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不是?”她骂一句,那老妇便在地上磕一个头,说一声不敢。
“什么不敢!你们要是当真还想到姥姥,为什么只来了……来了这么一点儿人手?”
那老妇道:“启禀尊主,自从那晚尊主离宫,属下个个焦急的不得了……”
童姥插言怒喝:“放屁!放屁!”
“是,是!”
那老妇惶恐回答,童姥更加恼怒,厉声骂道:“你明知是放屁,怎地……怎地胆敢在我面前放屁!”那老妇不敢做声,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不止。
童姥喘了几口粗气,又道:“你们既然焦急,为何不赶快下山寻我?”
那老妇道:“那日发觉尊主突然离宫,属下等九天九部的姐妹立即下山,分九路前来伺候尊主。属下昊天部向东方恭迎尊主,阳天部向东南方,朱天部向西南方,成天部向西方,幽天部向西北方,玄天部向北方,鸾天部向东北方,钧天部把守本宫。属下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该死!”说完连连叩首。
童姥面色稍缓,说道:“你们个个衣衫破烂,这三个多月中,路上想来也吃了点儿苦头。”
那老妇听她话中微有嘉奖之意,登时现出喜色,说道:“若能为尊主尽力,赴汤蹈火,也所甘愿。些许微劳,原是属下该尽的本分。”
童姥道:“我练功未成,遭人掳走,又遇上了那个贼贱人,给她削去了一条腿,险些性命不保。”说着手指小宝道:“幸得我师侄……龙小宝相救,这中间的艰难危险,委实一言难尽!”
一众青衫女子一起转过身来,向小宝叩谢道:“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即便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突然间有这么多女人向他一齐磕头,其中大半都比他“年长”,饶是这货脸皮够厚,不免也是有些手足无措,连道:“不敢当,不敢当!”说着便要跪下还礼。
童姥喝道:“小宝站起!他们都是我的奴婢,你怎可自**份?”
小宝只得站起,鞠躬行礼,又说了几句不敢当。童姥对他说道:“咱们那只宝石指环,给贼贱人抢了去,你去拿回来。”
“逍遥神仙环”本就是无崖子留给他的东西,小宝走到李秋水身前,从她中指上取下指环,心中并无不安。他见李秋水还是一动不动,呼吸不闻,便即回到童姥身前,将宝石指环双手递了过去。
童姥不接,深深望着小宝道:“当初无崖子已将‘逍遥派’掌门之位传了给你,自今日起,这枚七宝指环便属于你了。我又已将生死符、逍遥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本门神功传你,从此以后,你便是缥缈峰灵鹫宫的主人!灵鹫宫……灵鹫宫九天九部的奴婢,生死一任你意!”
小宝忙道:“师伯,这个万万不可!”
童姥道:“什么万万不可?这些奴婢办事不力,没能及早迎驾,累我屈身布袋,竟受乌老大这等狗贼的虐待侮辱,最后仍是不免断腿丧命……”
那些女子全都吓得浑身发抖,叩头求道:“奴婢该死,尊主开恩!”
童姥向小宝道:“这昊天部诸婢总算找到了我,她们的刑罚可以轻些。其余八部的奴婢,断手断腿,任你处置。”
那些女子磕头道:“多谢尊主!”
童姥一瞪眼,喝道:“怎不向新主人叩谢?”
那些女子又向小宝磕头,这货双手连摇:“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他转身来到童姥身边,跪下来低声道:“师伯,弟子除了有两个师父外,还得了‘蝶谷医仙’胡青牛的医术真传。师伯,只需给我半月时间,弟子可保师伯痊愈,一如往昔。这灵鹫宫主,还是师伯来做最好不过。”
童姥斜眼低声斥道:“臭小子,你还有什么事瞒着姥姥?胡青牛……哼,难道我‘逍遥派’的医学秘术,就会比他差吗?”忽然自嘲一笑,双眼望天,悠悠道:“一如往昔?姥姥年寿已近百岁,现下功力十不存一,脏腑经脉几乎全碎,一生神功近乎俱废。如今……如今我只是个风烛残年,命不久矣的老太婆罢了……”说到最后,语气中已尽是凄怆之意。
小宝见她满头雪白的发丝随风轻扬,此时此刻已不再是那个武功盖世,叱咤风云,一言而决他人生死的天山童姥,不过是个心丧若死的垂暮老妪,忍不住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柔声道:“师伯,小侄医好你的内伤,再把功力还了给你,你老人家还是威慑群雄的天山童姥!”
小宝深知童姥此刻内伤极重,经脉逆断,便是想为她输入大股真气,她也无法承受,立时便会呕血而死。所以他只盼童姥能够静下心来先把身子医好,然后再给她输入半数内力,那时童姥即便不能马上恢复如初,也可逐渐练功回复旧日功力。况且,大家都是“逍遥派”的传人,只要肯把骄傲放下,“北冥神功”使将出来,恐怕最不愁的就是如何增强内力。
童姥侧头望着小宝,惯常凌厉威严的目光从未如此柔和,伸手轻轻抚摸着小宝的头顶,微笑道:“好孩子,好孩子……姥姥年纪大了,即便伤势痊愈,功力回复,难道还能活上个几十年不成?再者,本派祖师天纵奇才,除了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之外,诸般杂学,无一不精。他老人家传下的医术又岂是当世任何神医所能相比?只是我辈愚钝,学不到他老人家十分之一的本事。咳咳……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到了眼下这般地步,便是祖师重生,也已回天无力,你就不要再劝了。”说到这里,童姥皱纹密布的老脸上流露出一种解脱的笑意,小宝已然心知她是真的不想再活了。
不等小宝开口再劝,童姥说道:“我虽命在顷刻,但亲眼见到贼贱人先我而死,生平武学,又得了个心地不失良善,聪慧的传人,可说死不瞑目。好孩子,你将那幅画拿给我瞧瞧,若画的是那贱人,我便亲手将它撕个稀烂,便再无挂心之事。”
小宝不忍拒绝,取出绢画交到童姥手中。童姥伸手拿过,就着日光一看,原本眉梢上挑,怒意暗生,却忽然咦了一声,脸上现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她仔细再一审视,突然间哈哈大笑,叫道:“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中,两行清泪从童姥脸颊上滚滚而落,头颈一软,脑袋垂下,就此无声无息。
小宝的眼泪随之而落,怀着一线希望伸手轻扶童姥的身体,只觉她全身骨骼如绵,缩成一团,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一众青衫女子围了上来,哭声大震,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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