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换装。”
“能!奴婢可以!”碧莹一听陈叶青的话,立刻抬起头,本来蓄满泪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希望之光:“奴婢这就帮着娘娘重新梳洗打扮。”
说话间,碧莹就立刻站起身;在扶上陈叶青的那一刻,那张刚才还跟苦瓜一样的脸上终于带了几分踏实和放心。
黄梨是个激灵聪明的,瞧着皇后这架势就知道是马上要接见宫外那些莺莺燕燕们,又看碧莹和娘娘之间的互动,心口深处的那丝担忧也算是落了回来;看来不管是碧莹闯了多大的祸事,现在应该是雨过天晴。
不过,现在宫里面是初阳绽放,不知道等会儿又会发生什么事可就是未知了!
*
赵礼(小番)
第一次见到司马媚是他们大婚的晚上,这个让他明媒正娶的女人,他终于第一次真正见到面。
该怎么形容这个女孩儿呢?
对,在他眼里,她倒不像一个新婚羞涩的小娇妻,倒像一个胆小脆弱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张脸,水汪汪的露出怯怕大眼睛,被胭脂水粉涂抹的有些像猴屁股似的双颊,还有明显因为害怕而不停哆嗦的小嘴唇;让他看上去……没有心疼,只有扫兴。
其实,他早就应该预料到的不是吗?
萧贵妃那个女人在父皇耳边枕边吹了耳边风,生怕自己将来有一天会跟她的儿子争天下;所以,这才急急地让父皇给了他封地,甚至引诱着父皇赐下婚约,指了司马家的女儿给他。
司马家,一个算不上真正名门贵族的家族,司马传这个人他在朝堂上是见过的,跟那些贼眉鼠目、巧钻营利的奸猾之人极为相似,永远都是一副缩头缩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喜;可是万万没想到,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他越是不喜欢的人越是跟他能扯上关系,现在干脆还当了老丈人。
赵礼长叹一声,有些头疼的坐到婚床上;可就是他这一个动作,倒是吓坏了他的小娇妻。
司马媚瑟瑟发抖的缩在一边,一双细白的小手紧张的缴着;赵礼不高兴的瞟了她一眼,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胆小的女孩子,可就是这一眼,却让他看见她手腕处那一抹刺眼的猩红。
她受伤了?
也不知怎么,赵礼连思考都没来得及,已经伸出手抓住了那细瘦的不堪一握的手踝,声音无缘无故的多了一抹低沉:“谁把你弄伤的?”
司马媚显然是吓坏了,本来已经水汪汪的眼睛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氤氲出浓浓的雾气,接着,就看见两行受惊的眼泪噗噗刷刷的落下来。
司马媚这一哭,倒是让赵礼有些手足无措,他可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力道,绝对没有捏疼她才是;怎么,这就……
“不许哭!”赵礼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哭有用吗?如果有用,父皇就不会肆意的宠爱萧贵妃,任由那个恶毒的女人欺负他的母亲。
司马媚吓得直颤抖,就看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死劲的咬着不停哆嗦的嘴唇,硬是将呜咽之声咽下;可她这样,反而让他更加难受;记忆,像是被抽拉出来一样,在他还小的时候,多少次看见母妃这样哭过、难过过,而今,他居然让另一个女人也露出了跟母妃一样的伤痛和眼泪。
也许是在她身上看见了母亲当年受伤的影子,他的心开始有点柔软,拿起她手边的帕子,主动地,轻轻地,给她擦眼泪:“我又没凶你,你怎么哭的这般厉害?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从我进来到现在你就没对我笑过,如今,倒还先哭上了。”
司马媚的情绪显然是被他哄好了一些,大大的眼睛里总算不再酝酿眼泪,只是那丝怯怕依然未退;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柔软,轻轻地,慢慢的,鼓起勇气的终于喊了他一声:“王爷!”
原来,她的声音是这样的;跟她的人一样,很像一只小鹂鸟。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弄伤你的吗?”他用手指摸了摸她手腕上的伤口,看着她眉宇间隐忍着的疼痛,开口问。
“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个答案,绝对是骗人的;因为这个小丫头连骗人都不会。
赵礼一沉脸,故意在她面前装出严肃的模样:“本王要听实话。”
果然,他的声音一沉,她就又害怕的发抖了。
“是……是婉儿不小心,王爷你别生气,婉儿是我的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别生气!”
天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看着司马媚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赵礼真心是头疼坏了;别人伤害了她,她不生气不怪罪也就罢了,居然还为她求情;他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已经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庆幸,好在她遇见的那个人是他,要不然,她将来的日子可怎么办?京城的众多王府中,哪一家的水不深?在属于女人的战场上,多少不谙世事的少女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没了;他虽然是个不受宠的梁王,但最起码他的府邸要比那些人的干净许多,最起码,他不会让她跟在他身边受苦。
捏着她手腕的大手轻轻地带了点力,就轻而易举的将她拉进怀里;看她瑟缩着肩膀害怕的模样,一双大手,拍了拍她的头:“我没生气,媚儿别怕!”
就这样,在他的身边多了一只小鹂鸟;这只小鹂鸟很安静,很容易满足;他只要对她好一点点,她都会开心好几天,他只要陪着她一起吃顿饭,听下人说她都会整整一天都面带微笑。
洗去了铅华,素面朝天的小鹂鸟,有着惊人的美丽;而微笑时候的小鹂鸟,更是带着一股她身上该有的憨劲儿和纯洁。
他带她去了封地,住在大大的王府里;他吩咐所有的下人必须给她最好的一切,他知道她年幼时身子受了亏,一到冬天就关节微微发疼,所以他就在每年冬天来临之际,要封地最能工巧织的绣娘为她缝制最保暖的衣衫裘绒;他给她送最名贵的珠宝首饰,给她最华丽的衣衫生活,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性格一天天开朗,一天天明艳;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敢抬头正大光明的看他一眼。
她总会在他低头办公的时候,悄悄的偷看他,总会在他浅眠的时候,偷偷地趴在他的怀里借着灯火描绘着他的一眉一眼,看的仔细认真。
他的小鹂鸟,有着美丽的羽毛,纯净的内心,被他无言中呵护在心里,疼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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