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悠悠的道:我姑姑是李家长女,与纪百草成婚时已经十九岁了,我爹便是李家二十二代传人李青芒,我娘是江氏,他们成婚比我姑姑早。李婉儿笑了一下,才道:妹妹,我这样说你听懂了没?
秦黛心点了点头,把李婉儿说的事儿在脑袋里梳理了一遍。
纪家和李家都是医者,并存于江湖,不同的是纪家是身家清白的世家,而李家世世代代擅用毒,跟黑暗色彩沾了边,因此名声声势不如纪家,两家互看不顺眼,素无往来。可偏偏老天弄人,给纪家的独子纪百草和李家长女李秀娘牵了红线,二人成婚,倒成了江湖上的一件尴尬事儿。
李婉儿是李青芒和江氏的女儿,那齐宝珠会不会就是纪百草和李秀娘的女儿?
秦黛心的心思千回百转,用了不过一瞬间的时间便理清了头绪,当下又道:婉儿姐姐,你接着说吧!
李婉儿扯了一下嘴角,又道:纪李两家成了亲家,本来僵持的关系倒有缓和,后来我娘和姑姑先后有喜,倒成了两家尽弃前嫌的契机。大概是因为两家均人丁不旺的关系吧,我娘和姑姑有喜以后,两家人欢喜的厉害,倒把以前的偏见抛却了,两家人和和美美的走动,倒是过了一段好日子。
秦黛心见李婉儿的情绪起起伏伏的,心里有点不得劲,李婉儿跟齐宝珠不同,她们二人是真投缘,自己是真的当她是朋友。
我娘先生下了我,隔了一个月,姑姑也生下了表妹。李婉儿愣愣的道:我的满月酒刚刚摆完,正逢表妹的洗三宴,我们全家高高兴兴的去参加表妹的洗三儿。谁也没想到会遇到祸事。
那些黑衣人闯进来时,大家正在围着我和表妹看,灾难临头。措手不及,接着便是一阵屠杀。李婉儿抬头看了秦黛心一眼。咬着唇道:妹妹,我那时太小,所以对这些事儿一点记忆也没有,我知道的,都是爷爷告诉我的。他每次说到这儿,眼里都是泪,声音哽咽着。便说不下去了。我知道爷爷不想让我知道那血淋淋的画面,所以关于我爹娘,亲人们是怎么死的,爷爷半个字都不肯说。他虽然不说。我却能想像到,你想啊,那些人手持利刃,一身黑衣打扮前来血洗纪李两家,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肯定是早有准备。我猜想这些人应该都是凶匪,后来才渐渐从爷爷嘴里知道,他们是江湖上的一个帮派,为的是偷纪家和李家的传家宝。
传家宝?
李婉儿点了点头,江湖传闻纪家有传世神药。可起死回生,又说我李家有绝世奇毒,能以毒攻毒解世间奇毒。
秦黛心来了兴趣,忙问:那,到底有没有。
李婉儿摇了摇头,眼睛猛然红了起来,孟启如这畜生偏听偏信,江湖传闻哪能尽信,他为了这空穴来风之言,把纪,李两家杀了个片甲不留,若不是爷爷当初死命护我,把我压在了身下,恐怕我也死了。妹妹,你没看到我爷爷背上的伤呢,我小时候瞧见几回,吓得连觉都不敢睡……李婉儿是个坚强的人,可谈到灭门之事,又想到自己的爷爷虽然躲过了十几年前的屠杀,可兜兜转转却又死在了孟启如的手里,心里悲愤交加,不禁泪流满面。
秦黛心连忙握住她的手,想要传递一些力量给她,失去亲人的痛苦她前世也体验过,用痛彻心扉怕是都难以形容个中滋味。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何必一直挺着。
李婉儿大概也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一边哭着,边一泣不成声的喊道:爷爷,泰安,皮猴……
秦黛心知道这些人都不在了,便伸手在她背上抚了抚,动作僵硬无比,要知道她两辈子加起来,还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儿。
李婉儿哭了好一阵,连眼睛都肿了,才抹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秦黛心。这丫姑娘年纪比自己小,又不是江湖儿女,可是偏胆子大,什么都敢听,什么闲事都敢管。
婉儿姐姐,你是不是怀疑我说的那个姓纪的大夫,是你姑姑婆家的人?
李婉儿点了点头。
你不用怀疑,我跟你说,这人就是纪百草。
李婉儿惊愕不已,猜想是猜想,一旦听到猜想变成了事实,谁都会错愕一阵。
论起来,纪百草应该是自己的姑丈吧?
李婉儿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下来了,她又有亲人了。
秦黛心不免又手忙脚乱的安慰了一番,等李婉儿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才道:姐姐有什么打算?
李婉儿目光炯炯,直道:妹妹,我要见见他!
秦黛心见她一脸颇有算计的模样,想了想,便道:也好,姐姐若是心急,我们现在便走如何?
李婉儿求之不得,当即要跟秦黛心回秦府。
秦黛心拉了她,只道:不用这么急,怎么说你也得换身衣裳吧,再洗洗脸,费不了多少工夫,姐姐若是信我的,最好去成衣店买身男装换上,府里的人有不少是见过你的,这人来人往的嘴杂了可不好。
李婉儿恍悟,连忙站起身来往外走。
秦黛心苦笑着把她拉了回来,姐姐,你是急糊涂了?你洗脸吧,我让人去给你买男装。
李婉儿这会儿正主神无主,听了秦黛心的话才略微清明一些,她点了点头,道:有劳妹妹了。
秦黛心又安抚了几句,这才转身出了厢房,她先去前找了陈掌柜,跟他道:让小伙计去成衣店里买身男装,料子不用太好,按照我的身量买就成。李婉儿生得跟她差不多高,胖瘦也很相似,相信应该会合身。
陈掌柜的点了点头,也不问她做什么用,当下吩咐手底下人办事去了。
秦黛心转身,恍惚看到了一抹丈青色的影子闪身进了厢房,她想了想,改了主意去了上房。
堂屋里,如意失魂落魄的蹲在角落里,裴虎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脸上全是汗,一副紧张得要死的神情。
怎么回事。
秦黛心几步迈进屋里,张嘴就问裴虎:怎么了?
裴虎苦涩的扯动两下嘴角,才道:我,我就跟她说了……就,就这样了。其实裴虎只跟如意说了自己从军且要去瓦那的事儿,对于睿亲王和秦黛心的事儿只字未提。
如意转过头来看秦黛心,总觉得脑袋里空掉一块。
小姐怎么会这样,自己伴了她这么多年,从没想过她会有能力拜个高人为师,不会想到她会平了府里的方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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