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的神眸里跳跃着兴奋的光芒,她的笑容极甜,甜的让霍朗舍不得挪开眼,霍总,我今天不当床单啦,孩子的爸爸说我大女儿想我了,要我今天过去陪她,一个月只能看一次哦,等的我头发都快白了。
霍朗点点头,那正好,我开车带你把孩子接回来,晚上……
阮阮摆了摆手,摇头,脸上还挂着希冀的笑容,不行,她爸爸不让我带走她,我晚上得住在那里,明天才能回来。
你要住你前夫家里?霍朗轻轻攒眉,眉眼浓深,巫阮阮,我发现你不仅仅是没有脑子,还没脸没皮,你现在变成这幅样子是因为谁你忘记了是不是?你以为你选择三缄其口我就想不到那个让你不舍得报警的人是谁?你对他就那么的念念不忘?爱他到愿意为了一个襁坚犯守口如瓶?我问你,如果今天去了又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怎么办?你想活还是想死?
阮阮没想到霍朗会说出这么重的话,重的有些伤人,可她知道霍朗是在担心她的安危,而不是恶意对她重伤,因为真心欢喜而露出的笑容慢慢褪去,她递给霍朗一个浅浅的微笑,我不是在袒护他,只是我不想和他纠缠下去,那是我纠缠不起的人家,我也不想死,可是不冒险我就看不到女儿,况且他家里有母亲,有他的新妻,有佣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放心吧霍总。
阮阮垂了垂眉眼,抬起小腿提上她的黑色短胖却足够暖和的雪地靴,动作稍微顿了顿,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认错了人,以为我是于笑,于笑你见过的,就是在公司走廊和我发生口角的女人,多漂亮,你看他有那么好看的老婆在家里,如果不是酒后乱性,怎么会看得上我。
阮阮以为自己是冷静淡然的,只要永远追随着太阳,总有一天会被阳光晒走那些阴郁的回忆,那些伤痛会结痂,会剥落,会长出新的血肉,疤痕虽然丑陋,却不会再疼。可是当那血淋淋的一幕再被提及,她还是会胸口阵阵揪痛,真正带给她伤害的,不是她一身外伤,而是霍霆看在眼前的女人,并不是自己。
她的话,让霍朗的心里也好像裂开了一个口,一个女人已经因为爱情沦落到如此的地步,亦是不怨天不尤人,亦是为他人想着借口开脱,她说出这样的话,是希望他放心她的处境,却将她自己推进黑暗的回忆泥潭,这样的心软的阮阮令他心疼,可是巫阮阮这个女人,就是一边软的像个棉花团,另一边倔强的像头小驴。
霍朗向前逼近一步,站进门里,面若寒冰,如果我不让你去呢?要么把她接出来,要么待在家,晚上给我念菜单,你走了我晚上吃什么?
阮阮一怔,笑笑道,你开车去吃大馆子呗!我也想把她接出来,可是她爸爸不会允许的,那个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我也是说一不二。他冷冷的接过话。
阮阮温柔的一笑,霍总,我明天晚上再给你念菜单不好吗?后天大后天也可以给你念啊,您今天委屈一些呗,我要见女儿。
霍朗微微低下头,不看阮阮的眼睛,声音里还是透着他一贯的强势,那你明天后天大后天去看女儿。
如果是别的事情,往后推一推也没什么,可是她想呢呢,她见过很多小孩子因为长时间寄养在亲人家里,变得对父母逐渐陌生,她很怕有一天她站在门口叫呢呢的名字,呢呢就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不再理会,仿佛这个妈妈在与不在,都和她无关,这是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容忍的心酸。17885925
她摇摇头,见呢呢的时间,半分钟她都舍不得延后,我现在就要去,霍总,你没有孩子,不会明白的,我知道你担心我……。
霍朗低头自嘲的笑笑,若无其事的抬脸,淡漠冷清的看着她,抽出一直插在大衣口袋的左手,拿着手机,你想多了巫阮阮,你到底是去看孩子还是看那个男人,都和我没关系,我对别人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带你外出工作时你发生了危险,我有责任,现在与工作无关,是你私人的问题,如果你还坚持要作死,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就不要向我求助,他将手机屏幕翻转,面对着巫阮阮按下关机键,我没有责任和义务像超人一样,你发生危险时随叫随到,我霍朗,不是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
阮阮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知道他这是在生气,她想解释自己并没有把他当做呼来喝去的随便人,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阮阮试图伸手去牵他的衣袖,霍朗侧身不着痕迹的躲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见。
医生不让阮阮剧烈运动,她不敢走的太快,小心翼翼的加快下楼的步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霍朗的绿色悍马飞速离开,他这人啊,说要转身,连给别人去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阮阮片刻不想耽误,打了一辆车,直奔绮云山顶。
回酒店的路并不通畅,马路上还是到处塞车,必经之路上有一个大型服装批发市场,连着从里面开出几辆大货车,车又太长导致没办法左拐,霍朗就在这人员嘈杂的地方堵了半个小时,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多到不知道该用来干什么,在这堵着车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猜测着每一张庸碌面孔的背后,也算为自己打发一些时间。
所有人都在这样的堵塞中显得烦躁不堪,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是风景。
对霍朗来说,这种忙碌其实很充实,他喜欢看车水马龙人潮汹涌,哪怕没有相识的人,也会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孤单的。
他不是一个吵闹的人,所以很难融入到吵闹的人群里,他只是喜欢看着,无论世界怎么喧嚣,他一个人都是静默的。
回到酒店,他连外套都没脱,随意的甩掉鞋子,囫囵个的将自己扔进大床上。电视旁的柜子上,放着他买回来的蛋糕,他却一点也不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
大衣口袋里的电影票已经在他转身下楼的一刻被团成了小小的一团,他掏出来,用手指努力的去摊平,这是一部外语动画片,她见过阮阮画册的扉页里,手绘着胖得可爱的史瑞克和费欧娜,他猜,那是阮阮羡慕的爱情,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子,绝不会改变相爱的决心,在彼此的眼中永远世上最美丽的人,不离不弃。
说起来,应该不会有人相信像霍朗这般倨傲的男人,会去非常仔细的看动画片的预告,然后买这么两张多数是学生和家长带着小孩去观看的电影票。
他还挺小的时候,他妈没时间陪他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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