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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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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小城钩沉(下)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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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听。

    管牧师呵呵一笑,说道:“耶稣说过:无论何事,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这就是耶稣的黄金法则,你想别人怎么对待你,你就怎么对待别人。但是这也是行为,好树结好果子,坏树结坏果子,你硬扭的瓜那是不甜的,想让果子好,先得扎根种棵好树。”

    而管牧师想说的那种东西是什么,我也猜到了:就是高贵的信仰入心。

    我回忆起太平洋航运公司工作的经历,那些行为举止让人尊重的上等人,往往比暴发户更尊重我们这群下等苦力,满嘴的“thank_u”,而暴发户是满嘴的“你干什么吃的”,所以我们也视与我们平等的为贵,凌驾我们之上的为贱。

    一时间,我把这个人尊为天人,觉的太有才华了,要好好聊聊。

    我们一到龙川,我就请他去我家住,他欣然同意。

    我把他安排在我碉堡下面的贵客住所,有三个月时间,有空就和他探讨圣经问题。他还有一本中文的四福音合集,我如获至宝,借了去天天在碉堡上看到深夜。

    那时候我就认为我发现真理了,在管神道的教导下,我开始诚心的认罪悔改,不停的忏悔我以前的所作所为,经常帮助四里八乡的穷苦人,对其他人开始像对待弟兄那般尊重,对仆人和老婆也不非打即骂了。

    家里的仆役和作坊的工人当然跑不了他们,我天天让管神道给他们传福音,我还领着管神道在我们四里八乡传道,我去敲门,大家都会喜出望外的把我迎进去,没想到我是敲开门,管神道就作为我的老师和朋友给他们传福音,我在旁边好像个小孩看私塾老师教课那样危膝正座,听得是屏息凝神。

    我还把自己那碉堡贡献出来,以前防贼防火防乡亲,都不敢让村民进去的,那时候周日请村民进来做礼拜。

    管神道那时候志气也很大,经常说要让耶稣占领龙川、河源乃至赣州和惠州,他要是出门传道或者募集资金,我就替他雇车给他盘缠,买什么圣经书籍印刷品散发更不要说了,银子要多少给多少。

    一开始李广西他们笑我收了个食客,后来他们和其他朋友、我仆人都说我中魔了,后者被洋神抓住心脏了,我老婆看我都泪汪汪的,想哀求我祖坟要紧但是她被我揍怕了不敢劝。

    但是随着我对管神道越来越言听计从,他对我了解也越来越多之后,半年后,事情彷佛起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开始经常给我说要在龙川募集10000元起一座比天主堂更宏大的教堂,震动整个东江流域,还要从天主教和长老会里把所有的上帝羔羊都抢过来,让他的教派龙川独尊;然而我已经对圣经比较熟悉,和县城里的长老会也有交往,这新教不需要华丽教堂啊,圣经上写得明明白白:上帝的殿在人心中,不在乎什么石头黄金钻石的殿,人家李医生的教会就是个租赁来的小破四合院嘛;至于独霸独尊的,更是有点离谱,圣经上没有写过这个呀。

    那时候管神道天天给我讲募集钱财修大教堂的事,我也听出点意思来:想让我出钱来建设,但是我当时正是事业瓶颈期,村里人口太少,作坊工人招不了太多,交通也不便利,终究池水太浅,养不下更大的厂子;而且我做的雨伞和火柴利润开始下降,因为入门门槛太低,周围大城市这种小作坊开始到处出现,我的货源必须降价;当时我正准备朝县城进军,并且开始琢磨进入其他更有发展前途的行业,比如纺织。

    不过纺织业机器要求太高,投入资本极大,以我弄来和赚来的钱都有点舍命一搏的架势,哪有余钱去修一个圣经上没有让我们建造的辉煌教堂,那不是天主教才做的事吗?

    并且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李广西说在惠州碰见过一次管神道,不过他正在往鸦片馆里走;其他朋友也说管神道是在骗我的钱;我也觉的他有点怪异,人家县城李医生弄了个教会,一直在壮大发展,信徒越来越多,管牧师在我家周围传了半年的道,貌似只收了我一个虔诚无比的信徒,其他人来是看我的面子,不是因为管牧师给他们上帝的关爱,村里也说管神道对我和对其他人是两张脸色,对我是雄才大略、浑身荣光的圣徒,对其他人,尤其是穷人有点代答不理。

    但是我依然非常信任管神道,我把我的困难和疑惑和他说了,表明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修一座教堂,而且我也认为没有用。

    他死命的想说服我,但是我是老千赌徒出身,认准了做事也是非常孤决,甚至可以敢孤注一掷,他在圣经教义上比我博学,其他地方人生经验好像还没我多,所以他失败了,有些很恼火,对我大叫:“张弟兄,你这样是属于富人爱财胜过爱主,富人进天堂比骆驼进针眼都难啊,你要想明白!”

    我也没有办法,从那时候起,管神道好像对我很失望,离开我家在外面“传道”的时间越来越多,关于他在惠州、河源这些外地地方和妓女、大吃大喝、花天酒地的流言蜚语在龙川县也越来越多,但是都碍于我的面子,没人敢公然说什么,甚至很少人对我说,只有广西有时候暗示两句,王杰仁特地从京城给我写信说:这边没有人听说过帝国神学院。

    但我都付之一笑,我信任这个人,我认为他是神派来拯救我的。

    从我认识管神道过了整整一年,那一次,他从外地传道回来了,足足走了两个月,回来的时候脸上好像带着伤,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黑天传道从山路上滚了下去。

    回来之后对我格外亲切,刚认识的那个年轻传道士彷佛又回来了。

    我当然很高兴,又和他坐而论道,他要是不在我家,我就得跑老远去县城和李医生论道,而我生意很忙经常没时间。

    他说我进步很大,打算给我洗礼,让我从一个慕道友身份经过水和圣灵的洗礼,正式成为身份上的基督徒,我当即就高兴的跳了起来,接着连连感谢神。

    第二天我带着工人和仆人去县城东江码头走货,没想到去了半路想起私章没有带,只好折回去去取,没想到的是当我回到我的卧室,发现门虚掩着,听着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因为生意,家里男仆剩下两个人,都在外面喂马洗马车;女仆都跟着我太太去县城找李医生看病了,谁在我卧室里面呢?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推开虚掩的门,愕然发现管牧师正在我屋里乱翻:抽屉被全部拉开,衣柜衣服被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木箱盖子都大敞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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