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臂低头浅抿一口烹好的茶,墨潋保持着平静的面容,看着月冥道:“今日之恩,墨潋已然报答,至于其他,三皇子还是不要多想了,如此,墨潋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
说话间,墨潋已经缓缓起身,素儿在前面准备掀帘子。
“等一下!”月冥三两步走到墨潋跟前,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仙女形状的糖人,他眼中带着笑意,将糖人递到了墨潋面前。
墨潋看他一眼,心里不由得一动,看着举在跟前的糖人,焦黄色的糖人发着亮光,正如月冥眼中的色彩,墨潋伸手接过,浅浅道一声“多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月冥也不挽留,这看着她起身走出茶楼,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待她彻底没了踪影,眼中寒意乍起,宽广的袖下,双手攥紧,关节处渐渐泛白。
古芳斋内,四位鉴定技师已经到了,如今正喝着茶讨论着什么,素儿上前挑了帘子,墨潋便径直走了进来,众人见状均是起身相迎。
“四位师傅不必多礼。”墨潋淡淡的话语,没有身居显贵夫人惯有的高高在上,相比之间更显得亲和温柔。
屋里服侍的丫鬟将一个包装精致的匣盒端出来,小心的摆在了屋子中间宽大的桌上,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幅轻卷草书。
草书卷轴展开,四位技师凑上来,细细地看着,从字体,笔墨,宣纸,印章,没有一处不是细细斟酌,墨潋在一旁时不时地瞟两眼,她并不参与鉴定,只是,每次鉴定她都会旁观,并不是监视什么,而是从中学到一些技巧,比如上次清歌郡主的假画,便是说明了成效。
屋内时不时传来四位技师相互的讨论声,墨潋安静地看着,并不搭腔,是偶尔浅抿一口茶水,神态自若。
珠帘响起,素儿挑了帘子进来,悄悄走至墨潋身边,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墨潋唇瓣勾起,眉眼之间带出几分笑意,并不打扰技师们的工作,只悄然走出了鉴定室。
铺子右侧是贵宾会客室,墨潋由素儿带着缓步走过去,室内,清歌郡主来回踱着步子,似乎有些焦急,她怀里抱着一个锦盒,似乎是十分贵重的东西,如今正紧紧地搂着。
走至门口墨潋停下来,转身看了素儿一眼,素儿会意默默退了出去。
“墨潋!”抬眼看见墨潋的身影,清歌郡主紧忙上前,看看四周没有人,正了正脸色,道:“你之前说的话可是作数?”
墨潋看清歌郡主一眼,悄无声息的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面上微微一笑,道:“作为商人,自然是要信守承诺,怎么,清歌郡主今日前来,莫非是找到了我要的宝贝?”
听她这么说,清歌郡主面上带了几分喜色,神秘地将怀里的锦盒打开,盒内一颗珠子锃亮圆润,一时间,本来有些昏暗的会客室立刻亮堂起来。
墨潋盯着那颗珠子,整颗珠子成正圆形,外壁程亮夺目,清歌郡主将珠子取出来,墨潋看到珠子底下有一块小小的圆斑,圆斑成鲜红色,似是血滴一般,墨潋心里一颤,就是这颗!
“这是深海血鲛珠。”清歌郡主看墨潋面上带了几分吃惊,不由得心里一喜,感觉事情有门,她缓缓道:“如今世间仅有三颗,都在我崇天王朝,鲛珠产自深海鲛人眼中,本是鲛人的眼泪,是浑然天成的世间宝贝,因由带着鲛人的特有情悸,所以鲛珠便更是带了灵性。”
一瞬间的激动,墨潋很快的平静下来,听着清歌郡主的介绍,这些她要比清歌郡主知道得更清楚,只是,现下只由着清歌郡主说下去,并没有打断。
“珍奇无比,世间少有,要有囊括天地的大气,还要有气吞天地的磅礴,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有情才能得之。如今,这鲛珠也是满足了你的要求吧?”清歌郡主拿着鲛珠在墨潋跟前晃了晃,却看到墨潋平稳的坐着,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情急激动。
墨潋微微一笑,道:“千昭大师的春雪探梅图我是不想出手的,清歌郡主恐怕是会错了意,我所说宝贝乃是天上皓月,并非清歌郡主手里的鲛珠。”
清歌郡主面上一凛,本来已经是冒险才从温艼那里偷来了这颗鲛珠,却没想到竟然依旧不是墨潋所指。
“你可是说明白了会信守承诺,我手里这颗鲛珠可是满足了你当日所提出的条件,如此你还想抵赖不成?”清歌郡主柳眉一横,原本秀丽的面上带了几分厉色,她可是被太后逼急了!
墨潋并没有在意清歌郡主的失礼,她勾起唇角,轻轻一笑,道:“据我所知,世间仅有的三颗深海血鲛珠,是当年先皇带兵路径南海,夜间偶遇浅滩出现的鲛人对月哭泣,正圆皓月聚合着天地灵气,因鲛人心中哀伤,当时落地三颗鲛珠均是粘了血斑……”
墨潋说着,细细地打量着清歌郡主的面色,果然,听得这几句话,清歌郡主脸上原本的怒意褪去,逐渐覆上一层淡淡的恐惧。
墨潋勾起嘴角,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继续道:“三颗血鲛珠如今太后那里有一颗,长公主和二公主均是陪嫁得了一颗,不知清歌郡主这颗是……若是假的,别说你拿不走画,我还要告到太后那里请她老人家主持公道!”
清歌郡主一抖,听得墨潋的声色陡然严厉,一时间慌了,道:“我只是要你的画,我保证这颗血鲛珠是真的,这是长公主那里的那颗!”
“哦?”墨潋勾起嘴角,如波的水眸中带着几分狡猾,她起身走至清歌郡主跟前,看进她的眼睛里,道:“这颗血鲛珠这么珍贵,郁凝都没能得到,长公主断然没有给你的理由吧?”
清歌郡主面上因为紧张变得滕红,她低着头不敢看墨潋,支支吾吾着思考该怎么应答,只是一时间又想不出个说辞,索性嘴硬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横竖你开出了条件,我又是照着你的条件寻得了宝贝,既然你自诩亲手承诺,就应该将画给我!”
墨潋轻笑出声,清爽的声音如黄鹂唱鸣,可是柔声之间又带了几分嘲讽,道:“东西来路不明,我岂能收?再者,若是长公主见到这血鲛珠,跟我理论起来,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清歌郡主一怔,心里细细琢磨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今她一心想要得到那幅画,如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索性心里一横,道:“这血鲛珠是我偷的长公主表姨的,我想,长公主对你这般厌恶,你应该不会主动拿出来让她看到才对,而且,我知道你擅长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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