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餐饭也许是江兴吃得痛苦的一餐,却是贺一寒胃口最好的一餐。时隔五年终于一雪前耻,而且买酱油送鸡,皆因江兴的愚蠢和贪婪让他有机可趁。
拿着手中两份文件,贺一寒昂首挺胸倍感轻松,可刚走出门口他敏感地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阵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隐约的硝烟味道,扳机扣动,子弹从枪管中打出,火药燃烧四散的味道。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再吸了吸气,确实有股这样的味道没错。
有人在这里开过枪?!他皱起了眉,环视四周,小心翼翼地踏出步伐。门外走廊一个服务生也没有,这不正常,脚下的地毯踩起来很松软,好像刚铺上去一样,墙面上的墙布好像还是湿的……破绽一箩筐,这里根本就是个重新布置过的枪战现场。
律师没有他这样的敏感,说道:“贺总,我先回去做好这些文件工作……”
“等等!”他拉住律师,小声道:“把合同原件给我,然后分开行动。”
律师拿出文件交给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走吧。”
这里肯定发生过什么事!贺一寒警觉性很高,昨天来抢股份的两派人马今天可能换个地儿抢。
他眼尖地瞄到转角处溅了几滴细微血渍,他们果然漏了些地方。看来场面很血腥!可是刚才他在里面根本一点异样都察觉不到,可能枪上装有消音器,两派人马的身手都非常专业,短短一餐午饭的时间就把场地焕然一新。若是两派互抢同时又两败具伤,这种机率太小,十有□其中一派是来杀他们要股份的,而另一派是来保护他顺利拿到江兴的股份,不知道哪派的人受伤了。
竟然又有人来保!先是昨天保护江兴不被人劫去,今天又再度出手,这个人似乎在为他得到股份保驾护航,是谁?他想起贝嘉这只狐狸,可事情说不通。
他之所以要夺取股份是因为看了那段偷拍视频,假设当时她真的发现赵建国偷拍,贝嘉手段阴恨毒辣,从不手下留情,怎么会让她做过的这些伤天害理的坏事有机会暴露?视频根本到不了他手。可是如果她没发现,她又如何知道他突然改变主意要拿走江兴的股份?未卜先知?可江兴手上的股份原本就是她的,她想出让大方让就行了,为什么还暗地里做这么多事?
从菲律宾这件事看来贝嘉这个人野心极大,能够独吞就不会与人分享,这回她会这么好死把5%股份平白无故地让给他?这不太可能!
一路倒是平安无事,贺一寒电话再次叮嘱律师在完成法律程序之前一定要保管好这套过户文件,并尽快向DG董事会提交股权过户事宜。回到金融集团的办公室透过玻璃墙看进去,贝嘉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着镜子擦口红。
股份到手,贺一寒心中有胜利的得意,有报仇雪恨的快感,有咸鱼翻生的骄傲,于是脚跟一拐大步流星进去了。
“一寒,回来啦。”她放下镜子抬头对他笑,没站起来。
她红润的小嘴唇让贺一寒觉得怪异,她平时从来不擦这么鲜艳的颜色,今天看起来特别抢眼,好像吃了人似的。
“我中午离开之前让你跟老张把第二季度的预算报告整理出来,你做好了吗?”
“做好了。”贝嘉的左手从桌面右边的一叠文件夹中抽出一本,伸长手臂递给他,右手放在桌面下一动没动。
一个中午能做好预算报告,她应该没时间出去。可贺一寒觉得她有点怪,她右手干什么去了?他稍稍往她的右侧探了探脑袋。
贝嘉赶紧阻止他,“对了,恭喜你离婚,终于恢复自由了。”
“你怎么知道?”他警惕着问。
贝嘉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短信给他看,原来江艳美这个白痴在签字后的第一时间就给她发了条恶毒的短信,诅咒贝嘉不得好死之类,同时也透露了离婚的消息。
反观贝嘉才不对劲,他离婚对她而言也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但从刚才到现在她屁股粘着凳子一动不动,左手平放在台面上握着拳,右手一直放在台下,好像在隐忍着什么。也许她的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兴,或者有另外的事让她高兴不起来,比如股份过户的事。
他故意试探,“还有件事,江兴把他手中5%DG股份转让给了我。”
她兴奋地咧开嘴,“真的?那再好不过,江兴这老头子最后还做了点好人好事不是?”
作为大股东王艾莉得知股权变动,没有丝毫怀疑本身就不正常,他又试探,“就这么把别人送给他的股份败光,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
“原来江兴的股份是别人送的呀,谁送这么大一份礼给他?”
装吧!继续装吧!看谁笑到最后!贺一寒冷笑,“我不知道,把股份托付给江兴这种没文化的暴发户就该想着有今天。”
说完他走出了办公室,门关上以后她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桌面上,身体禁不住地抽动,嘴巴张开大口地喘着粗气,原先故意擦了鲜红色的口红也遮盖不了她的苍白。
外面的钱小江通过玻璃墙看到她不对劲,赶紧小跑进来,连忙问道:“贝总助,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找医生?”
贝嘉紧紧地拉住钱小江。
钱小江这才看见她右手捂着自己的侧腰,她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出什么,可她的手指间不断渗出红红的鲜血,顺眼看下去地下已经蓄了不少,赤红刺目,血还在扑扑往外冒!
他惊叫结舌,“贝总助你……你这……这……”
贝嘉几乎从身体里憋出声音来,“不要声张,不要打120……”
钱小江第一次近距离见血,突然感觉眼前一片鲜红,脑子有些晕乎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惊慌得手忙脚乱手足无措。“可是好多血,你会死的!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虚脱地笑了笑,无力地指挥道:“不要慌,血已经……快干了,你的外套给我盖上,送我去医院。”
钱小江不知道自己的太害怕而发抖,还是真的在点头,他按贝嘉的指示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围在她的腰身上,再打横抱起她撒腿就往外冲,坐电梯取车飞去医院。
车上贝嘉因失血过多,昏昏欲睡。
钱小江一路在跟她喊话,“贝总助,你顶住啊!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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