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上前两步关切的问,玉如妹妹,你今日好些了么?
金璎璎咳了一声,摇摇头,我感觉好像病似乎更重了,全身软绵绵的,可是王爷说过两天就能治好了。
你不要想多了,你要相信太医,太医肯定能治好你的病,你要好好休养,很快就能好起来的。玉夫人劝慰道。
蕊夫人也走上前,接过玉夫人的话道:是啊,姐姐说的对。你要相信太医,不要胡思乱想,我们都是好姐妹,等你好起来,你就又可以为大家梳头了。你的手艺那么好,能梳出那样漂亮的头,是府里的福气。等你好起来,连我都想试试你的手艺呢。
金璎璎只是淡淡的道:可以啊,只要你瞧得起我,我会尽自己的所能将夫人您扮得漂漂亮亮。
蕊夫人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话说回来,人总是要走那条路的,你要想开些,没人能活到一百岁两百岁的。不过,你想要吃什么,喝什么汤可以和我说,我煲了之后派人给你送过来。冒昧的再问你一句,玉如妹妹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需要我捎个信叫他们来看你吗?
没有。金璎璎不咸不淡道:不敢劳烦夫人。我还想表示感谢,从入府以来夫人对我的关照。
她很看不惯这位蕊夫人,上次还冤枉她是奸细,如今竟然跑来探病,她才不相信她是真的来探望她的,恐怕是来看她病成了什么样子。虽然,她装出一副假惺惺很同情自己的表情,对自己姐姐妹妹的叫得亲热得不得了,其实心里肯定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的。
因此,她会在关照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她相信她能懂的。
哪有啊。我宁愿这躺在床上的是我,而不是玉如妹妹你。蕊夫人又道。
姐姐你不要这样说。我心里难受得紧。金璎璎叹了口气。
你难受什么?其实你该感到幸福,王爷这些日子不离不弃,日夜陪伴在你身边,早忘了还有我们这帮夫人,所以我才会说,我宁愿躺在床上的是我,而不是你。那样,王爷就能日夜陪伴我了。她叹息一声。如果万一……
蕊夫人正打算继续说下来,玉夫人一听,这话越说越不对劲,忙打断她的话阻止道:妹妹,你在说什么呢!
可是蕊夫人完全不管玉夫人的阻拦,硬是要把下面的话说出来:我说的是如果,万一你这次真的有事,妹妹你能得到王爷的如此垂爱,也不枉费到世上白活了一场。
玉夫人见这话说得愈发不对劲,一把抓住蕊夫人的手腕。转头对金璎璎道:玉如妹妹,你别想多了,我和妹妹还有要事要忙,先走了!
玉姐姐……金璎璎本想再问,却见玉夫人已经拉着蕊夫人的手夺路而走。
金璎璎开始觉得她的病情并非像王爷说得那么简单了。恐怕是非常的棘手。她细细回想着蕊夫人的话,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病没准还不是棘手这么麻烦,莫非是……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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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房间,门是虚掩的。
一个臃肿的身影伏在门边,探头向内张望。
那个身影虽然看起来很臃肿肥胖,但是,感觉得到她很虚弱,必须依靠着门壁的靠持才站立住。
人影发色黯沉,颜面肿胀,一双鼓起来的眼睛流露出疑惑的光。
她便是一肚子疑问的金璎璎,昨日晚上蕊夫人来过后,她从她的那番话里嗅出了一丝不妙,心存疑惑的她不由在支开翠屏后,悄然到了王爷的书房,果见王爷和太医们在里面谈论着自己的病情。
她竖起耳朵听,果然听见庆王在问曹太医,曹太医,玉如的病如何了?
这位姑娘脉象极其古怪,老夫还真未曾见过,因此目前只能对症下药。此病凶险之极,凶多吉少,寻常浮肿之人服用赤小豆鲤鱼汤,加上专治浮肿的药方,必会肿消病退,这位姑娘非但没有起色,反而更重了,还出现别的症状,唉——那位曹太医是个眉目垂垂老矣的老者,他摸着胡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那玉如她?
那位姑娘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快要油尽灯枯,王爷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房间内的庆王仿佛被鞭子抽了一记,摇晃了两下,你……你是说……玉如的病……他的声音打着颤,似已说不下去了。
曹太医沉重的点点头,又是一声叹息。
庆王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两手握住扶手,忽然又抬起头,你们谁还有法子医好玉如,只要能治好玉如,本王必定重重有赏!
房间中,异常的安静。
众太医都不出声,只是面面相觑的摇头叹气。
太医们的表情落在庆王眼里,他更紧的握住椅子扶手。
望着门缝之类的场景,门外偷窥的金璎璎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尽人事听天命……
这六个字灌入耳朵中,让她的泪水如泉涌出,沿着肿胀的脸缓缓淌下。她愣了一会,咬了咬肿得鲜红的唇,也未曾惊动里面的人,迈开步子机械般的往前走着。
她茫然的往前走着,耳边回荡着方才听到那些话。
那些话在耳边一句句的回放,一句句的被放大。
强弩之末,油尽灯枯,这样的字眼是如此的刺耳。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猛。
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慢慢接受也没用多少时间。
事实上,就算王爷瞒着她,她自己的病自己还是清楚的,这一天重过一天的感觉,即使是欺瞒也无从隐瞒的。只是,她从来不曾想到死亡来的如此之快,在她浑浑噩噩之间,就要被迫去面对。
她不怨王爷瞒着她。她也知道他不告诉她实情,是怕她无法接受,是不想她伤心难过,更是怕她会胡思乱想让病情恶化。
他们为了她做了这么多,而她又该如何去做?
她咬着唇肿胀的唇,若是入府之前的自己,肯定会大哭大闹的求着王爷救自己。可是在这众医无效的状况之下,就算去求。也是没有法子的,反而只会给王爷徒增烦恼和忧愁。
入府这么久,正如翠屏所言,王爷一直待自己不薄,自己所能做的,就只剩下不让他们为她伤心了。
因此,她所要做的,就是装作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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