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已经哄了月月睡下,房间的灯还亮着,听到开门声,黎姿出了来,见到陆渐红、小高和游龙海这三大员出来,迎上前,本想问问若水怎么样了的,但见三人神情,便知没有什么好消息,心头微微一叹,便不再问,道:还没吃饭吧?
吃过了,黎姿,辛苦你了,睡吧。陆渐红径直进了他的房间,游龙海跟着进了去,替陆渐红倒了杯水,这才道,陆书记,没别的事,那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陆渐红笑了笑:我没事,也先回吧。
看着游龙海离开,陆渐红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了起来,他自然知道,一个健康的人失去了行动能力的痛苦,真难为若水这孩子这么坚强,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正这么失神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了米新友的名字来。
接通了电话,米新友笑嘻嘻地道:陆大书记,不打扰你吧?
陆渐红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不过掩饰得很好:热苯的事情处理好了?
昨天处理好的,刚到京城就打电话给你了,我是不是很够朋友?米新友那边能够听得到鸣车的喇叭声。
陆渐红道:刚下飞机?还没住下来?
投奔你啊,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米新友确实刚下飞机,并不知道陆渐红这边出了事,当然,他也就是开个玩笑,京城这么多酒店宾馆,哪里不能住。
陆渐红心神略乱,不过朋友他还是很照顾的,便道:要不你到我这里来住一晚吧。
米新友倒是打蛇随棍上,笑着道:有人替我省钱,这个便宜必须要占,你不用来接我,给我个地址,我自己过去。
考虑到影子和刺客并不认识米新友,可别再惹出岳霖那样的事情来,告诉了地址,让他到的时候打个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米新友的电话到了,小高去接了他回来。
米新友倒是轻装上阵,两手空空,连一点行李都没有,用他的话说,爷有的是钱,还怕买不到东西?至于在热苯的那些资产,早就捐了,当然不会捐给小鬼子,全都挪国内来了。
到客厅里坐下,陆渐红也不跟米新友客气,让他自己倒了水喝,两根烟枪点起,客厅里顿时乌烟瘴气。
陆渐红问米新友有什么打算,米新友瞪着眼睛道:你不是说等我回来跟嫂子混饭吃的吗?
陆渐红被米新友反击得措手不及,米新友又道:不过我暂时还不着急,有好一阵子没回来了,打算先探个亲访个友的。唉,倩儿我也挺想她的,孩子也很久没见了,老牛达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唉,还是以前好啊,大家在一起喝酒聊天,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神仙日子。小鹿,你现在可是大领导了,老牛也是大老板了,只有我还是原地踏步。
听到小鹿这个称呼,陆渐红忽然间像是回到了从前,正如米新友所说,当年的他们是非常舒服的,只是人总会一天天长大变老,想当年自己跟达子的关系多亲热,现在呢,各自都成了家,都有了业,虽然感情永远不会淡,但在很多时候,除了一个电话问候一下,能不打扰就不打扰。
缅怀中两人都沉默着,米新友半晌才道:我打算过一阵子去看看达子。你的时间不多,有什么话要我带去的?
陆渐红不由失笑,能够与朋友没有介怀地聊天,的确是一种享受,陆渐红已经不知道上一次这么轻松的聊天是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我不能跟达子打电话?还要你带?
米新友哈哈大笑,喝了一口茶,猛地一拍脑门,道:哎哟,我都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这可是猛料哦,大阪那个老东西你还有印象吧?
忽然间提起这个人,陆渐红微微愣了一下,道:记得啊,怎么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这老东西挂了。
他死了?陆渐红还真是吃了一惊,大阪的身体很好的,怎么也看不出来是短命鬼。
死的彻彻底底,是突发疾病死的。米新友撇起了嘴道,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我听说,他其实是切腹自杀。切腹自杀你懂吧?
切腹自杀,陆渐红当然明白。所谓的武士道精神,电影里也看过的。这么说,大阪是迫于什么压力,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米新友道:你在热苯的访问提前结束,热苯的舆论一边倒,指责热苯当局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开干就是,干嘛还要搞什么友好访问这一套,把自己的脸都丢了。你确实也太狠了,硬是把人家比成从穷山沟里出来的,这对于一个崇尚武士道的国家来说,比在他们脸上扇一巴掌还要狠啊。大阪这次出了昏招,自取其辱,不剖腹自杀就怪了。
陆渐红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剖腹自杀不可取,但是这也显示出了骨气,而我们国人缺少的正是这种骨气,此风虽过于偏激,但这也正是热苯能够在战败之后迅速崛起的原因之一。
米新友竖起一根大拇指道:三言两语搞掉人家首都的市长,能这么兵不血刃的,恐怕和平年代你是第一人了。
这是赞扬还是讽刺?陆渐红没好气地扫了米新友一眼,做这么久的飞机你也不困?死去睡觉去吧。你先回去看看老婆孩子,会会朋友,你回来的事情我会跟安然说的。
米新友打了个哈欠,道:还真是有点困了,那好,我先睡去。你不会跟我一个房间吧,我可不要,你那呼噜我受不了。唉,真不知道弟妹怎么受得了,简直要人命。
陆渐红不由莞尔,多少年没有人这么抢白自己了?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内心的伤痛有些被缓解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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