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赫尔曦月惊讶的转头,看着那对着她淡然一笑的丈夫,忽然心中被揪得生疼,原来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可为什么他不阻止她,不拆穿她,而是纵容了她这许多年,是他根本不在意她干什么,还是……他实在太在意,反而无所适从,只能放任不管。
“相公,对不起……”她与他相伴的这些年,没有太多的蜜语甜言,没有什么惊天动地誓死相随的誓言,有的只是日夜相伴,彼此不离不弃。从来没说过对不起,可这些日子,她却觉得,她能对他说的,仿佛只剩下这三个字,她是真的对不起他。
墨罗珏铭佑轻轻抬起手,将拉赫尔曦月挽在她手臂上有些松动的手紧紧回握在手中,轻声道“我原谅你。”不是责怪,不是不语,不是安慰,而是坦然的一句原谅,二人默默对视,那神色,温柔得仿佛那照进金殿的阳光,美得炫目。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难处,所以从不逼她,恼她,只要他自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与她一同面对,生死不弃就好。
拉赫尔曦月的眼泪顿时滑落眼角,他是何其了解她,她要的不是安慰,只是这句沉重却坦然的原谅。低头看着那与自己的手交握在一起的大手,手心里厚厚的茧子,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仿佛连他手掌中的丝丝纹络她都能数的出来。拉赫尔曦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角的泪无声而落。女人啊,这一生要的很多,但最终想要得到的,不过就是在自己绝望无奈之际,累了想要放手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男人,有那么一双手,义无反顾的紧紧抓住自己想要放开的手,包容你的一切,原谅你的过去,这便够了。
虽然她知道她错得太多,早已无法回头,可只要他能原谅她,便什么都无所谓了。
此生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拉赫尔曦月突然一笑,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笑得轻松愉悦,幸福娇媚,躬身上前来到墨罗珏铭佑的耳畔,轻声道“铭佑,没想到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我现在看着你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你知道为什么吗?”
墨罗珏铭佑只是轻轻点头,告诉妻子他知道,他不善于说那么些甜言蜜语的誓言,甚至连自己的感情也从不曾表达出来过。他一直觉得,有些感情,不用说出来,行动会是最好的言语,能够告诉那个你最珍视的人,我是多么的爱你,珍惜你。
“因为,我爱你,墨罗珏铭佑是拉赫尔曦月此生挚爱,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嫁你为妻,所以,就算你这辈子忘了我也无所谓,下辈子,我一定会像从前一样,一下子,就掉到你的怀里。”
脑海中闪现的,是幼时的她调皮,爬到一棵很高很大的树上,想躲开那人,不想被抓回去练武,却不料脚下一滑,从树上掉了下去,她心中哀呼的同时害怕的紧紧闭上眼,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迎来了一双温暖踏实的大手,将她稳稳的接住。她慢慢睁开眼,面前出现的,是一张灿若照样,洒脱不羁的少年的脸,他轻声对她说“小丫头,我接着你呢。还想再爬一遍么?”她想着,当时她的表情肯定很难看,若是知道是他在树下,她一定美美的摔下去,于是她痴痴的看着那个少年,脱口而出道“要不你在下面等着,我再摔一次。”然后他笑了,笑得张扬肆意,笑得澄澈明晰,就是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住进了她的心里,此生再抹不去,或许,是她再不愿抹去。
墨罗珏铭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不等他多想,拉赫尔曦月突然放开了他的手,退开数步之远,抽出袖中匕首,直指心脉,重重的刺了下去,毫不犹豫,不留余地。或许死亡,才是对她最好的救赎,此生,她太过幸运也太过悲哀,作为一枚棋子,她早已不够资格,因为棋子,从来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可她如此幸运,遇到了这样一个男人,有这么一个女儿,此生,再无憾。
“曦月,不要。”墨罗珏铭佑惊呼,忙闪身想要娶夺匕首。
“不,娘。”冉鸢想要上前,确已来不及。
幕喆修站在离众人最远的位置,听到冉鸢惊呼,忙飞身而来,想要夺过匕首。
麒诺原本站在冉鸢身侧,拉赫尔曦月所在位置变成了她视觉的死角,此时惊觉,为时已晚,但她还是起身上前,比幕喆修、冉鸢和墨罗珏铭佑快一步冲向那把匕首。
萧天允顾不得其他,飞身而落也去夺那匕首。
就在这时,殿外一股强烈的气流袭来,麒诺虽有察觉,却不管不顾,只管夺匕首。萧天允见状,忙回手出掌想护住麒诺和拉赫尔曦月,却不想那道强大的气劲竟穿透了他的手,直直打向拉赫尔曦月手中的匕首。
就在麒诺抓住那已经刺入拉赫尔曦月身体中的匕首的一刻,那股强大的气流同样袭上匕首,顿时,原本光亮坚硬的匕首瞬间化为灰烬,散落一地,那泛着银光的灰尘上还隐隐沾着些血迹。
“诺儿”。
“曦月”。
“娘”。
“主子”。
萧天允见那强烈的气流透着些不对劲,忙回身看麒诺,只见她徒手抓上快速刺入拉赫尔曦月胸口的匕首刀刃,虽然匕首被毁,但那锋利的刀刃还是伤了她。想到她体内的银针,此刻怕是早已撕扯的疼,他连忙闪身将麒诺环抱在怀中,退到一旁。
“别动。”虽然心中恨恼,但也知道她是一时情急,出口的话语气虽不好,但透着浓浓的关心。麒诺便也乖乖的听话,站着由着他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幸好只是划了一下。
冉鸢和墨罗珏铭佑忙上前查看拉赫尔曦月的伤势,幸好,伤口虽深,但未伤及心脉。
“你怎么那么傻,我们不是说好了,生死同在吗,你这样,是想要我跟你一起死吗?”墨罗珏铭佑紧紧的抱着妻子,刚才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要市区她了,那种整个心肺彻底冰凉入骨的绝望使他抱着她的手。
“对不起,铭佑……对……不起。”说着,后头的一抹腥甜涌上,她连忙住口不再说话。
“娘……娘……”冉鸢早已吓得神魂分离,有些虚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遍一遍的喊着“娘”,仿佛这样能确定拉赫尔曦月的存在。幕喆修蹲在冉鸢身侧,忙出手点住她周身要穴。
“靑洛,上药。”麒诺看了眼终于有所反映的幕喆修,偏头吩咐完,与萧天允一同看向门口,方才那股气流非同一般,若是她所料不错,那应该不是简单的内力,而是一种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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