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存与言歌二人赶到东门难民营的时候,此时正在东门处理账目的一恒拦住了二人,附耳悄声说道:“消息透露,已经有人开始暗中组织灾民离开。”
李存扬眉,欣然一笑,“是谁?”
“应该有两拨人,不过有一拨透露消息给一些人之后就消失了,目前身份未明,至于另一拨。”一恒略微犹豫,终于说道:“虽然不是很肯定,不过作为负责这次火焚的皇子,这么做,确实难以置信。”
“是谁?”
“三皇子手下左翼禁卫军统领,姜山。他带人一个一个的通知,然后护送离开。”一恒说道:“依推测,他应该也只是奉命行事。”
“现在转移多少了?”
“因为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动,目前为止人数只有不到五十。”
李存命令道:“一恒,你和言歌一起去召集所有人,协助姜统领。”
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询问,一个遵命,两人不约而同的往相反方向召集暗线。
只是灾民上千,皇城驻军在前,他们的力量太过微薄,甚至连杯水车薪都谈不上,先走的人尚能安心几分,到最后不知是哪里来的人突然在人群中大嚷大叫,一时间消息满天飞,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恐慌弥漫了整个难民区,惊动了驻军。难民身上多数都带着瘟疫,不仅普通百姓不敢靠近,驻军也不敢,只能远远放箭,阻止逃亡潮。
一把接过凌厉的箭矢,李存站在人潮之中愤怒的将箭矢折为两截,作为国家军队,应当守护人民,如今却对手无寸铁甚至重病缠身的百姓射箭?
这是何天理?
死亡加重了恐惧,活人踩着活人拼命的往前逃,前面的人还来不及烟气便成为残骸。
恐怖吗?
她看着这一切突然问自己,然后木然的摇头,脑中一片空白,直到一双大手将她拉到怀中,带她飞到半空之中,黑袍迎风鼓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三皇子骂道:“你疯了吗?敢只身闯进疫区,不要命了?”
安心么?
她嘴角微微上翘,自然的扬起脖子,吻上他的俊脸,顽皮的笑道:“小公主说的没错,你真是帅呆了,酷毙了。”
微赧,却无奈,他叹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
“不说笑,难道哭么?”
许是暴乱惊动了上殿,右翼禁卫军统领陈火也带人而来,与左翼的保护不同,陈火直接命人准备好火箭,毫不犹豫的下令射杀。
三皇子递给李存一张面巾,遮住半张容颜,分别率领着他们的人挡住火箭攻势,追随而来的长风紧贴李存身边,寸步不离。
死或者生的挣扎中,一声笛音突兀的响起,紧接着是十五名黑衣紧身的男人目光凶狠,仿佛死人一样的持刀站立开来。
父皇专门负责清剿叛乱的嗜血暗卫?三皇子心痛,父皇尽然真的将这里当做了谋逆叛乱?
李存抬眸片刻,领头紫衣男人转过身来,青面冷眸,双手弯刀,一长一短,背映弯月,赫然是那时马车前停不下杀戮的司枨。
恐怖吗?她再次问自己。
残忍入骨
残忍么?
悲凉入心。
紫衣男人装箭拉弓,伴随着轰隆的爆炸声,准确的瞄准她的心,毫不犹豫的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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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宫纵然重重包围,他若想进,却无人能阻。
冷风骤来,一抹白影忽现,妩音欣喜的撑着虚弱的身子望过去,公子,是你吗?
欣喜转变为失望,病重之中所以的情绪是那么明然。
太子白衣胜雪,风度翩翩,却因那一抹的失望黯淡了光彩。
他微微叹息,走近妩音身边,亲自为她把脉,妩音推开他的手,淡淡说道:“胎儿已落,殿下不必确认。”
愕然之后震怒,他扳过她倔强的脸,褪去温和只余冰冷,“再说一次。”
双目莹润却含恨,她直视他,“若是殿下担心胎儿连累,妩音绝不会拒绝,又何必巧言用药?”
她竟然这样怀疑他?
“连累?”愤怒化作苦笑,他俯身将她压在身下,右手将她双手按在床头,左手挑开她内衣的腰带,“你说我怕你们连累?好,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究竟怕不怕!”
霸道而浓密的吻,她毫无防备,甚至不敢想象,她躲避,骂道:“你疯啦?我的病是会传染的!”
“这样不是更好吗?你背后之人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吗?”他啃噬着她的耳垂,强占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不给她任何反悔逃跑的机会。
夜未央,未央湖,超过预定的时辰许久,五皇子终于等到太子出来,躬身说道:“大哥华昭仪认了。”
太子理了理长袍,迎风而立,仿佛期待这冷风能唤回他的理智,让他不在疯狂下去,可是心若疯魔,如何能停得下来?
“既然如此,便绝不能轻饶了她。”
五皇子看了一眼妩音寝宫,心中叹了一句红颜祸水,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他这个敏感的太子,“大哥这一去光景有些久了。”
许是从温柔暖乡中出来,受不得突然的寒冷,太子轻微咳嗽起来,许久方停,说道:“这几日注意监视婕妤宫,看是否有外人出入。”
如她那般期待之人,如果她当真那般信任,应该会来吧,她思念着想念着的人,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何种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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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虐么?
过渡一下啦,别紧张,轻松基调是不变的,再说了,女主那抽风的性子,想变也变不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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