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了机会?”
“其实也没什么。”孟郁槐垂眼摇摇头,“今日同柯叔去大忠兄弟家瞧了瞧,心里有些不自在。他家与咱们还不一样。人口多,全靠着他在镖局的一份工钱过活,如今他人没了,日子便不好过……我与柯叔商量过,往后每月。还是将大忠兄弟那份工钱送去给他家,毕竟。他也是为了镖局的事才……可我这心里实在觉得难过,他家那小儿子还未满周岁……”
大抵是自己也快要当爹的缘故,看见那幼年失怙的孩子,便格外不落忍,这种感觉,以前从不曾体会。
晓得他不好受,劝说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花小麦便只悄悄伸过手去,塞进他大掌中。
“还有柯叔。”孟郁槐接着道,“自大忠兄弟家出来,他与我说,翻过年,他便预备彻底将镖局的事交给我,自己是不再理了,赚得的钱,也与我分账——说起来他也不过五十岁挂零,虽则现在身子大不如前,但若不是因为年前那档子事,他大约也不会这么快就没了心气儿。”
花小麦略有些迟疑,眨了眨眼:“我一直有些闹不清,他将镖局交与你,如此行事,他家里人就没意见吗?”
“你不明白。”孟郁槐长吁了一口气,“镖局这行当与别不同,是要靠声名的。他的儿子一向没在这一行中张罗,可谓一窍不通,冷不丁将镖局接下,那些个银号、商家,又岂会买账?柯叔也与我说得清楚,将来待他百年,我若想使这镖局彻底跟了我姓,只消再给他家里人一笔钱,将镖局整个儿盘了去就行,但……我怎知那镖局在我手中,就一定能得了好?倘若我出什么岔子,如何对得起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眉头照旧是紧紧拧着的,面色也有些凝重,语气中隐约透露出一种不确定。花小麦头回见他露出这等类似于不自信的情状,知道他多半是因为心中发堵,想了想,便又离得他近了点,小声道:“若你是别样性子,我也说不准,但你惯来这样稳妥,我就敢说一句,你铁定是没问题的。”
“哪里有你这么夸自家男人的?”孟郁槐笑了一下。
“那不然呢?若是我都不信你,显得我眼光多差?”花小麦噗嗤一笑,将脑袋贴在他胳膊上,“总之呢,你放开手脚就是,别的不敢说,至少我不会给你添乱,你只管放心。”
孟郁槐伸手摸摸她头顶的黑发,没有作声,瞧着脸色倒好看了些。
两人静默着坐了一会儿,花小麦便抬起头,仰脸笑道:“我可是瞧见了,方才饭桌上,你什么也没吃,这会子就不觉得饿?下午时候我用芸儿摘来的栀子花做了个栀子煎,怕被抢光了,特特在碗柜里藏了一碟,吃起来满口香,且又解暑,这会子我去煮一壶盐笋茶,端来给你吃两块好不好?”
“也……”孟某人点头正要答应,从院墙那边冷不丁闪过一条黑影来。
“表哥表嫂,原来你们在……呀,对不住,对不住,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ps:
被我自己给慢哭了,晚点三更……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