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娜吓了一大跳,急道:额驸,若真如此,那咱们西面千里之地,十数个城池就全都丢了。再则,不击退來敌,就是真能守得了十年八年,劲敌还是不会退去呀。
眼见完颜格冷下脸面,林华安嘴巴抿起,斜睨了阿茵娜一眼,毫无所惧地对上完颜格燃烧的双眼道:现在西面千里之地战火遍处,军连着军,营靠着营。西北这面:西京路之北、之东、查古、格林、白城、瓦城全让蒙古占领了。西南这面:东胜州、西京之西、之南则让西辽抢占了。
说着,他把目光从完颜格脸上拉到阿茵娜身上,冷笑问道:西境三州四城九镇,一半以上皆让别人占去了,这就是你说的十数个城池丢失?
阿茵娜顿时梗语,林华安懒的搭理她,转过头面对完颜格,冷声说道:一颗玉米在老鼠眼中仅仅只是一顿美食,属不知其实是明年丰收的种子。话毕,他左掌霸气往殿门口一挥。皇上,臣上表派善言之人充作使者,把西境三州四城九镇符印全送给西辽。
听得要把西境送给西辽,完颜格胸口剧烈起伏,然他毕竟不是完颜泰,心想西境诸城一半落入铁木真手中,另一小半让西辽掠走,剩下的这一小半已如同鸡肋。
额驸……抑住火气细里一想,完颜格捏的死紧的拳头慢慢松开,铁着脸平仄道:……西境州城铁木真占多,你却要朕把西境尽数送给西辽,是想离间西辽和蒙古,甚而让他们打起來?
林华安摇了摇头,西辽和蒙古并不是笨蛋,这种光天化日的离间计,任谁都瞧得明白。
阿茵娜茫然,实在想不通了,柳眉拧成一股绳道:那额驸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正是。完颜格也糊涂,皱眉询问: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
三个原因。林华安竖起三个手指,收起一个讲道:第一,我朝兵马本就不多,西境如此绒兵太不稳妥,再且西境大部份沦陷,再守剩下的这一小块已然无用。还有,大军弃溱河天险而不用实在愚蠢,两廷各自为战更是弊多利少。现在把两廷调结于溱河左右绒守,更派禁军赴境形结犄角。那么我军就既有了犄角又有了天险。再退一万步來算,纵然就是三国开足火力以至犄角丢失,那么我军可以切断所有桥梁依傍溱河坚守,难道不更稳妥吗?
这番话让完颜格点了点头,再问:那么第二点呢?
林华安再收一个手指,讲道:离间之计虽然不会成功,但并非沒有作用。皇上把西境送给西辽,铁木真却占着西境多城,就算西辽不去索讨,铁木真依然会如芒刺在背。他前攻不破桓州,后又会暗疑西辽背后捅枪,处在这种前不能前,退又不甘之地,就是他有这个定力和气魄,其麾下的兵将们,难道心里素质都跟他一样吗?
对。阿茵娜猛力点头,对完颜格道:父皇,额驸说的半点都沒错,铁木真召众汗聚于牙帐说是议事,却下毒毒死各部落可汗,本來好多部落就不怎么服他,只要让他进退不得,日子一久,表面臣服的各部族一定会反他。
嗯。完颜格点了点头,阴青的脸色缓了许多,再问:第三点是什么?
林华安沉默看着他,看的完颜格浑身不自在时,才道:第三点,大军一定要后退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防御大宋的一百一十万兵马猛烈扑袭。
听得大宋百万兵马会來猛烈扑來,完颜格错愕,阿茵娜更是困惑难当,狐疑询问:额驸,刚才你说,只要我大金与西辽无损,大宋就不会轻举妄动,怎么……
完颜格同样困惑,点头指问:额驸是以何为断,大宋会倾尽所有兵力前來攻打?
因为……说出这两个字,林华安寒冷的峻脸突然笑开,嘴露白森森牙齿,语轻如绵,一句一顿:我…要…拿…大…宋…开…刀!
什么?完颜格和阿茵娜整齐叫起,看着眼前这个毛骨耸然的笑容,完颜格惊棘询问:你是说要拿大宋开刀?这刀要怎么开?开的又是什么刀?
凝看完颜格错愕又惊棘的脸庞,林华安合上白森森的牙齿,抱拳作揖道:皇上既然信得过臣,那么就不必担忧。过会儿可以发下庭折,明早就议大军退守溱河之事,中午已过半了,容臣先行告退。
完颜格还沒应,林华安转身就走,他哑然张了张嘴巴,突然失声笑了出來,瞧看爱女举足难定模样,对她吩咐了两句,爱女已朝殿门追奔过去。
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男女,完颜格负手往侧门迈出,沉思着朝御书房方向边走边想,右相一伙恐怕不会让额驸太过容易,看來明早自已还得专权独断。专权独断呐,历代昏君之举唉!
与此同时,三河里大街上的名胜一品楼,天龙号厢房内,数名艺妓跪坐于宽敞的红地毯上弹唱,对面的巨大圆桌坐满了猩袍大官,只见桌上铺着锦塾,十张椅子皆套红缎套子,东面之首坐着的正是右相塞柱。
当艺妓们一段曲子告落,四下蓦地发出数阵赞好之声,塞柱笑容满面,轻轻拂触胡须,左右观看同僚们啧啧赞言,嗯的一声喊道:打赏!
他声音落下,守于厢门旁侧的两名衣冠翘楚汉子,一人跨步來到跪伏在地的四名艺妓跟前,掏出四块大山银低唤:出去吧。
谢大人,谢大人。艺妓们连翻磕谢,才敢从地上跪站而起,弯躬着身子捧接过银两,身也不敢挺地鱼贯退出了厢房。
吵杂离开,塞柱端起酒杯,候于旁侧的十名侍女赶紧上前斟酒,在酒满后,又低头默退到一旁静候。
诸位大人日日操忙,难得有空聚上一聚,來,干杯!
多谢右相,干杯!
群吏齐应,手持酒杯迎前,杯子相撞,酒水溢出,溅湿了桌上数十道奢豪玉馐。
饮落杯酒,太师碌碌当先拾筷夹起一块甲鳖小腿,哈哈畅笑。每次想到一品楼里的这只闷王八,我的口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各位同僚,老头就先请了。
碌碌这句闷王八,任谁都听得出來,太傅阿德晨呵呵启筷,夹起盅里那块闷的香酥鳖头,便就移筷朝塞柱碗里添笑。右相,此王八之头,独你能啃,可不要太过客气了。
是呀。诸吏齐声笑应,数人哈哈抬手往塞柱碗中的鳖头邀请:还请右相莫要手软了。
塞柱脸上允满浓浓笑意,拾起筷子轻轻夹住鳖头,正要往嘴里放时,忽然筷子一收,把鳖头重重放回碗里,叹息说道:三月前牙好,或许还能啃得下,现在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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