月。荧亮却不耀眼,风雅却不高傲。
平乐没注意别人看她的眼神,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濮阳城门上,濮阳是晋国第二大城,光从城门便可窥出,青石的城墙足有三尺,黝黑的铁门仿佛一只巨兽的口。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昭示着濮阳的繁荣。
前世,平乐对濮阳便很是向往,可没有机会亲临。
今生,终于圆了这个梦。
一旁有护卫上前叮嘱,平乐点点头,转身上车。在晋国,但凡进入哪个城,都需要城引……所谓城引,是当地官家所发,相当于入城券,因为车上有殷氏标记,城门守卫不仅没有让平乐出示城引,甚至连马车里坐了谁都没有盘查,便吆喝百姓让道,让殷氏车驾先行入城。
平乐不由得感叹,幸好殷裔的马车只挂了殷氏的标记,而没有挂出殷氏嫡支标记……若被人知道车中便是大名鼎鼎的殷裔,平乐估计这些百姓会将濮阳城门挤垮。
殷氏在濮阳是第一旺族,占了城中最好的方位。
面水朝阳,洋洋洒洒一大片宅院,几乎没有边际。车窗旁,有护卫小声为平乐解说。
告诉平乐哪里是殷氏本家,哪些是旁支所在……
平乐一边点头,一边惊叹于殷氏势大。
淮阳平家也算是淮阳旺族,拥有的地方却连殷氏一支旁支也比不上。
至于殷氏本家,便是殷裔所在的一脉,拥有的宅院与土地简直让人咂舌。
殷氏中人得知殷裔回来,有人上来请见,有人在路边规矩的俯身拜下……一路行来,声音便没有断过。以前只听说殷裔天人之姿,见之一面颇难。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那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殷氏嫡子,何止是一面难得,简直是生在九天之上。
平乐何其幸。
平乐被安排在幕僚所在的迎客苑。
才下车,便被诸人围在中间,有人惊叹平乐的年轻,有人惊叹平乐的举止,更有人惊叹平乐的虽瘦弱却胆大的壮举,一时间,平乐成了诸人的焦点。
自然有人觉得这楚氏小儿生的忒娇柔了些。
可想着这楚齐是楚国人,或许楚国缺衣少食,人生的都弱小。他自然没有往面前的楚国小儿是女郎那上面想,他也不敢想,别说想,便是有人告诉他这是事实,他也觉得那人或许是疯了……
好半晌,平乐才脱身。
才进屋,床榻还没顾上沾一沾。有人恭敬的唤平乐。说是郎君有请……
平乐应下,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阿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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