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侯府,三姨娘掌家之后,时至今日还未有任何大的动作,每个院中的月钱如数给足,西逐烟仍然享受嫡出小姐的待遇,梅院的吃穿用度明面上还是和原来一样,暗地里三姨娘收刮了多少好处就不得而知了,就连西晚卿的紫月轩,也是每月送去了五两银子的月钱,下人们的日子也过得极为舒畅,府中上上下下都在称颂三姨娘的好。
“姨娘,你如今的名声是越来越好了,画儿觉得,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如愿以偿,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梅院内,西逐画俯在三姨娘的身前,与三姨娘有说有笑。
“三小姐,你可别忘了,桃院内还关着一位呢,那位才是正室的夫人,”三姨娘优雅的剥了一颗水晶葡萄放进口中,一双杏花目微寒,露出几丝狠意。
西逐画一听桃院关着那位,脸色也不甚好看,就算大夫人被囚禁起来,可身份还摆在那里,西逐烟依然还是嫡女身份,就算三姨娘掌了家,如今也还是个姨娘,她还是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姨娘,你难道就这么放任着桃院那位,将那唾手可得的正室之位白白丢掉,”西逐画恨得咬着牙关道。
“哼,”三姨娘冷哼一声,又道:“白白丢掉那是不可能的,那正室之位姨娘可是期盼了多年,如今终于有机会了,姨娘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西逐烟的一双眸子闪了一下:“姨娘,你准备怎么做。”
三姨娘娇笑着,随后柔柔的俯下身子,凑近西逐画的耳边窃窃私语……。
几日后,听说三姨娘偶尔得了几盆珍贵的盆景花,这种盆景花名唤雪鸢,听名字倒是极为雅致,三姨娘一共得了三盆,自己留了一盆,其中一盆送去了莲院西逐烟那里,还有一盆是送去了大夫人的住处,听说西逐画想求一盆,三姨娘都未肯给她,于是整个安国侯府的下人得知了此事又是一阵盛传,三姨娘掌家是如何如何的好,三姨娘不但没有苛待二小姐,更是没有苛待大夫人,是个贤娘淑德的主。
乒乒乓乓……。莲院内,一阵摔碎花瓶碟子的声音,西逐烟盯着那盆花开正艳的雪鸢花,脸色黑沉得吓人,莲锦与莲香两个丫鬟站在她身旁,大气不敢出一声。
“三姨娘那贱人只不过是小门小户里养出来的狐媚子罢了,她凭什么抢了母亲的掌家权,她凭什么,就凭这些花花草草,”西逐烟砸完一通瓶瓶罐罐后,又作势准备将那盆雪鸢给砸个稀巴烂。
莲香见势赶紧上前用身子拦住了西逐烟的动作。
“让开,连你也敢忤逆本小姐,”西逐烟正在气头上,她双目赤红,狠狠的瞪着莲香,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莲香被吓得赶紧屈膝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解释:“莲香不敢忤逆小姐,可是小姐,这是三姨娘送的花,三姨娘现在正得侯爷宠爱,又掌了家,若是小姐将这花砸了,侯爷一定会怪罪小姐的,如今夫人被关在桃院内,再没人给小姐撑腰了,小姐应当谨言慎行些才是,免得让三姨娘抓了把柄去。”
西逐烟听了莲香的话,一下子冷静了不少,头脑也变得清明了些许。
莲锦见她脸色好看了些,遂也帮着莲香说道:“小姐,莲香说的对,小姐如今只有在候爷面前好好表现,等小姐嫁给宿王爷,做了宿王妃后,三姨娘自然是不敢再为难夫人,到时候夫人自然就会被放出来。”
“起来吧,”西逐烟迈开脚步,冷冷的吩咐莲香起身,随后她又走到那盆雪鸢花前,伸出一双纤纤玉指,掐着那雪鸢花玩,嘴角冷冷的勾起,自言自语道:“你们说得没错,这盆花不但不能砸,而且还得好好的养着。”
莲香,莲锦二婢互相对看一眼,看来自家小姐是想通了,两人各自松了一口气。
“姨娘,你这一招用得太高明了,真是令画儿好生佩服,”梅院内,三姨娘与西逐画正在悠闲的聊着天吃着糕点,房中只剩下两人的贴身婢女,秋月与莲巧,其他的伺候粗使的丫鬟婆子皆被屏退。
秋月站在三姨娘的身侧,轻轻的为三姨娘捏着肩膀,最近三姨娘得了宠,又掌了家,她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三小姐,姨娘可厉害着呢,这雪鸢花,大夫人房中有,二小姐房中有,姨娘房中也有,若是大夫人出事,别人也不会怀疑到姨娘头上,这样好的计策,也只有姨娘这样聪慧的女子才能想得出来,”秋月巧嘴抹蜜似的,尽说些好话讨三姨娘欢心。
最近西逐画的心情也异常好,也没怎么折磨莲巧,莲巧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见秋月讨了三姨娘的欢心,她也适时说道:“秋月姐姐说得没错,咱们姨娘就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二姨娘生了长子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无福享受,大夫人再是世家出生,如今还不是被关了起来,还是咱们的姨娘有福气,大厨房那边每日给大夫人送蟹黄粥,可是没人知道啊,蟹黄粥参合了雪鸢花的香味就会慢性中毒,要不了多少时日,咱们姨娘便可以不声不响的拔去大夫人这根心头刺,然后坐上侯府正室夫人的位置,到时候小姐便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嫡女了。”
“秋月,莲巧,你们说得都好,本姨娘有赏,”三姨娘被两个丫鬟丫鬟哄得乐呵呵的,一时高兴便打赏了两位丫鬟。
“秋月,莲巧谢过姨娘赏赐,”两个丫鬟同时给三姨娘福了福身,各自领了赏赐。
整个安国候府里,最清净之处莫过于西晚卿的紫月轩,除去了一个大夫人,三姨娘又掌家不久,自然有的是事情要忙,是暂时顾不上她紫月轩这边,况且她就不相信,大夫人被居囚在了桃院中,三姨娘好不容易得了掌家大权,如此大好的机会,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大夫人。
西晚卿将躺椅搬出屋外,秋日虽然过去了,但是还未有冬日的寒冷意,她躺在高高的日头下,惬意的吃着写瓜果点心,甚是觉得享受。
“小姐,那海府一家都搬离了函阳城,说是皇上降了圣旨,让海成去戍边了,”莫语将得来的消息告知给西晚卿。
西晚卿躺在椅子上,一动未动,只是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暗自想着,她夜洗海府,再栽赃嫁祸给大夫人,只能让海府与侯府闹僵,让大夫人受到些惩罚,海成被降职戍边,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若是有人故意帮她,那会是谁,凤易晨。
西晚卿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凤易晨三个字,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凤易晨可能会帮他。
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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