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郭徽连连点头,回道。
邢芷烟连忙起身,明日早朝,哀家要亲自前去。
是。郭徽应道,随即便前去准备凤袍。
邢芷烟想着冷千叶,他怎会出现在帝寝殿,若是知晓她亲手毒害麒儿,那么,他会怎样看自己?想到这处,便是坐立难安,随即起身,郭徽,移驾帝寝殿。
是。郭徽连忙应道,随即便随着她离开寝宫,直奔帝寝殿。
冷千叶与慕寒瑾坐与一旁,各怀心思。
过了片刻,便听到寝宫外郭徽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冷千叶与慕寒瑾面面相觑,随即起身,行至大殿门口,恭身迎道,臣参见太后娘娘。
邢芷烟的目光始终落在冷千叶的身上,比起上次见他,似乎消瘦了不少,依旧是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是,却透着一抹冷沉。
她收敛起心绪,在郭徽的搀扶下步入寝宫,随即上前,行至龙榻前,坐下,看着凤胤麒,伸手抚摸着他,麒儿,你醒醒,看看母后。
冷千叶与慕寒瑾并未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抚摸着凤胤麒脸颊的神情。
凤胤麒依旧神智涣散,呢喃着,王叔……王叔……
邢芷烟面露伤心,她含辛茹苦养了九年的孩子,如今,心中却只记得那个摄政王,不记得她,她眸光一暗,凤傲天到底有什么好?先皇如此,竟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是如此?难道是因为父子心意相连吗?他们父亲果然是一个德行。
邢芷烟端庄地缓缓起身,行至冷千叶身旁,冷卿家,随哀家过来。
冷千叶并未抬眸,而是恭身道,太后娘娘有何训斥,臣洗耳恭听。
邢芷烟转眸,注视着他,难道这些年来,她的心思他不清楚吗?为何,如今,却对她如此疏离,她眸光一闪而过一抹忧伤,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哀家不过是与冷卿家多年未见,故而随便问问冷卿家如今可还好?
冷千叶不为所动,依旧是眸光淡漠道,臣多谢太后抬爱,臣一切安好。
邢芷烟看向他,眸底闪过一抹阴郁,转身,踏出寝宫。
郭徽冷冷地看了一眼冷千叶,他自然知晓邢芷烟的心思,也许,这些年来,也只有他明白邢芷烟的想法。
慕寒瑾看向冷千叶,太后对你当真不同。
冷千叶看向慕寒瑾,不同又如何,她是太后,我不过是个臣子罢了。
她自幼倾心与你,可惜,你偏偏拒她于千里之外,她最后才会入宫,变成如今模样。慕寒瑾想起当年之事,莫不感怀。
这是她的选择。冷千叶继而淡淡道,对于他来说,曾经的邢芷烟算得上他的朋友,可是如今,不过是君臣而已。
慕寒瑾淡笑一声,她可不是如此想的。
那也是她的选择。冷千叶依旧淡淡道。
慕寒瑾转身,看向凤胤麒,她因何能下次狠手?
也许有些东西,比皇上的性命更重要。慕寒瑾温声开口。
还有什么比自己亲子的命更重要?冷千叶想不通,他犹记得第一次见邢芷烟的时候,不过是六七岁,邢冷两家亦是至交,故而,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后来,他替父征战,前去边关,而她便入宫,成为了皇后,自此,二人并无任何的瓜葛,在他的记忆中,邢芷烟是一个心地善良,端庄贤淑的女子,可是,时过境迁,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变了,可是,却总是在原地徘徊着,挣扎着,不愿放手。
邢芷烟离开帝寝殿,抬眸,看着这如水的月色,儿时的一幕幕回荡在她的脑海中,曾经,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女子,一心想着能跟所爱之人双宿双栖,可是,后来,阴差阳错,入宫为后,她依旧念着他,可是,却变了性子,这些年来的纠缠,她要的不过是一个人的真心而已。
郭徽站在一旁,看着邢芷烟落寞的身影,太后娘娘……
邢芷烟回眸,看向郭徽,哀家别无选择,不是吗?
太后娘娘……郭徽复又唤道。
为何,他们都不能真心对哀家呢?邢芷烟幽幽地问道,抬眸,冷笑一声,收敛起忧伤的情绪,事已至此,别无退路,要么,一路向前,要么,粉身碎骨。
她依旧是那端庄雍容的太后,挺直腰背,仪态万千地向寝宫走去。
天色渐亮,冯公公带着慕寒瑾的官袍步入帝寝殿,在这一刻,他对慕寒瑾的成见已经逐渐地放下,看着他如此的气势,顿时心中欢喜,王爷辛苦了这些年,终于有人肯真心为她。
慕寒瑾穿戴妥当,便向金銮殿走去,紫袍玉带,俊美如玉的容颜,一改往日清雅之气,周身散发着不可小觑的沉稳震慑之气,缓步行至金銮殿。
大殿之上,左右丞相亦是第一日上早朝,站在左右最首,右相邢衍此时,不知是喜是忧,虽然,他想要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他不过是想要让皇上亲政而已,如今,皇上生死未卜,他又能如何?
左相蓝枫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朝堂,想起这一月的变化,顿时有些感慨,蓝璟书的消息他亦知晓,摄政王在两淮的所作所为他更是清楚,如今,他犹豫了,如今却是进退两难。
太后娘娘驾到!一阵清亮的声音响起。
百官先是一愣,这世上哪有不通风的墙,昨夜皇上病危一事,早已在早朝之前传入众人的耳朵,如今,他们亦是怀中一颗忐忑的心站在这处,朝堂之事,总是瞬息万变,如今,皇上危在旦夕,摄政王远在两淮,听闻,皇上乃是被摄政王所害,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如今众人各怀心思,不过是在等着,下一个登上君王之位的到底是何人罢了。
邢芷烟一身凤袍,华贵雍容地步入金銮殿,缓缓拾阶而上,接着坐与龙椅一旁的凤座之上,扫过堂下的众臣。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齐声高呼道,随即跪下。
平身!邢芷烟低沉地声音响起。
众臣随即起身,恭身垂立。
哀家前来,有两件事需要与众卿家商议。邢芷烟沉声说道,这第一件便是,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御医看诊,乃是中毒之象,如今无药可解,至于这下毒之人,还在彻查中;第二件便是,先皇并无仙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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