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燃尽的火球,在木槿猛然的一声惨叫之后,便渐渐消失了。
木槿猛地瞪大双眼,全身似乎用尽了力气,颓然的往地上倒去。
墨潋及时地拉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拿着丝帕将她面上的汗水擦去,眉头也同皱了起来。
楚晗停了唇边的箫声,三两步走到墨潋跟前,抓住她的手搭在脉上,随后看她脉象平稳这才放下心来。
“告诉我,你是谁?”墨潋一手搂着木槿,樱唇轻启,刚才问了无数遍的话再次问了出来。
“夕……夕颜……”木槿说完最后这几个字,终是体力不支,颓然的倒在了墨潋怀里。
墨潋和楚晗相视一凝,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惊讶,早在地宫的时候墨潋就有所感觉,只是,没有得到认定,墨潋也并没有下结论,如今费了一番波折,终究是将木槿,不,如今应该是夕颜,终究是将夕颜的火符除掉了。
随后,楚晗一招手,两个原本站在远处的丫鬟走了过来,两人合力扶着夕颜走出了花园。
在夕颜站起身的时候,墨潋瞧见她脖子上的一条细绳,她伸手一勾,便摘了下来,原来,是一朵琥珀昙花。
“将我们留在国都的兵力全都集中到皇宫四周,特别注意那几个人的动静,特别是最高的那位!”墨潋看着夕颜被扶走的身影,眼中神色越来越深,手心里那朵小小的琥珀昙花还留着夕颜的温度,墨潋的手却是越来越冷了。
楚晗看着墨潋,眼中神色变了变,却是依旧什么都没说出来,原本以为她救夕颜是多管闲事,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她还是原来的她,什么都没有变,除了……一颗心不小心丢了之外!
清越小筑。
用过晚膳,温穆飏依旧是陪着墨潋散步,他的宽大手掌护在她的腰上,掌心带着暖意,很舒服。
遣退了身边的丫鬟,墨潋走了几步便不愿走了,温穆飏看她疲惫,便也不勉强,伸手将她抱起,回到了卧房。
“沁儿今日怎的这般慵懒?”温穆飏搂着墨潋,低头在她发间轻轻一吻,声音中自是无限的宠溺。
墨潋勾了勾唇角,伸手拦住了温穆飏的腰,道:“爷对母亲和太后,哪个更亲近一些?”
温穆飏一顿,伸手抚上墨潋的清丽脸庞,磁性的声音中尽是温柔,他思索片刻,道:“母后是给予我生命之人,自是不用多说,而二姑母却是在动乱时期一次一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更是不可忘,如此,俩人在我心中并没有高低之分。”
墨潋浅浅一笑,楼在温穆飏腰间的手紧了紧,身子更加亲密的贴近了他,道:“若是太后和母亲有了冲突,这可如何是好?”
温穆飏突然身子一震,墨潋的声音并不大,却是让他感觉到了什么,他低下头看着墨潋,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道:“沁儿可是发现了什么?”
墨潋低了低头,将夕颜的事大致地说了一遍,只是其中的一些细节隐藏了起来,她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在温穆飏的心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你说得可是真的?!”温穆飏低头看着墨潋,面上激动中带着难以置信,震惊之下,他的唇角不由得轻轻颤抖。
墨潋并没有回答温穆飏的话,伸手从腰间取出夕颜的琥珀昙花,土色的麻绳上系着淡黄色的琥珀,琥珀中间是一朵绽开的昙花,美轮美奂,又静谧小巧。
温穆飏身子猛然一僵,这颗琥珀昙花他记得,小的时候他还跟夕颜表姐抢过,这是唯一一件二公主没有让夕颜让给他的东西,小时候他一直耿耿于怀的!
伸手接过那琥珀昙花,温穆飏的手微微地颤抖着,一双深邃的眸子之间竟然瞬间红了,墨潋看着也不由得一颤。
“之前没有调查清楚,我还不敢妄下论断,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锦嬷嬷一些关于夕颜郡主的事情,不过锦嬷嬷向来严谨,她什么都没有说。”墨潋一双素手抚在温穆飏的脸上,轻轻地安慰着,回想着前几日跟锦嬷嬷打太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温穆飏猛地顿了一下,当年他还小,有些事情确实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如今倒是墨潋提醒了他。
随着一声通传,锦嬷嬷进了屋子,见温穆飏和墨潋坐在一起站着,不由得心里动了动,确实始终没有说。
向温穆飏和墨潋行了礼,锦嬷嬷站在一边伺候着,眼睛的余光却瞟向温穆飏和墨潋。
“锦嬷嬷,你可还记得夕颜表姐的身上有何特征?”锦嬷嬷是二公主身边的老人,如今温穆飏跟锦嬷嬷便也不似说多余的废话,直接奔着主题问道。
锦嬷嬷瞧了温穆飏一眼,面上变了变,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冷肃的眼中看向墨潋,带着几分审视。
温穆飏见锦嬷嬷这般,伸出手,那琥珀昙花吊坠便出现在了锦嬷嬷的面前。
锦嬷嬷一怔,待看清楚那琥珀吊坠,全身不由得一怔,瞬间,眼中溢出泪水,同时,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琥珀昙花吊坠当初是她亲手放在夕颜内衣里的,就是想着夕颜生前最喜爱的东西能伴着她,但是后来二公主有疑惑开过夕颜的棺,锦嬷嬷跟着去的,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那个琥珀昙花坠子,由于当时除了这个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也就没有贸然声张。
只是,如今这琥珀昙花竟然出现在温穆飏手里,联想着之前墨潋单独问过她夕颜的事情,事情联想起来,便清楚了。
“夕颜郡主后颈有一块红色的胎记!”锦嬷嬷看着那琥珀昙花一时难以控制情绪,声音虽然依旧威严,却是多了几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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