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会,不会!”林霁风笑着离开——却没有走远,拐了几个巷子,忽然闪到一处荒凉僻静的院子中,在里屋的门上轻轻扣了四声,最后一声略显闷长。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另一个泥脸猴子出现了,一看到林霁风,立马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人拽了进来。
荒凉老旧的院子中长满了青苔,林霁风冷不防被这么一拽,差点儿滑倒,跌跌撞撞冲进了门,好不容易扶着桌子站稳,拉他进门之人已经一脸坏笑地关紧了木门,凑过来亲亲热热地一声:“林哥,这警惕性可不行啊!”
“去你的!”林霁风笑骂,“自家兄弟,还要什么警惕性?你是提醒我下次来的时候跟我小叔借一队兵过来?”
“别别,我是贼小子,你是兵大爷,我怕你,还不行吗?”那人赶紧举双手赔笑。
“少贫嘴,喂,最近没偷懒吧?”既然这人自称是见不得人的小贼,林霁风就在昏暗的屋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赶紧问正题。
“当然没!”那人拍着胸口保证,“日夜都有兄弟换班盯着的,前门后门,连狗洞都盯着呢!这一个月,不管是那个娘娘腔的老男人,还是一个喜欢围个斗篷的装麻风病的怪家伙,或者是那个漂亮的小丫头——总之,没有一个去过秦家药铺!”
“都没有去过?”林霁风失笑,“这么说……还真的跟我没关系,只是那小丫头的一时兴起,或者说我妹妹命犯灾星,该去庙里拜拜了?”
“怎么了?”那个小贼不明所以。
“我妹妹被最刁蛮任性的公主殿下瞧上了,明天要进宫陪公主殿下读书……”林霁风叹气。
小贼一愣,而后顿时一跳,手指直指林霁风:“啧啧,你看你搞出来的事儿!”
“什么啊,你都说了最近没人去过——那这事儿就跟我没关系。”林霁风没好气地瞪他。
那小贼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忽然眼睛一转,转移了话题:“林哥,扬州的兄弟们都干得不错,他们也怪想你的,问你,什么时候大家能聚一聚。”
林霁风被问得皱眉,狐疑地看着那连影子都是黑乎乎的小贼,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抱起双手开始“审”:“不对,无事不抬杠,非奸即盗——说吧,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儿要我帮着摆平了?”
小贼嘿嘿讪笑,挤了过来,一个大男人硬是做扭麻花的娇羞状,即使光线不清,还是看得林霁风起了一身的鸡皮,抱着胳膊不停地挠:“有事说事,别恶心人!”
“没啥……就是……”小贼更扭捏了,直到林霁风受不住捂着嘴要冲出去吐,那小贼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方方的东西塞给林霁风,恢复正常模样摆了一张哭丧脸,“林哥,这玩意儿小弟拿着烫手,你就行行好,接着吧?”
林霁风摸着那硬硬的棱角就觉着有些不对,借着破洞的窗户纸漏下的晕光一看,顿时变脸,赶紧把东西塞回了衣服里,伸手狠狠锤了那小贼一把,又拎着耳朵教训:“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我跟你说过多少回,探穴挖明器可以,可是要命的事儿绝对不能沾,你TMD长了几个胆子,连皇陵都敢挖了?”竟然还没死,算你运气!
为什么是皇陵——不是皇陵,哪里挖的出玉玺?
“不是啊!”小贼疼得嗷嗷叫唤,“林哥你看清楚,那玉玺——你看清楚!”
林霁风再次取出玉玺,小心翼翼地对着光线看了看,顿时松了一口气,玉玺上没有字,估计是个精致的仿品。
林霁风终于松开了那小贼的耳朵:“你从哪儿弄来的?”
小贼扁着嘴:“倒斗的时候挖错了地方,从一具没有墓碑的尸骨旁边挖出来的,不过看年代,跟我挖的那春秋时候大墓绝对没一点儿关系。”
林霁风点了点头,将那块方形硬玉收到怀里:“这东西先放我这儿,找到合适的买家后,我会尽快脱手。”
小贼送林霁风离开,还不忘提醒:“林哥,卖出去了就把银子给我啊!”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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