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呢。
他取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这是还没有挥发干净的人情味吗?我要是一不小心相信了他才是真的傻呢。他能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另有所图。
但到底是在图什么呢。
他好像是在等什么。
是在等那只何首乌变成大力丸,真是的,那种神药怎么能一天就做出来。如果真的能够一天就做出来,也就真的不能称之为神药了,那也就是真正的大力丸了。
这人真是的,当了将军还这么没有见识。竟然相信一个卖大力丸的,民众跟风也是不能说明问题的好不好。当了将军为人还这么幼稚,真不知道身为他的士兵的那些人,要熬怎样的日子。
我徐徐地瞪过去,目光穿过他面前的紫砂茶壶,还有他瞧过来的有如湖水般澄澈得可以怎么看得清湖底沙石一般的目光,然后,我那徐徐着去瞪他的目光也就不知道混去了哪里。
我还真是没用,不过考虑到我的对手是位将军的话,那也就有情可原了。长城也不是一天修成的。我总要修炼一些时日还能是他的对手。
终于,在他缤纷的目光中,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目光的那种光泽,但,那种光泽凝出的图案绝不是在瞪他,而是……而是在用一种倾慕的神色在看他。
我的眼神出卖了我?
被他叫得回神时,我正在怨恨不听话的眼神。
用这种眼神看他,真的是太不应该了,我干嘛要助长他的威风。
我该当是蔑视他的,那种蔑应该是很自然的,就像是我本身的一种傲然才好。
结果,想了半天,我终于下定决心将心里作弄出来的那种眼神滴溜溜地使出去时,刻意观察到的竟然是他不怒反笑的样子,云纹起伏的衣袖上光泽闪动,那样生生地交相辉映着他的笑意,虽然只是在静静地笑,可是,那笑竟像是有涟漪的余波一样一直在发散、发散。
我当然不能被他勾引。
我低头捂住眼睛,想当作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处。那什么,我得坐得直一点,最好直接从他头顶上望穿秋水,当然,那种状况也是很难发生的,就算是在我屁股底下垫上一本儒家十三经,也不足以将我撑到那种高度。
可是,当它是个美梦做做,也总还是可以的吧。比如,我终于可以在某日正儿八经地鄙视他一次,而且要他正正好好看到我那由衷瞪出来的一眼。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太完美了,正当我的梦想还完美得可以挤出水那样鲜嫩时,却一下子夭折了。
我坐桌边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药丸子配好了。
我不满,只有一味药,而且何首乌也并不是什么经典解毒药。那个会有用吗?故意拖来声音,将怀疑的意味表现得分外充足。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以指拓了拓杯缘,但若是长了三千年的何首乌,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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