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声。
我想,芙蕖猜想得极对,他一定是会算命,在事物的迷离本质里,他就像是拥有一双依循迷离看去,可以跟着事实拐弯的眼睛,不,是慧眼。他建议我们,没事可以绕过去,听个帐根什么的。
芙蕖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我亲自想出的想法。我隔着五只地瓜,伴着那滔滔的瓜香,向他甜甜一笑,舔了舔唇,邀请他也吃两根。
他也并没有拒绝,优雅地吃了起来,我真是、真是大大地叹为观止,他吃一根地瓜也像是修炼了多年的模样,端得住优雅,擎得住俊逸出尘,这般高出众人,也可以是在他吃地瓜的时刻。
我使劲地咽下一口口水,生生地觉得,他那根地瓜一定比我这根要好吃,不过他的提议,极是衬合我的心意,我就不好横齿夺人家的地瓜。
那天白天,我们各自己回寝帐,蒙头大睡,月上中天时,在帐外哆哆嗦嗦地集合在一处。
雪地里的月亮特别漂亮,它散出一种极度明澈的光来,让这黑得很厚实的夜里,含隐着一道分外可人的透明光泽。
片刻之后,那种遥远的照拂幻起亮朦朦的光雾来,将芙蕖笼罩起来,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梦境。我们尽量避人耳目,蹲在军帐的一角儿听帐根。跃跃的烛火说明,里面的人同样毫无睡意。我想,他一定也是被今晚的月光迷住,但却不曾掀开帐来看。
我冷得直打哆嗦,芙蕖倒是气定神闲,他很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是冷得发抖,然后就极有风度地,悠然将他身上的锦袍脱下来,加到我身上。与我想像得刚刚好。
我凝了一眼身上的锦袍,刚想对他抱个笑,他已经转过身去,只留给我个背影,我就只有支腰蹲好,抱住双腿一边自笑笑,一边汲取双臂上的温度。寒夜无聊,幸亏芙蕖的背影很是好看,我就只好看他的背影,但也会看够。
本应是战战兢兢的偷听,蹲了一会儿,诚然搞清楚了状况,实在无聊得紧,因为那大帐里面,一直是静悄悄的,一句话也不说。明明是有几个人在的,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做为背景而存在,这也直接导致我们此行的目的,很可能将是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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