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和我平起平坐的男人,竟然会这么愚钝,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从黄斑曜家里,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能捕获到身负噬刃的男孩,他好歹也是四门斑兽之一,竟然被老国王派去的阿猫阿狗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这么多年,一心只顾为老友哀伤的艾特,被说得一时语塞,对于七杀提出的疑点,还真的没有认真捉摸过其中的缘由。
王座上的男子轻抚着扶手上镶嵌着的千百颗精雕细琢的小骷髅头“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坐在这里,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王座上,而你只能如丧家之犬,终日惶惶不安,东躲西藏。”
“曜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知道的一切给我老实交代!”
“啧啧啧,这是拜托人的语气吗?”从高台传来的声音不去细细分辨,是听不出夹杂在其中划破空气的摩擦声,艾特的身体反射性的想要躲开毫无预兆的攻击。
“就这么躲开可以么?貌似你身后的小鬼头可经不住这一下。”艾特强行将迈出的脚步拉回来,用眼花缭乱的手法在血钻飞来的路径上张开了一块手掌大小的万华罩。
方才将已经发动的瞬影半途终止,由于惯性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破坏了脚下稳固的平衡,虽然张开的万华罩完美的挡住所有攻击点,但无法卸掉血钻凌厉的势头,艾特整个人像脱缰的流星,重重的砸进厚重的石墙里。
“被束手束脚的滋味不好受吧?刚才本可以避免硬接下攻击的。说不定今天要了你命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妇人之仁。”为了保护国王的安全,大厅四面的墙壁所选取的石材,是蕴含在深山之中,千百年来吸取自然界生灵散发出来噬形成的“甲石”,不但开山裂地的冲击无法撼动它丝毫,就连所向披靡的噬技也对潜藏在甲石体内,由噬形成的保护层毫无办法。
而艾特撞到的墙面,虽然没有造成石屑飞溅的结局,但也因承受不了被撞凹进去一大块。
从墙上滚落在地的艾特,稳定住颤抖的上身,伸出一只手在变形的墙面来回摸索,借助找到的一块着力点上,依靠着墙面,勉强的保持着站姿。
伊曼却像被封闭在另一个世界一样,对近在咫尺所发生的战斗没有任何反应,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跪在挣脱不出无形牢笼束缚的雪豹面前。
黑色的火焰不知不觉已经从四面八方堆聚在伊曼周围,时刻有将他侵吞殆尽的趋势。
右臂有气无力的耸拉在身体一侧,艾特尝试着活动了下,只有肩膀听到了自己的呼唤,象征性的动了一下,而那之下的部分就想一根被吸干水分的枯树枝嘎吱嘎吱的摇来摇去。
“曜,那天为什么一点都不反抗,以他的能力本可以平安无事的和那个男孩一起逃走的。你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
“不可否认,曜是斑兽中最聪明,最具有天赋的一个了。他也是第一个了解噬刃秘密的。”
“怎么可能?他从来就没和我说过……”
“起先男孩体内的噬刃第一次暴走的时候,他也做了和那个孩子同样的举动,幸运的是只造成了轻伤。但随着暴走的次数增加,黄斑曜也渐渐发觉每次用来压制噬刃所消耗的体力越来越多。”
“但是除了那一次引起老国王注意的平民死亡事件,并没有听说过之前有其他类似发生……”
“那一天……失控了……”
“……”
“他自己也知道总有无法控制的那天出现,恰巧就在上面召集我们商讨那段时间,周边发生的异常侵入现象的时候,噬刃从黄斑曜的家里逃了出来,一连夺走了好多人的噬,所以他中途急忙离席,就是为了赶回去将暴走的噬刃镇压住。”
“那他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们,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你说的对啊,要是他早点告诉我这件事,我就可以再详细研究噬刃的操作方法,或许可以更早坐上这个位置呢,说不定我就不用费劲去给他冠上一个窝藏噬刃的罪行呢。”
“原来……是你派人去的!我……我竟然错怪了珮绅斯大人”
“之前我还担心会遭到强烈反抗,毕竟他也是斑兽中最难对付的一个,也许是天助我也,恰好那天他刚耗费了全力,将噬刃压制住,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是不可能错过的。”
“以前只听说过‘灭噬枯云’能够让触碰到的东西加速老化,没想到还真是个令人讨厌的能力,不全力以赴是不行了。”艾特拉起披风的后摆,用牙齿咬住一角,呲啦一声撕下一条黑色的布料,用仅剩的一条健康手臂拉住另一头,将垂在身前的这条枯木样臂膀紧紧固定在腰上。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按在胸口喃喃的自然自语着:“曜,对不起,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将你留给我的这条命,好好的珍藏下去了。”
哀嚎惊走了寒潭池底沉睡的千年封纸,斩断了维系被阴阳隔裂现实与过往的芊芊缘丝,代表着罪恶与死亡的黑色斑纹从指尖争先恐后的奔袭抢占着未被腐蚀的领地。
就在黑色斑纹正为自己占领每一寸肌肤的时候,金光像奔腾不息的逆流瀑布,顺着黑色的轨迹势如破竹的席卷了艾特的身体。
金色的鳞甲像是被春风拂过的野草,整齐有序的覆盖在棕色的肌肤表面,麦穗般金黄的发须在迸发的噬气下,若小溪潺潺的流水随意的飘荡在身后,抽象的利爪和斑纹组成的图形浮现在背后的金甲。
“没想到你这么正经的人,也会使出被禁止的噬技。”七杀不但没有表现出吃惊,反而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将斑纹的限制全部解禁,到头来可就只有一个结局,你我在接受封礼的时候可都被警告过,你难道忘记了吗?”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有必须要保护的东西了。”
每一个四门斑兽,都是从在经历了千万场生死相搏的战斗中脱颖而出的,凡是能获得这一资格的人,脚下不免都踩踏着无数失败者的尸骨。
弑杀或许就是他们在前行道路上,感染的最难治愈的顽疾,但是为了能够有效统治这个以战斗为基本生存技能的国家来说,没有压倒性的强大力量,是无法约束管理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争斗与厮杀。
但是为了遏制这些被选中斑兽的本性,每当新一代斑兽接任之时,就会为他专门举办一个仪式。
表面上封礼是为了向大家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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