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下的人都是废物?!皇帝转头看着坐下的于总管,目中越发冰冷,怀瑞王有这般大的行动,暗手居然一点消息也探不到!
于总管云里雾里,正待皇帝说下一句,岂料这回皇帝直接取了案上的热茶砸来,滚热的茶水全都落到了他的脸上。
皇上恕罪……于总管强忍着脸上的灼热,跪地恳求道,请皇上恕罪,奴才回去一定好好教训那些人……
教训,教训有何用?皇帝站起身,来回踱步,世子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能救活他的命!?你可知道此次杀害世子的嫌疑人是谁?
皇帝的怒火兜头浇下。
于总管把头低的更低:奴才不知。
是溪儿!皇帝声音低沉,那人是阮府的下人,而阮府是陈浚的僚属!刺杀世子如此重大的事,若没有怀瑞王的指使,谁人敢办!
听到皇帝的话,于总管整个人颤了一下,再也顾不得脸上烫得红肿的伤口,震惊道:怀瑞王他怎如此大胆?!世子可是颐长表公主的独子……
他还是肃王的独子!皇帝的脚步越发不安,朕此时决不可失去肃王这枚棋子,倘若他因为世子之事起兵造反,该当如何。
可世子是怀瑞王杀的……皇上大可把怀瑞王推出去!
推出去?推出去以后如何,看着肃王领兵返回与怀瑞王兵戎相对?任由他们将临海郡与溪郡搅得天翻地覆,而西南郡因此无兵把守、无主掌管,任凭望月蛮夷袭城夺地?皇帝字句精准,说得于总管无话可辨。
一室宫人面容僵硬,无喜无忧。
唯有正准备入殿的伊木目光轻轻一动。
她方要推门,然而皇帝的再度开口,让她的脚步微有迟疑。
如今天下,堪为乱世……皇帝看着偌大的宫室,竟将朝中天下的局势看得十分清晰,然而,心里最后的精明终归抵不过独霸天下大权的诱惑,但无论是谁,决不能撼动天子的地位!不管是刺杀景城王的计策失败,还是无法斩断羽骑的命脉,朕都不容许任何人谋篡大淮天下!
说道最后一字事,皇帝的语调已转为激愤。
仿佛一年积郁的怨怒都在这一刻倾泻出来。殿中气氛一时凝固如冰,于总管连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后,殿外一声碎裂突兀的传来。
皇帝下意识的朝殿外瞥了一眼,门外正有一人蹲下身在地上拾捡什么。于总管掐准时机问了一句:殿外何人?
伊木将茶盏碎片放在案盘里,答道:回总管,是奴才,方才走得急,把茶碗给摔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皇帝舒了口气。于总管小跑着出去:原来是伊木姑姑。
伊木应了他一声,随后重新换过茶水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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