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达扯了下张耀武:“劳你们破费,那今天我们就放开肚皮。”
“对对对,”张耀武也突然觉得自己过了,巫山比自己的孩子都小:“好了,是我的不对,事情都过去了。”
“别的呀?”巫山这话一来,三个人都愣神了。
田光华心里打鼓,祖宗,你不会叫人过来又要打架吧。
巫山把旁边的胜利大曲拿过来,拧开盖子:“两位大哥,就像我田哥说的,我们是军人,喜欢直接的。我不对,这瓶酒算我赔罪。”
说着,咕嘟咕嘟就把酒往嘴里灌。
严格说起来,这是巫山重生以来第二次喝酒。昨晚那酒喝得难受,谭传继遗留的不快,现在还在心里面,确实想大醉一场。同时也想看看酒量,这副身体究竟能承受多少。
张耀武还在犹豫,林明达一把夺过酒瓶:“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都叫了我们大哥。你爽快,咱张哥也是个实在人,你真要喝完,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哎哟,”张耀武站起来,使劲一跺脚:“兄弟,你这么做,显得我这个人多小气呀?”
“行了行了,哥几个都别站着了,”田政委这角色相当到位,他扭头冲楼下喊:“阿才,上来下,我们点菜。”
这一句阿才,让张耀武都觉得田政委这个人值得交往。
确实,在胜利这地方,宗族观念相当强。张耀武家里,就张阿才念过初中,是老张家三代的领军人物。
当地有一句话:亲管三代,族管万年。家族在任何时候都很团结,亲戚间,要是中间的桥梁去世了,这个亲戚也就淡薄了。
说起来,胜利县的教育不是一般的糟糕。每一年,全县就一个初中班,而且一次只收三十个人。高中?这里没有,要么去地区上高中,要么考到其他县。但不管是地区还是其他县份,招收的高中生,非常有限。全县每年三十个初中毕业生,能考上高中的,不到五个。
张阿才这个初中毕业生,年纪轻轻就当饭店经理,除了他叔叔的力挺,主要是这地方的人才太少。
谭传继的文化,都是在部队里学的。不然,一个初小都没毕业的人,压根儿就不可能给巫山留信了。
四个人每人要点一个菜,这个年代没有后世的铺张浪费。
张耀武的官职最大,自然是他先点。
现在,他的心结真的打开了。今后出去一说,花城军区司令部的亲戚给自己赔罪,张耀武在胜利县城生的声望不降反升,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巫山同志,你喜欢龙虎斗吗?”张耀武的角色转换得不慢。
尼玛,难怪后世在粤东稀奇古怪的病例都出来了。
“别的,普通的就行。”巫山摇摇手。
“那可不行,你是贵客。”张耀武正要手挥下来,手被巫山拉住。
真要等他大手一挥,再阻止的话就不给人面子了。
“是这样的,张大哥,”巫山的脸上看上去很诚恳:“猫,是我们的朋友,它们能帮我们抓耗子。蛇也能抓害虫,这是小学课本上都会告诉大家的道理。我希望今后少吃不常规的动物,科学介绍,说他们身上都会让人染病。”
田光华无可无不可,两个本地人面面相觑。出于对知识的尊敬,他们认定巫山说的话,但大家都是这么吃的啊。
“行,既然巫山这么说,一定有依据,大家随便点其他的菜吧。”田政委这人关键时刻,总能起好润滑剂的作用。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一人点一个菜,到主食的时候,巫山僭越了一把,直接就让张阿才上虾饺。
“来,几位都是我的大哥,我先干了,你们随意。”巫山一饮而尽。
三个人也不好意思不干,都喝完了。看上去,林明达还是几个人里面酒量最差的,看着酒杯有点发憷,但还是捏着鼻子喝完了。
“林哥,你先吃点东西。”巫山把炸出来的玉米往他面前一推。
这里不产花生,也就逢年过节,供销社从外地进一批货吧。饭店就把玉米炒了或者用油炸了当下酒菜。巫山也是第一次吃,觉得味道还不错。
“张哥,说实话吧,”巫山把酒杯端起来,看到老林在皱眉,又把杯子放下来:“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张耀武欲言又止,林明达在旁边说:“事情都揭过了,我看算了吧,老弟。”
“不是,林哥,张哥,这次,兄弟我被人阴了。”巫山摇摇头:“代人受过,不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吧。”
“你真不知道?”张耀武难以置信,那自己这顿打可真挨得太冤枉了。
“大哥,我都说了是被人阴了。”巫山一脸苦笑:“在大哥眼里,老弟就是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唉!”张耀武一拍大腿:“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张耀武,家就在张家公社,父母有十五个孩子,他是四乡八里当年唯一的高小生。而他自己,也很争气,从村会计,大队长,到公社文书、副书记、书记,一直到副县长。
这个时代的官员,克己奉公不是盖的。至少,张耀武从没为家里谋过福利,前面的十四个哥哥姐姐都在家里务农。而七哥的儿子张阿才,初中毕业,有上班的资格,才一步步成了国营饭店的经理。
从以前的村会计,到现在的革委会副主任,张耀武二十年如一日。甚至整个胜利县都晓得,张副主任是个孝子。不管工作多忙,他每周都要回家一次。
以前,名字很土。父母没文化,起的名字是一五。在粤语里,一和幺意思一样,发音也相近。后来,职位变化,他也就改名张耀武。
张老爷子家里,是张家公社为数不多的养牛专业户。一条老水牛,承载了张家公社多少农民的重活儿?每到犁田打耙,老张头成了张家公社最受尊敬的人之一,因为公社还有其他几头牛。
年复一年,水牛老了。
以前,她还年轻,总舍不得配种,因为那样一来,会耽误不少的农活。
老张头两口子的腿脚越来越不利索,水牛每天就挺着大肚子,自己到山坡上吃草。傍晚的时候,她自行回家。
但是,有天晚上,直到深夜了,老水牛还没回来。
他在门前唤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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