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笑意,很是坚持。
明成钧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惜我没有你妈妈歌声悠扬,抑扬顿挫,抓不住节奏。”
可他哪里经得住明晚撒娇,只能清了清嗓子,酝酿酝酿情绪,高声唱起来:“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丰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各族儿女;你用健美的臂膀,挽起高山大海……”
一首歌唱的气势昂扬,明晚笑着鼓掌,双目清亮:“我觉得挺好,中气十足,很有男子气概,就像是长江一样源远流长。”
明成钧轻声叹气,移开视线,神色有些落寞。“你妈要是还在的话该多好,我们一家人来这儿,站在世界屋脊上,领略不同的风景。”
明晚跟他并肩站着,遥望着远方的蓝天白云,站在平均海拔四千多米的青藏高原上,她似乎离天空更近了。
“妈,我们来了!我们到西藏来了!妈!我跟爸都很好,你不用担心!”她以双手合在嘴边,对着远方呐喊,心中怀念的思绪犹如黄河水一般滚滚而来,炽热的眼泪落下她的面颊。她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大声呼喊,藏在心中深处的那一抹怨怼和悲哀,似乎也因此而得到了宣泄的方法。
“姜璇!老婆,你一定要让我们小晚一辈子幸福,找到一个爱她,珍惜她的男人!”明成钧被明晚的情绪感染,他红着眼眶,朝着远处大喊。
明晚含着眼泪,红唇颤动。她有些惆怅,到底哪个爱她,也愿意用余生来珍惜她的人在哪儿呢?!
心,像是被挖空了。
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愿意重新取爱一个人?经历过跟楚北默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愿意踏上一条布满荆棘之路?
夜晚,她们回到牧民的家中,她很想体会藏族文化,特意找了一家民宿,他们住的房子叫做碉房,以石块搭建,就地取材,墙面很厚,可以保持温度。
这一家是一对三十出头的年轻夫妇,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儿,男人很有经济头脑,利用网络将多余的碉房租给各地的游客,妻子贤惠和善,已经端出了青稞酒,酥油茶和当地有名的糌粑。
他们虽然是藏民,但能说简单的汉语,所以日常的沟通,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明成钧虽然吃不惯这糌粑,但对青稞酒情有独钟,喝了好几杯,明晚也尝了一口,觉得比想象中的香醇,也就贪杯多喝了几口。
隔天,他们便出发到西藏最负盛名的布达拉宫,在路上,明晚看到那些一路朝拜的信徒,他们五体投地的膜拜方式,虔诚清澈的眼神,彻底震撼住了她。
她站在高处,大风吹乱她的长发,迷乱了她的双眼。那些信徒三三两两,走一步,行一个礼,口中低声呢喃,念念有词。
她转过脸,看到从不远处走来的喇嘛,他们的脸色安静明澈,她看的久了,心仿佛也飘了出去。
她不知自己发呆了多久,最后是明成钧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跟着明成钧离开,没有问他,是否也曾经神游天外,受了一场心灵的洗礼——
但他们都曾许下心愿,祝福彼此健康平安,明家如意顺遂,祈求上天给他们圆满。
十来天的旅行很快就结束,明晚跟明成钧收拾了行礼,在机场等待班机。登机的时候,她恋恋不舍,这儿的确是个不染尘埃的世外桃源,可惜她终究是个俗人,还是要回到她的俗世去。
在这段日子里,她没有再想过裴煜泽,但到了淮海市内,她知道再想躲他,也不见得能够如愿以偿。
她有点头疼。
在回程的飞机上,她才觉得力气用尽,歪着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出乎意料的是,明成钧回家的第二日,就接到了飞机上那对夫妇的电话,他们认认真真地商讨了一下让两家儿女见面的计划。
明成钧征求了明晚的意思,她知道自己跟裴煜泽分手,必当令父亲不安担心,索性把心一横,答应了这场不靠谱的相亲。
反正,权当是认识一个朋友。明晚这么想,自然不抱希望,她哪里有精神这么快开展一段新恋情?爱,需要大把力气。
明晚开车到市区,找到这家咖啡馆,这儿她没来过,似乎开了没多久,装潢富有巴洛克风格,颇为华丽。
她拨打了对方的手机,循着声音找过去,男人站起身来,对望着她,眼底有一分探求。
男人二十七岁,这是明晚从明成钧那儿得知的,大她两岁,算是年纪相仿。他身高约有一米八,小麦色肌肤,五官俊朗,眼神犀利,很有男人阳刚味道。
“安逸川。”他言简意赅,朝着明晚伸出手去,动作颇为公式化,似乎是面对一个客户。
明晚心中觉得新鲜好笑,可还是握了握他的手,回敬道。“明晚。”
……。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