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的事儿呢?私拿回扣的事儿呢?”陌香正色道。
“那……那他是你姐夫,想给自己捞点好处也是人之常情,他捞着还不是给你姐姐和侄儿侄女花的,又没花着其他人身上去。你管着那么大家业,分点零头给他们也没什么吧?都是……都是一家人呢!”贞儿红着脸强辩道。
“哟!”旁边庄氏讥讽道,“怪不得骂天骂地的,原来是自家大女儿大女婿好处没得够啊!这是什么娘啊?胳膊肘拐得也太离谱了吧?陌雪是大姐,没让她拿出一两半两地补贴陌香,倒好意思像老鼠似的从陌香那儿扣银子?太不要脸了吧!”
“管你屁事!”贞氏怒骂道,“再怎么分也是我们自家的事,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
“好了,娘!”陌香沉下脸道,“我自问银钱上没亏待过姐姐姐夫,工钱红利样样都是给足了的。要说辛苦,小叔叔和玉桃比他们辛苦多了,轮得上他们来跟我分家产?若不是看在亲姐妹的份上,姐夫做假账的事儿我都可以告上衙门的!您还是别在这儿吵了,回房去吧!”
贞氏那脸色红一块儿地紫一块儿,羞得要死!她没想到自家大女儿大女婿会干出这档子丑事,更没想到陌香会拉下脸来说这番话,瞬间觉着脸面上过不去了。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跟一块儿腌坏了的酱肉挂堂屋中央似的,臊得没地方躲去!末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腿儿大哭了起来。
“日子没法儿过了!没法儿过了!”贞氏拍着地板大哭道,“个个都看我不顺眼!不知好歹的东西啊!不过了!不过了!都别过好了!”
庄氏瞥了她一眼道:“大嫂,你耍什么泼啊?还闹个没完了?”
“管你屁事!”贞氏忽然跳起来扑上前去抓扯庄氏,庄氏也不甘示弱,两人就在厅里掐了起来!满成满兴陌香一齐上前,好容易才将她们俩拉开了。
闰虎抱着秋千躲到了关氏身边,胆怯地看着蓬头散发的两个妇人,悄悄地跟关氏说道:“祖祖,让大伯娘别打我娘了,大不了,我们回去就是了,不用堂姐的钱了。”
关氏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闰虎和闰虎怀里的几个月大的秋千,抬手摸着闰虎的脑袋说道:“闰虎不是想在这儿念书吗?祖祖就让你在这儿念书,不回去了。”
“真的吗?”闰虎眼眶里闪着泪珠子地问道。
“真的,”关氏语重心长道,“祖祖造的孽祖祖自己会承担的,不能连累上你们的!”
“祖祖造了什么孽?”
关氏苦涩地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闰虎的脑袋说道:“你不需要知道,往后争气点,考个功名给你娘高兴高兴,知道吗?”
“我考了状元,拿……拿大马托我娘和我爹,还有祖祖您,还有堂姐和堂姐夫,还有秋千,还有……”闰虎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还有小叔叔和玉桃婶子!”
“真乖!”
庄氏和贞儿又吵了几句,然后被各自的男人强行拉回了房间。陌香让丫头把秋千和闰虎先带回了房间,然后对关氏说道:“祖祖,您别把我娘的话放在心上,她那是好日子过久了富贵病犯了。”
关氏点点头道:“我明白,她是觉着我耽误你们了,耽误她在虞城过好日子了,恨不得立马跟谢家断了所有往来呢!好在啊,你不像陌雪那么绝情。”
“我说了,往后不会再认她那个姐姐了。要不是她和姐夫,关四叔怎么会被官府通缉,我们一家也不会闹得要搬走,爷爷也不会……”陌香说着低下头去抹了抹泪珠子道,“也不会就那么走了,害得奶奶也不肯跟我们走,死都要守着爷爷的坟。”
提起已经去世的儿子,关氏有些动情,老泪滚落了出来。她抬手抹了抹道:“你爷爷也算走得安详了。他自小病弱,能儿孙满堂已经够知足的了。你奶奶舍不得走,非得守着他那堆坟儿,这才是长情的夫妻啊!”
“奶奶,四叔真的能帮我们吗?今天那位齐王妃看着挺恨您的,您跟她有仇吗?”
“我坏过她一段姻缘,要不然她不会嫁给齐王爷。”
“坏过?什么意思?”
“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关氏看着陌香感触道,“陌香,谢家现下就靠你和满祥了。你爹和你二叔是靠不着的,你三叔自打去找金铃儿了就没再回来过,你关四叔还外逃着,人也不知道在哪儿,我想想都觉着愧对他。所以,在满祥没回来之前,你得辛苦点,好好照料谢家,知道吗?”
陌香点点头道:“您放心,祖祖,我始终都姓谢,谢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不会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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