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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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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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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脸,立刻下旨让大理寺和鸿胪寺共同彻查此事。

    林霁风毕竟亲自动手杀了人,为了“避嫌”,现在正在“隔离”中。百无聊赖地躺在京城另一驿馆舒适的大床上,林霁风不禁有些感慨:“还好,这次不是在大理寺。”

    感觉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林霁风赶紧翻坐起身,果然看见林睿站在门口,一张木头脸不见喜怒:“恢复精神了,不错。”

    “小叔,”林霁风讨好地笑着,“搞清楚没有?我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林睿皱了皱眉:“那些人抵死不招,不过,肯定跟扶桑的天皇大名们脱不了关系。”

    “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切,还牵连上我,差点儿没命……”林霁风翻了个白眼,“不过,我很想知道,那个半死不活的‘吉川’究竟是谁扔进驿馆的?”

    林睿回答:“肃王。”

    林霁风顿时瞪大眼睛:“喂,难不成那个‘吉川’还能说话?”自家小叔的脾气他清楚的很,若没有百分之百的肯定,绝不会如此轻率地开口。

    “他自己承认的。”林睿为“他”做详细注解,“肃王。”

    林霁风顿时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浆糊,浆糊之间甚至都在打架:“……他为什么要承认?” 不说王公贵族私会外国使臣是个什么罪过,那个“吉川”可是被打成一坨烂肉了,这怎么看都是私刑的范畴了吧?

    “肃王说那个使臣花言巧语,意图诱骗于他,让他说动皇上对扶桑用兵,推翻幕府,迎回天皇……”看着林霁风翻得眼白都要出来了,林睿果断转换话题,“给面子不给里子不是你出的主意吗?鸿胪寺可以在私下玩阴的,他自然也可以。”

    “我什么时候在私下玩阴的?”林霁风觉得冤屈至极,从头到尾他都被那个心眼儿被肥肉堵死的张元老狐狸死死盯着、借机报复,他哪有空闲阴人?

    林睿不语,抱着手原地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林霁风抽了抽嘴角,懂了:“玩阴的不是我,是坐在龙椅上那位,但是他玩得不够巧,或者没想到那帮扶桑人脑子不好还不知道惜命……现在,人是我杀的,所以这个黑锅我替他背了……”

    林睿颔首,肯定他的猜测:“没错,此次你识破扶桑的阴谋、救下德川公子,立下大功,皇上破格升你为正六品的典判。”云朔所言扶桑购买战船确实为真,可是这些战船到底是用来自卫、还是打内战,谁也不清楚。间谍战不仅扶桑人会玩,云朔也私下派了不少人去沿海打探消息,就连鸿胪寺也安插了耳目。

    可是,这次扶桑使团近乎疯狂地将事情闹大,云征主动提出此事与扶桑天皇大名有关,无论是真是假,如果云朔想以此事咬着云征不放,那必要彻查。彻查之下,之前埋下的钉子都有危险,扶桑几派对峙的势力都会警惕,云朔的计划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威胁。

    当然,云征并不希望亲者痛仇者快,他主动承认,无非是为今后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插手海军之事,或者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防止政敌利用此事来给他下绊子。

    兄弟二人再一次交锋再一次心照不宣,云朔轻飘飘的一句“肃王处事冲动,但念在忠心可嘉,令闭门思过一月”,算是顺水推舟了结了此事。

    林睿总结:“肃王这次是以守为攻,但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些人会丧心病狂至此。”金殿之上,云征的脸色不比云朔好看多少,得知扶桑人竟然行刺之后,云征甚至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悔意。

    林霁风张大了嘴巴听他说完,良久才悲愤地吼了一句:“刚入职就升官,还是因为这种理由……那张胖子还不挤兑死我?”

    林睿回以干脆利落的两个字:“挺住。”

    林霁风思来想去,总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憋屈忧伤,调整好心情之后,便转了话题:“德川真信现在怎么样了?到底行刺的是他的人,皇帝打算怎么处置他?”

    林睿言简意赅:“这是幕府将军该操心的。”

    言下之意是,皇帝打算把德川真信这个烫手山芋送回扶桑?啧啧,他带的使团里出了六个刺客,都是反对幕府的……无论那些刺客是谁安插进来的,这可怜的孩子一旦回去,肯定要被问罪,说不定还得送命。

    林霁风眼珠子忽然一转,嘿嘿诡笑:“小叔,这么好的一颗棋,送给别人,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咱们留着,即使是弃子,也好歹占一个格儿,占着茅坑不拉屎也好啊!”

    林睿听他越说越粗俗,不禁皱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小叔!”林霁风忽然跳起来,抓住林睿的袍子,笑得带着几分邪气更带着几分张狂,“你让我去见见德川真信,我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要点儿回报,不为过吧?”

    “你要去做什么?”林睿知道他肚子里的坏心眼儿是一串串的,可是,实在搞不清楚这次串的是哪一出戏。

    此时已是傍晚,林霁风半张俊美的面庞被镀上一层亮金色的光芒,透着危险的诱惑,挑眉一笑,仿佛运筹帷幄:“我去劝他——皈依我佛。”

    半月后,京城博檀寺——

    清晨第一缕阳光溜过袅袅升起的檀香,唧唧喳喳的鸟儿伴着声声的佛经歌唱,一片和煦的春色映入雄壮威严、普渡天下善男信女的宝殿之中,正中蒲团上的跪拜之人沐浴于春光之下,苍白的皮肤映出圣洁之光,嘴边淡淡的苦笑也融入明光之中,几乎消失不见。

    剃刀轻轻巧巧地割着,一道道发丝如万丈红尘般零落于蒲团周边,德川真信依旧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似在祈祷,又似在感慨——他清楚,回去是死路一条,他又不能以将军之子的身份留在他国,所剩下的选择,只有剃度出家。

    帮他剃度的方丈大师放下剃刀,一声“阿弥陀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入佛门,四大皆空,过往种种,都已成往日烟云,希望你早日忘却。既然你俗家姓名为真信,那你的法号便叫晦真罢。”

    “谢大师。”德川真信,也就是晦真法师拜首、起身,恭敬地退回一旁,表面上宠辱不惊、喜怒全无,心中却暗暗自嘲:他不过是个被羁在博檀寺的囚犯罢了,被人看守着,保不准何时还会被押着还俗……不过,总算,他还活着。

    手中的佛珠握紧,德川真信知道,从今天起,他的生命只剩下两个词:等待,和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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