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角,“以后,你留在我身边了,拜得机会多着呢。不差这一回。”
“与老师为敌,学生已是愧疚,今日,还劳老师施手相救,学生……学生……”
纳兰述的话。让凌霄忍不住红了眼眶,忙低了头,不让纳兰述和纳兰雪看到,“学生……”
“我费时几年,教你这学生出来,是为了让你护佑百姓,而非是用来给他们冤枉陷害的。”
自衣袖里取了一块帕子出来,递给凌霄手上,纳兰述轻舒口气,似是嗟叹的说道,“白独羽既是不懂得珍惜你这将才,你就回来我门下,跟在我身边,再学几年兵法谋略罢……彼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回头,我去跟莫皇拖个人情,让你在莫国从军,将来,也是一样能施展抱负的……”
“谢老师。”
本以为,自己的军旅生涯已到尽头,哪知,现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之后,又逢了柳暗花明又一村!得了纳兰述的这诺,凌霄哪能不喜?!当下要起身拜谢,又被纳兰述翻手按住了肩膀,未能乐成。
叩叩叩——
外边,传来了一声极轻的敲门声,纳兰雪应了一声,便见门被推开,燕娘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丞相,郡主,意国那边儿来信了。”
燕娘像是整个眼里只纳兰述和纳兰雪两人,全然未看到凌霄一般,恭敬的冲着他俩行了礼,捧上了手里的信件。
“念。”
纳兰雪没有伸手去接燕娘捧上来的信,只看了纳兰述一眼,见他也点头了,才扭回头去,跟燕娘吩咐了一句。
“已尊令,自意国天牢中救出凌家一众二百三十七人,均被施刑,其中,三人伤重不治,二十五人伤重致残,自老夫人处听闻,尚有凌霄将军膝下两幼子于意皇抄家之时匿于凌家地窖之中,后,遍寻未见。”
燕娘听命的点了点头,抬眼,似是无意的瞧了一眼凌霄,颇有些怨气模样的打开了那信,依着上面所写的,念了出来,“另,有一妇人,名唤江氏,为换利禄,遭救后携一子一女偷跑离开,向汲水城城守报信举告,致鹤起楼被围,七管事商议决定,焚楼出逃,时事紧急,未及向主明禀,望主降罪。”
“这等小事,你去与燕娘吩咐处置便罢,雪儿。”
对纳兰段交给纳兰雪的力量,纳兰述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未深问,现在,听燕娘说,那力量竟是能自意国的天牢之中,安然救出凌家被囚的二百多口人,而未露行迹,也是吃惊,若非自小被纳兰雪“收拾”,早已养成了处变不惊的性子,此时,定是就要露出马脚来的。
莫说纳兰述吃惊,便是纳兰雪,此时也是讶异的很,她好心使人去救那些人出天牢活命,却未想,竟还会有人狼心狗肺,自己跑去投案举报恩人,害的她花了许多银子,才修缮完备起来的鹤起楼,就这么没了!
纳兰雪从来都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有些时候,却会较真儿,尤其是,她施恩旁人,那人却用所为打了她脸的时候!
听燕娘念信,得知自己家人也大多无事,凌霄对纳兰述这老师的感激便是更重了,一个是他家族效忠百年,为护其社稷,险些绝了后的皇帝,道听途说,查也不查,就要灭他满门,一个是素未谋面,只因惜才,便不惜代价,冲撞敌营救下他之后,又想方设法救下他家人。仅有一个师徒之名的老师,这其中差别恩情,又岂是几句话能说的?
只是不想,那已故叔父家的妾室江氏,竟是这般的混蛋,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来!
“你若想起身跪拜,就先免了。”
此时,纳兰雪已经带着燕娘出了门去,屋中只余了纳兰述和凌霄两人,虽不及纳兰雪般得善察言观色。但。面对凌霄这个压根儿就没想掩饰自己所想的。要看明白他想什么,还有什么难的?再次伸手,压下想要起身的凌霄,纳兰述轻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来,“你且好好养伤,待时机何时,我便让人把你的亲人护送来莫国,与你团聚,你该是也不希望,你的长辈们见你现在这般的惨淡样子罢?”
“是。”
凌霄答应了一声,便安静了下来,自牙缝儿里挤出来的那一个字。也不知是在回答纳兰述的哪一句,“日后,凌霄就全劳老师照顾了。”
连纳兰雪都未曾想,今日在凌霄身上种下的这一粒种子,会在未来。长成了一棵窜天大树,数次,救她于危难,保纳兰府于将亡,当然,这是后话。
……
前一日的轻骑突袭,给意国大营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兵员的伤亡虽是不大,士气的跌落,却是无人能挽回,老将病倒,新将“叛变”,帝都再遣来的将领,都出发一天一夜了,还未到达。
不少兵营里,已经开始出现逃兵,打架斗殴,也是一下子暴增了起来,为的,大多是抢夺财物,许多重甲兵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兵器铠甲精良,便大肆搜刮和欺负没什么装备的轻甲刀斧兵和弩兵,打人致死的事情,一夜之间,就发生了十几起。
副将和偏将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招新来主将的讨厌,便把这些事儿都压了下来,暗自使人,去把这些被打死的兵士埋了,在册子上登记“战死”。
这一来,更是助长了那些重甲骑兵的嚣张气焰,在整个军营里,到处抢钱夺物,弄得本就混乱的意国大营,更是乱得厉害了。
纳兰雪计谋已成,却并没有立刻召回自城墙底下撤走的莫国大军,只让人捎了信给尉迟献,让他带着大军在距离水月城半刻钟马程的一处避风山坳里驻扎了下来待命。
然后,给昭阳城写信,让那边把补给一分两半,一半运来天月城,一半运去山坳里补给大军,运来天月城的那部分在前,运去给大军那部分在后,待运送的队伍,到了离大军驻扎的山坳较近的地方,由兵将扮成土匪,“劫”走军粮和补给。
白独羽遣来的新将领又过了两日才到,走慢的因由,是太子白寂风非跟白独羽闹着要来“监军”,白独羽觉得让他到军中磨砺一下,也是好的,略加思考之后,就答应了下来,命新将领带着他,领着三队御林军保护,一同去往前线……
白寂风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得了长途跋涉的苦?一路上,走一阵儿,歇一会儿,饿了要吃,困了要睡,马骑久了不舒服,要坐马车,马车坐久了,身上酸疼,又要换骑马,折腾来,折腾去,原本快马加鞭半天就能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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