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的好,这样的美好,他愿意一辈子去呵护,去珍藏。
过了好一阵子,那男孩才冷静下来,抬起挂满泪水的脸庞,低声道:“之前讹诈你,确实不是我自愿的。我自幼被人拐卖,辗转落到老黑手中,他心狠手辣,每次都将我的腿打断,再让我去讹钱。”
“老黑?就是那个自称是你爹的男人?”
“是。”男孩身子微微颤了颤,显然非常惧怕那个老黑。
李芸将手盖在那男孩手上,轻声问道:“你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那男孩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深情地抚了抚,接着道:“我被拐卖的时候才三岁多,我只记得,我身上一直带着这瓶药,隐约记得我叫阿笙,其他的,就不记得了。每次我受伤,就用一点这药,受的伤很快就好了。我花了好多心思才从老黑那里逃出来,就是想打听这药的出处,也许……能够找到我的爹娘。”
李芸默然。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查到这药来自何处,可是买药的人那么多,要靠这瓶药查出他的身世,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阿笙眼中燃起希望:“上次我看到你拿出的药瓶跟我的药瓶很像,如果你的药跟我的药一样,那我就能找到我家人了。”
李芸从怀中掏出伤药瓶,递给阿笙,阿笙接过去,将两只药瓶摆在一起仔细查看片刻,神色激动道:“这瓶子跟我的瓶子果真是一模一样的!”
李芸打开两只瓶子闻了闻,点头道:“这药膏是一样的。”
阿笙激动地拉着李芸的手,急切地道:“你的药是在哪儿买的?”
李芸皱了皱眉头:“这药并不是在药店所买,而是我爹所制。只是,我爹制的这药只有三瓶,从未出售过,也未送过人。你怎么会有这药呢?”
“你爹所制?”阿笙的手抓得越发的紧,激动得难以自持,“你、你、你……你有没有走失的兄弟?”
“你抓痛我了。”李芸皱了皱眉,用力将手抽了出来,虽然不忍心,还是说道,“我们家就姐弟三人,并无走失的兄弟。”
阿笙心中的希望被击碎,有些接受不了。
“不,我不信!”他拼命地摇头,“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我是你哥哥,你为什么不认我?”
阿笙的泪珠甩在李芸脸上,李芸从怀中掏出手帕,却并没有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而是替阿笙擦眼泪,柔声道:“你别激动,这样,我娘也在这昌兴城,你跟我走,等我办完事,就带你去见我娘,你亲自问她,总可以了吧?”
阿笙即便不是她的兄弟,他手中有李长顺的药瓶,肯定跟她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徐氏会知道些什么。
“真的?你肯让我去见你娘?”
“当然,我说话算话。”
阿笙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停止了哭泣。
明之轩道:“你在什么地方摆脱老黑的?”
“就、就在昌兴城。”阿笙紧张地左右张望,然后低头道,“求你们不要丢下我……”
李芸微微皱了皱眉,如果老黑就在昌兴城的话,如果狭路相逢,恐怕会有点麻烦。
明之轩握了握李芸的手,然后对阿笙傲然一笑道:“你放心,既然芸芸答应带你去见她娘,我就会保证你的安全。”
李芸昂头看着明之轩,眼神温软:“谢谢你,明之轩。”
明之轩灿然一笑,趁机表白:“说什么谢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三人到了烟柳巷,选了一家看上去档次比较低的妓院敲开了门。
妓院此时还未营业,开门的龟奴睡眼惺忪,见是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女孩子,不由得不耐烦地赶人:“去去去,孩子家家的,来这种地方捣什么乱?”
李芸好奇地朝里面张望,只见里面的布局跟客栈似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明之轩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龟奴。
那龟奴见了银子,立即笑开了花,弯腰将三人迎了进去,陪笑道:“这位小公子看来面生,第一次来这儿吧?我家姑娘们还未起身,小公子稍后片刻,让小人去把姑娘们都喊起来。”
明之轩大摇大摆地走到里面坐下,笑吟吟道:“谁说我是第一次来?别的姑娘们便罢了,只把你们家的春花姑娘喊出来就成。”
那龟奴目露惊讶之色,上下打量了明之轩一番:“小人眼拙,原来是熟客。请小公子稍等,小人这就去喊春花姑娘。”
龟奴小跑着去了,李芸目光不善地看着明之轩,阴测测道:“熟客啊?除了认识春花姑娘,是不是还有秋月姑娘?”
明之轩从怀中掏出一把小折扇,装模作样地摇了摇,笑得欢快,凑到李芸耳边低声道:“吃醋了?”
“呸!”李芸往后拉开距离,面无表情,“你认识谁关我什么事?”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些不舒服,那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错看了明之轩,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就流连烟花之地,而绝对不可能是,吃、醋!
明之轩神色肃穆道:“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李芸疑惑:“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春花姑娘?”
明之轩低笑道:“烟柳之地嘛,哪家没有叫做春花的姑娘?我这样说,才不会被人漫天要价呀。”
李芸:“……”
没多会儿,那长相平平的春花姑娘便风情万种地来了,一看到明之轩,眼睛一亮,便软软地朝他怀中扑去,口中嗔道:“好人!终于舍得来看人家了?”
明之轩坐在椅子上,身子不动,椅子却忽然往旁边移了三尺。那春花姑娘一扑没有扑到“好人”,倒是扑在了地板上,扑了一嘴的泥。
李芸噗嗤一笑,又觉得这样笑出声来有些不厚道,便咬住嘴唇,憋住笑,忍得肩膀不断耸动。
那春花姑娘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手帕一甩,擦了擦脸上的灰,勾人的眼睛不停朝明之轩放电,捂住嘴巴装作低泣的样子:“好人!人家天天想着你,你就这样对待人家的吗?”虽然这么说,她却不敢再往上扑了。
明之轩笑吟吟道:“你倒是个识相的。不过你的好人不是我,我是替你的好人来找你,替他带个信,说他很想你,想让你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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