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看也没看她一眼,冷冷说:“请称呼我‘于女士’。”
她委屈地偷瞄贺一寒,谦卑地应声道:“于女士,请喝茶。”
于墨这才接下茶杯却只放在茶几上,皱眉捂着鼻子上身挪开了些,嫌弃道:“贝小姐,你有抽烟的习惯?”
贝嘉紧张地端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敢抬。“我会努力戒掉的。”
“女孩子本就不应该抽烟,不过你戒不掉也没关系,只是我对烟有些过敏,只要你保证不把烟味带出你房间,我十分感激。”她微微点头。
“是,我知道了。”
贺一寒看两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便起身说:“公司还很忙,我得先走了。妈,要不您先休息,长途跋涉的也辛苦。”
于墨抬头,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贝嘉同时站起来,“一寒,晚上回来吃饭吗?”
“做点好菜给咱妈洗洗尘,我尽量赶回来。”说完他便离开了,公司确实很多事要忙,忙得他转眼便忘记家里的这些事,但是问题真的可大了。
屋子里只剩严肃却冷漠的于墨和尴尬拘谨的贝嘉。
“呃……于女士,您现在是想休息吗?”贝嘉打破沉寂。
于墨没有回答,仍然十分端庄地正坐在沙发上,双目直视前方冷冷说:“贝小姐,我有话跟你说,请坐。”
贝嘉暗想不会有好事,但还是坐了下来,尽量保持自己仪态也像这位老妇人那么端庄,“您请说。”
于墨斜眼瞄了瞄她又立马回正,语气稍缓,“嗯,看来儒子可教。请问贝小姐是哪里人?家住何方?令尊令堂从事何种职业?贝小姐你又在哪个学校毕业?”
贝嘉手心有些冒汗,好久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了,面对多么艰难的情况她也不曾像现在这般紧张过,而对方只不过是个平凡的老妇人而已。她恭敬回应道:“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一个人在美国长大,毕业于哥仑比亚大学,跟一寒是同窗。”
于墨微微吃惊,“嗯,身世这般可怜还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确实难得。”
贝嘉老老实实低头,不敢随便乱答话。
“不过……”她果然话音一转,又变回原来的冷漠。“我儿子从小就是人中龙凤,仪表堂堂不说,成绩最好,人品最优,在学校就是学生领导,他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我一点不意外。我一直认为,不,应该说常理都认为他应该值得更好的女人,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相貌端庄,仪态大方,不说家世应该有多显赫,起码应该要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这样才配得上我儿子的身份,不会贻笑大方。贝小姐,你觉得是不是?”
“我……”她无从反驳。
于墨打断道:“贝小姐,我就直接说了吧,我虽然不知道我儿子为什么选了你,但想必也只是一时的。我了解我儿子,他不会喜欢你,他已经跟我保证了,他不会跟你结婚,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你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青春了,你应该也不年轻了。”
贝嘉顿时语结,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母亲关心自己儿子所说的挑拨的话。
于墨厌恶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还真直接!贝嘉的难堪不言于表,她承认自己从小缺少教育,对长辈她没有任何概念,她对人好坏只分有没过节以及对自己的态度,现在碍于对方是贺一寒的母亲,她只有低声下气。“那这事您儿子怎么说?”
于墨眯起眼,深吸一口。想没想到这个女人相貌不扬,城府倒是挺深,不吵不闹,一开口懂得用儿子来说事儿。想来也是,儿子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本能也得抓住。但是为了儿子的幸福,她不能留在这里。“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你直管开个价。”
贝嘉听闻便不高兴了,一直以来她可以用尽手段去赚钱,但是唯独不能把钱和她的感情讲在一起。她皱着眉抬起头,第一次支起脖子抬正脑袋,严正地看着老妇人,目光尖锐且冷漠地说:“于女士,请问您这是欺负我无父无母吗?”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于墨也终于抬头第一次正眼看她,可这一眼看得她疑虑地皱起了眉,双眼巴着她不放了。那张冷漠而豪无表情的脸好生熟悉,她的双眼中刹时布满了惊诧,怨恨和不敢相信,她的手抬在半空颤抖着,顿时激动起来。“你……”
贝嘉不解,歪了歪脑袋看着她。
于墨的手越来越颤抖,突然她收回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顿时刹白,到了嘴边的话也根本说不出来,只发出勉强的吱啊声音。
贝嘉见势不妥紧张起来,起身扶着她,“于女士,您怎么了?”
于墨纠着自己的心口,往后倒在沙发上大口地呼吸着,似乎十分痛苦。
“阿姨你……是不是心脏不好?”她跪在地毯上,紧张问道,“药呢?药在哪里?”
于墨艰难地抬起手指向二楼自己房间的方向。
“快去找药!”贝嘉朝身边的一个保镖大喝。
保镖急急跑上去找了药下来,贝嘉立刻倒出两颗给她喂进去,慢慢的于墨拧紧的五官松开,脸色仍然没有恢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贝嘉给她倒了杯热水,欲扶起她。“我带你去看医生。”
于墨突然猛力推开她,“不用你假惺惺!”
贝嘉倒坐下来,觉得莫名其妙。“于女士。”
于墨捂着胸口,怨恨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范美莲是你什么人?”
贝嘉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眼神渐渐变得凌厉,深沉,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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