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亭子外面大雪纷扬。
一声清脆的杯盏碎裂声响起。
雨霖婞脸色煞白,呆呆地看着从自己手里跌落的酒盏,落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你瞧,你不但抖了眉,连手与腿都抖了。我请你喝酒,你却连酒盏也握不住。洛神搁下酒盏。
战……战国人。雨霖婞嘴唇发抖:不……不老。
师清漪躺在床上,从左边翻腾到右边。
——杀……杀人了!
——我毁了她!都是我一手毁了她!
——还给我!
师师……也……雨霖婞脸色几乎是由白转青。
洛神低头喝酒。
你为什么……会把一切全都告诉我?雨霖婞喃喃着:这些都是……都是……我过去的确是有很多疑问,很想问一问你,但是我并没有抱着你一定会回答的打算。
你是我的至交好友。洛神抬起眸子,觑着她:我信任你,霖婞。
雨霖婞怔住了。
清漪和长生,还有你,你们是我这世上最信任的三人。
雨霖婞眼波晃动:你和师师,你们两是我最好的朋友。
师清漪手指成勾,手背上爆出条条清晰的青筋,关节拧得咔嚓作响。
暴风雪彻底将她卧房的窗子吹开,风雪从外面卷了进来,肆意地挑着暖炉里的火苗。
你信任我,愿意将一切告诉我。雨霖婞说:为什么你一直瞒着,不告诉师师?
洛神看她一眼,张开左手手掌,翻出匕首在自己掌心划了一刀。
鲜血染红了她白皙的掌心。
雨霖婞已经经过不知道多少次惊吓,这次看见洛神突然划了一刀,眼都直了。
你觉得我这么做,疼么?洛神并不以为然,眸光沉静。
废话!雨霖婞道:你疯了!被刀割这么深,怎么可能不疼!
可是你当真感觉到我的疼痛了么?我现在这般割一刀,究竟有多疼,你当真知晓?
雨霖婞顿时语塞。
我割了自己一刀,我是当事人,自是晓得有多疼,可你是旁观者,身上并无实际伤口。你是我的好友,见我受伤流血,自会担忧难过,亦会因此想象到疼痛,但是这和真正的痛感是不同的。
雨霖婞恍惚地点点头:我好像明白你想说什么了。
我们都不是清漪,只是旁观者。她失去的记忆里面,的确有往昔的喜乐欢愉,可是更多的却是无尽的痛苦。甚至……我当时不在她身边,那么多年,我根本不晓得她是怎么过来的,她经历过什么,谁也不知晓,我连所谓的旁观者都配不上,又怎么能当真知晓她的苦痛。
洛神低下眉。
唔……嗯。师清漪身上的白色亵衣裤几乎被汗水打湿,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
——怪物!
——怪物!
洛神眉目沉静:正因如此,我不敢,也不愿尽数告知于她。她和你不同,她是切切实实的经历者,而你只是方才听了我这一席话。我晓得你也只是听了,倘若当真要彻底接受,还需很长一段时日。
雨霖婞尴尬地讪讪一笑。
洛神道:即便我全部告知了她,她也还是想不起,冲击过大,她只会越来越自责,最终甚至丧失自我,直至崩溃。所以我以往只是通过一些暗示,提醒的方式,试图去做一些诱导,尽量温和处理,不敢操之过急。
那有效果么?
我观察过她的表情,她是有反应的。洛神再度握了握掌心:于是这次,我特地带她回了我们当年住的地方。
你希望她触景生情,会恢复得更快一点?
是。洛神睫毛垂下,看着掌心上流血的那道口子,低声道:可是,我现在万分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已经回家过年了,但是到年底还是没有休息,我妈妈店里有几个员工请了假,年底很忙人手不够,所以我白天得帮我妈分担一些生意上的事。
总之还是三天至四天一更,一直都会有更的,只是频率缓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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