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坚持要响应着出来旅行,将意味什么。
子业,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姚爷把毛巾扔在了脸盆边,目光,若是望着溪流,又若是望向远处的山峦,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
这对他来说,好像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状态,好像朦朦胧胧没有睡醒。
子业。她的声音,很近,听在他耳朵里却很像很是遥远,我想去昆明一趟。如玉姐邀请我到她那里小住,去她那里一两个月的时间。胡教授会陪我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
离开他?为什么?
我,我觉得现在都不像我自己了。我怕,我怕再继续留在你身边,会做出一些令自己都没法接受的事。
不爱他了吗?
不,她自己曾经都说过,因为她太爱他了。
爱他到失去自我,她觉得可怕。
深深从空气中吸的那一口气,姚爷回过头,看着她:你这些理由都不成立,我不接受。
沈佳音抬起了头,在对上他眼睛时,愣了下。
他的目光深得像深深的海水,幽冷。
我。沈佳音像是无意识地张开唇,我只是想,我离开他一段时间,对我,对我们彼此都好。我不想拖累你。
我说我不会被你拖累,你肯定会反驳我,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那我不如直说,我不可能接受你离开我。尤其你现在怀着孩子。什么理由都不能。我不能让我老婆孩子离开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光直射着她,没有一点犹豫或是退让,你可以说我霸道,说我冷酷。当然,或许你会把过错都怪到你自己身上。但是,沈佳音,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抛弃我,离开我。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或许之前我在面对其她女性会,会做出绅士的退让,可对你,我绝对不会。
在听到他最后那句不会时,她似乎被震到了,呆直的目光看着他。
姚爷低下了头,手伸进脸盆里拧干了毛巾,再擦干她的手。当她的手擦干要缩回去时,他也没有握住。只是将脸盆里的水倒掉,道: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拿梳子。
可能在这时候能听见他嗓音里压了一丝沙哑,她呼吸有点促,同样低下头。
姚爷站了起来,在看见不远的地方白露走出自己的帐篷时,道了句:你帮我看着她会儿。
白露在他们两口子在溪边洗脸时,已经看着了,现听见姚爷这话,慌措地点了下头。
帐篷里头醒来,坐着的君爷,听着帐篷外的对话,浓眉皱紧着没有松开。见白露走去陪沈佳音,君爷爬起,撩开帐篷的门帘,看到姚爷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时,喊了声:子业。
姚爷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径直往前走。
这个时候,其他家的人,好像都感到气氛不对,纷纷爬了起来。
陈孝义冲在前面,去追姚爷。
这,这是干嘛了?蒋梅吃惊地看着一早上突如其来的变故。
由于自己经历过婚变,所以蒋梅很清楚眼下在发生什么以至于气氛这么糟糕。连东子都抹着眼睛爬了起来,有些惊恐地与蒋梅对视。
赵文生要他们母子进帐篷里等着。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其他人不要再添乱要紧。
君爷见陈孝义追过去后,并没有能把姚爷拉回来,匆匆对赵文生说一句:白露在陪她。你盯着。
好。赵文生只能这样答。
君爷二话不再说,一路疾步,向姚爷的方向追了过去。
子业,子业!见拦不住,陈孝义只好用手去拉姚爷,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大伙儿才能帮着你一块解决。
姚爷停了步,两只眼睛,又深又冷,直盯着脚下几片落叶。
陈孝义能感受到他周身迸发的寒气,应该说,还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子,让人害怕到无法制止的颤抖。
从后头,赶上来的君爷,对着姚爷这样子,眸中又冷了三分,寒森的声音从嘴唇里迸出来: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要去昆明。姚爷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陈孝义听到这话,一张脸全部写满了惊恐。
分开?离开姚爷?想分居?想离婚?
沈佳音现在怀着身孕呢!
我说,子业,你没有答应她吧?陈孝义这会儿真的急,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沈佳音肚子里的孩子是关系到的不止他们两口子,关系了姚家和姚子宝的命。
焦急,否认,连他身边最亲密的兄弟战友都认为她的提议是不可思议,无法置信的,不相信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她说,只是去她姐姐身边住一两个月。
为什么去她姐姐身边住一两个月?她难道不知道,她姐姐现在产后调养,连自己都很难保护到自己吗?陈孝义脚下踢飞了一颗石子,深感这一切太不可理喻了,怎么想,沈佳音都不像是那样的人。纵使不考虑她自己,也得想想她小叔姚子宝的命是不是。
她自己理由是什么?君爷的声音相对显得冷静的多。
她说,在我身边,她害怕会做出拖累我的事。
陈孝义回了头,皱了眉:这是什么理由?
都是夫妻了,讲什么拖累。再说了,沈佳音能做什么拖累到老公?照顾怀孕的老婆本就是身为男人天经地义的事。
君爷双手抱胸,一双像海似的缄默眼神,审视地看着低头的姚爷:你没有答应。
我不会答应。
姚爷这话让陈孝义松了口气。
君爷却觉得理所当然,冷哼声:我早就说她不大了解你。果然是这样。
陈孝义在旁倒是被愣了下,不说沈佳音,他听了也都是怕姚爷会接受。因为姚爷就是这样一个人,温柔心肠的人,对自己身边的女性尤其温柔。兄弟们甚至都一致认为姚爷对女性的过于绅士风度,是致使姚爷之前恋爱久久没有成果的原因。
难道不是吗?
姚爷道:她是不大了解我。所以我和她说了,对其他人我可能会这样,但是,对她是不可能的。
君爷一只手,往他背上一拍:不好意思了,本来想带你们两口子出来散心,没想到变成摊牌。不过,也好。你终于能听到她心里想什么了。总比你们之前连日来,可能你想着她在想什么,心里更难受要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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