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到确认,我转身想迅速消失时,忽然就被他揽入怀中。其实,虽然被他抱过、亲过、吻过、还压在身下过,不过像现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分明是纸包不住火,咳咳,好像还没有那层纸,我的脸上着起了一团火,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入火即化的纸,都要给这热度烧成了飞灰。
我想,在不大引起他们注意的情况下,挣扎一下,可是没用,他清泠泠微含着怒气的声音,从我头顶直旋而下,气息就吹在我的发间。他做人霸道,气息也分外霸道,人说,气质在举手投足之间显露,我想想,还有气息,对就是气息之间,因为颉利他就是这么显露的,我很受教。
他那些气息,汇聚成了个可以听得懂的词句,但却拧得颇为温柔,听得人毛骨悚然,“怎么不穿鞋?”
只有五个字,却像是在听一句交枪不杀。我低下头瞧着自己的脚,看着它们现在十分暴露地,暴光在空气中,呼吸很是压抑。但我还是努力说出了,他应该听得懂的字句,还要努力保持,它们同时也能入了这些陌生人的耳朵,不过仍是简单的字句,“我可以跑得很快地,跑回去,你放心吧。这样一点也不觉得冷,挺好的,真的。”说过之后有一点疑惑,他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若真有什么不放心就可以真接将他的鞋借给我,或喊人给我拿一双。但每一样,我都要在这里丢脸很久,想来想去,唯有我迅速自动消失这招儿,能起到在心里浑水摸鱼的效果。
不过,没有得到许可,关键是他还不说话,完全不将那个意思透露出来,到底是许可还是不许可。只是那么轻若无物的这么抱着我。我有些反攻倒算地瞪着他。因为这样太别扭,太丢脸。而且这个仰头的角度,又让我正对上阳光,让我觉得阳光它分外刺眼,也只能徒然地闭紧双眼,想,反正他们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现在要丢的其实是那个睛柔的脸;又反正,以后我终于是会离开这里的,丢一丢晴柔的脸,也不会出什么大事,顶多是,出去的时候,遭几个白眼;有史官写史的时候,如果实在无的可写,以我为原形,以晴柔为定义,延伸出几则红颜祸水的例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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