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热闹起了,翩虹姑姑带着宫女们来来去去搬弄东西,说这个是小郡主的那个是小郡主的,叫她们手脚都轻点,别弄坏了东西。
万皇后是直等到陪着小郡主睡了,这才出来,带柳贞吉见人。
大年三年来跟万皇后见礼的后妃有好几个,周文帝前些年纳了不少妃子,品级都不低,生的儿子除了嫡子之外,上族谱的都有十一个,更别提公主,公主也有十五个去了,这些为皇家生儿育女的宫妃,家里身份不低的,把四妃九嫔的位置占满了。
前面的丽妃是四妃之首,没了后,后宫还有三妃。
周文帝的后宫,这两年争斗得也厉害,剩下的三妃里,生了二皇子和九皇子的齐妃是没法再往上升了,儿子都被幽禁了,她们剩下的就是想他们什么时候被放出来,但生了十一皇子的张妃,却是想升贵妃的。
十一皇子在江南监粮中出了事,她没少到万皇后面前哭。
这大年三十的,她也过来给万皇后寻晦气了,一见到万皇后,刚道了几句喜气话,就又道十一皇子为了给嫡母祈福,又吃了多少天的素。
先前那些来向皇后表心意的宫妃,哪个都没她这么能说,她们都是有些怕万皇后的,柳贞吉见到张妃这么能说,也是睁着大眼睛一直看着她演。
宫里的女人也挺有意思的,前年进的封了号的秀女,几个都无子,年中折了几个皇子的时候,皇后这没少听她们过来求承沾雨露的,那时候皇帝正忙着讨好皇后,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那几个年轻小姑娘就没怎么来了,来了也是再规规矩矩不过,而有了儿子女儿的后妃也没少闹,但这些人里,没有张妃。
那时候柳贞吉还想这张妃真是沉得住气,可比她生的儿子强多了。
现下听她这么一诉说,那印象就又变了。
说实话,柳贞吉真不觉得这宫中有谁人能踩着万皇后,先说周文帝对她那变态的执着,杀妃杀子都不杀她,万皇后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与他闹得再僵时,四妃之上的贵妃和皇贵妃,即便是先前宠得要命的丽妃也没当上,这已经够说明问题的了,再加上现在她家王爷连西北二十万的军权都到手了,还有谁能给他当皇后的母亲不痛快受着?
即便是柳贞吉这种穿来的脑洞开得奇大的奇葩女子,对着万皇后想得再多,那恭敬之心,也是从不少一二的。
万皇后也是个娇性子,皇帝她都不放在眼里,你一个后妃给她找不痛快,收拾起你来,有多惨就有多惨——所以柳贞吉万分不理解,应该比她看得更清楚的后宫中人,怎么这么傻,在大年三十给皇后找不痛快来了。
你儿子为她吃素,关她什么事?你这夸了又夸的,是贬她家王爷不为皇后吃素啊?
柳贞吉听到十一皇子为皇后抄经书的那段,她眼睛就收回来了。
柳王妃也不痛快了,她觉得这张妃也把她给得罪了。
“德儿说,初二去太庙给祖宗祭年的时候,也会为了您与皇祖宗爷们祈求保佑您身子安健的。”张妃说完,拿手拍着胸,一脸与有荣蔫。
柳贞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万皇后看了眼她,见她脸上难得没个笑,也知她这小媳妇是把话音听出来了。
不就是她说小儿子不孝顺,太子有多孝顺吗?
“皇上……”万皇后这时慢腾腾地说了两字,张妃听到这两字,立马坐直了腰,眼睛看着万皇后一眨不眨,万皇后被她盯着,也还是不改腔调,说到这顿了一下,歇了一会,才又继续接着慢慢地道,“会替我求的,叫英德就别求了,本宫领了他这份心了,到时会跟皇上说的。”
“呃……”张妃勉强笑了笑,“您看,臣妾都忘了,可不就是,您是皇上心坎尖尖上的人,他岂会不替您求。”
她这话说得再好,话里也是藏不住的酸味。
“嗯。”万皇后神色淡淡。
没一会,翩虹姑姑就叫万皇后来用药了。
张妃不走也得走了。
走的时候,张妃才像是突然看到柳贞吉,道,“哦,狮王妃也来了?”
她是长辈,一进来的时候,柳贞吉也是朝她施了礼的,见她临走又来这么一句,不由笑了,点头道,“是,张妃娘娘好走。”
“狮王还好吧?”
“承蒙娘娘关心,好得很,现在正在德宏宫父皇面前尽孝呢。”柳王妃扬起她天真的笑脸,朝张妃清脆地道。
“呵。”张妃轻笑一声,不再多说,带着她宫里的那群宫女走了。
她来凤宫气派也不少,祖制定的后妃能带的八个宫女,她一个没少地全带过来了,个个都要比凤宫的年轻朝气漂亮。
凤宫的相比之下,确实是年纪要老不少。
她一走,柳贞吉忍不住朝那把药一口就咽下去的万皇后道,“张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这大过年的来凤宫挑畔,是吃撑了还是脑子坏了?
万皇后拿水漱着口,没答她的话。
翩虹姑姑在一旁却忍不住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前个儿娘娘说要采几支梅花放宫里摆着,皇上听了,搬了梯子,上树给娘娘摘了送了来,还自个儿去库里挑了个花瓶,打了水,给皇后娘娘插上了。”
柳贞吉还真没听说这话,听到这话,也是呆了,半晌后才眨了眨眼睛,对着万皇后道,“母后,狮王哥哥这般喜爱我,也没为我做过这种事,顶多就是我顺了他的心,他摸摸我的头,就当是奖赏了,完了还要嫌我头上簪子多,刺了他的手。”
这话一出,不仅是翩虹姑姑,梨云这些侍女,即便是万皇后,也差点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她把水吐了出来,看了看小媳妇头上戴的金冠,小媳妇今日打扮得贵气娇俏,簪子倒没插几根,就是那金冠金钿加一块,份量不轻……
她望去的时候,柳贞吉正苦恼地摸头发,当个王妃不容易,这天天穿得都跟要面临天下似的,每次出来正装穿戴的东西加一起,那份量都快要比她的宝贝小女儿都还要重了,然后她付出全心思去爱去呵护的丈夫,居然还没他渣爹一半的浪漫。
想想,真是苦了自个儿了。
“折花插柳,那些都是虚的。”万皇后淡道,“他能为你哪个都不放进门来,这才是实的。”
年轻时候,她可能为他的这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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