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博不仅是迎接神皇入粤的红兵大起义的天地会功臣之一,也是神皇扶持起来的海运巨头,犀利到正和英国、美国运输公司打价格战,很有胆色,不过他也是巨头中最穷的巨头,不仅没有正资产,而是一屁股他八辈子也还不起的债。
这个年代的某些领域竞争极度野蛮,就是要用价格战杀死一切对手,然后垄断整个行业再提价暴利,海运也是如此。
因为各国海运公司在远东展开了价格战,从海京海运到东亚各国的价格已经被压低到原来的二十分之一,最快运输速度不停被交替刷新,大宋曾经最强的海运公司《皇家海运》也已经到了入不敷出随时破产的地步,全靠海皇不停的拨免息贷款扶持。
但是就是这个时候,海皇反而提了他的爵位,从名誉男爵升格为名誉子爵,只等他儿子立了军功就换铁帽子——这表明了海皇的态度!
所以何博虽然最穷,但在商界和民间口碑极好,商界因着大洋之上船运公司展开殊死竞争捡了大便宜,从广东运到上海、辽东以及东亚各国海运运费便宜得好像不要钱一样,极大的促进了商业繁荣,能不说他好吗?至于民间,那是狗屁不懂,皇帝说了好,谁敢不说好?这人有种,正在大洋上用商船为海皇和洋人竞争者拼刺刀呢。
郑阿宝吼出自己减税、建立关税壁垒保护本国大鳄的真实意图后,脸上从“老子早就想宰你全家”的表情瞬间换了一副“夏夜听蛙稻花香”的陶醉表情,一手叉腰,一手从这边拨拉到那边,就如同无害的农夫抚摸自己的麦穗那样,他叫道:“因着神皇的圣明,咱国践行圣经教导,提高商人地位,看,咱们国家比清国富裕很多,有很多工厂了!连这个小小的破县……咳咳,这个美丽的小城我都看见咕咕冒黑烟的工厂烟囱和火车车头!多么了不起!”
“我去过欧洲列强的工业基地城市,你们知道吗?在全球霸主、咱国老大姐——英国的纺织业中心曼彻斯特城市,那一进去,城市里的工厂烟筒好像森林一般,昼夜不停的煤烟把天空都熏成了灰的,走几步浑身就一股烟味,地上不管怎么打扫,三分钟就是一层薄薄的煤灰,河流都是黑的!
人家的工人也多的像沙子一样:每天都努力工作,为了抢个职位能打破头,穷人没有地方就睡在巷子里,还能生七八个,但是人家不做乞丐,能做事就一定做事!伦敦的码头搬运工人为了工作,经常打架,所以人家官吏甚至排号,每几百号从几点到几点让你工作;过了点就得让下几百号入场接替你工作赚钱。
这是何等壮丽的工业景象,代表了多少金钱?代表了国力的多么强大?”
郑阿宝意犹未尽的微微仰头,彷佛在憧憬未来那样,他抬起手指着龙川晴朗的蔚蓝天空高叫道:“看!这里的天多么的蓝!这里的水多么的清澈!这里的风里什么味道也没有!这怎么行呢!
这就是落后!这就是愚昧!
我们自由党总有一天要让烟囱长满大宋每一寸土地,要灭绝蓝色的天空,换上代表金钱的灰色暮霭!要让每寸河流都漆黑如墨,咱们喝铜管里流淌来的自来水,再也不需要你们浪费时间打水了,所有人都要在工厂里努力工作!人人都有钱,随便买家具、怀表、座钟、西装、养马车、住洋房——还得是楼房!不论贫富贵贱,见面都是脱帽礼,嘴里都是:“hellosir,吃了么?”,一口地道的伦敦腔!
那个时候,我们宋国也必然跻身列强之林,被称为远东的神圣桥头堡!而这一切,需要我们工商业的一起在基督保守之下的努力,灭绝下地狱的自由,换来工业和金钱的强大与自由!哈利路亚,愿上帝早日让我们的天空也变成灰的!”
演讲完毕,郑阿宝把手背到身后微微仰头,全场静了几秒钟,他的随从们最先热烈鼓掌迎合老板,不过貌似事前训练没有考虑这种中西合璧的情景,兄弟军火所有人都用马蹄袖热烈鼓掌,嘴里大吼的却是:“嗻!大人!嗻!大人!………”
龙川四个候选人都是搞工业的,都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从后面跑到郑阿宝轿子附近大声叫好。
“让烟囱长满大宋每一寸土地!”李广西振臂大呼;
“人人都是脱帽礼!人人都努力工作,实现圣经教导!”王鱼家也跟着热泪盈眶;
“把河水染黑!龙川风里要全是煤烟!”范林辉跳脚大吼;
“灭绝下地狱的自由!靠我们工商业的自由党!说得好!哈利路亚!”张其结反复举着自己礼帽致意。
龙川四个候选人一跟着吼,立刻周围买了他们彩票的几百人立刻跟着大叫,三一街再次沸腾。因为宝少爷说得都是三层天以上的事,小民很多不懂,喊着喊着就变成了第一层天以下的事情了:
“自由党发财!”
“三爵党千岁!”
“工商党发财!”
“宝少爷威武!”
“郑少庭、周开源、何博爵士千岁!祝你们早日换铁帽子!”
“兄弟军火威武啊!我以后就买你们的枪了!”
等等这些土鳖口号震天响了。
宝少爷看着脚下记者敬畏振奋的神情听着满街土鳖对自己的恭维,他哈哈一笑,这才发觉大正午太阳太毒了,自己想溜了去把酒言欢了,就一边拱拳行礼,一边跺着脚下的肩舆,让四个浑身都要被劈开了的可怜金领抬着自己去衙门了。
看他要走,有记者冲了进来,指着不远处听宝少爷演讲而脸色时青时白的民主党他们,大吼:“宝少爷,人家民主党有蛤蟆党旗,有党证,你们呢?不见您的党旗是什么?”
宝少爷一愣,瞅了瞅不远处的那只蛤蟆,他冷哼一声,指着自己的脸大叫:“告诉你们,我昨天下午才被陛下召见,被赋予成立自由党、踩死民主党的重任,只有神皇两个小时的面提耳命和一个政党名称,什么党章、党旗、党证这样花哨玩意一概没有!我不需要!我这张脸就是自由党的党旗,难道还不如一只蛤蟆吗?擦!”
说罢,就命令自己浩浩荡荡的队列朝衙门走了,但是记者们不让他走,还是层层叠叠的挡在他前面问之问那,都知道:郑阿宝对报业记者态度最好,不会让保镖动粗。
记者们就想欺软怕硬了。
郑阿宝的队列走不动,郑阿宝还浑身穿着厚重的清国官服呢,抬头看了看正午的大毒太阳,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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