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说话,邢夫便先笑道:“这可怎么说的呢,花了三十万两给大姑娘买个好前程,谁还有这心疼的时候呢。要说呀,这钱本来就是从那些个刁奴身上刮下来的,如今给大姑娘用了,可不正好么!”
王夫听着听着便又不快起来。这倒好像所以的功劳都变成了大老爷的一样,怎么合着他们其他还都不识好心了还是怎样?
贾赦可不会像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雷锋一样有助为乐的精神,他分出银子来给元春打通前路那都是有目的的。眼瞧着老太太神色愉悦了,贾赦便笑眯眯地说:“原说呢,大姑娘进宫的时候,那也是用的咱们一等将军府的名头。这熬油似的熬了这几年,好歹也该让大姑娘的前程有些个光来罢。”
贾母便也笑道:“这话说得很是。不拘着是哪一房的,若要说起这些来岂不是生疏了彼此。们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哪里有这些话说出来呢。”说着,便暗含威胁地看了一眼王夫,看得王夫把头一低,才继续道:“二太太,这有的事情呢,总该是打量好了再说呢。”
贾赦笑眯眯地看着王夫吃瘪,又见贾政脸上半点波动都没有,心里乐得看戏。还添油加醋似的添了一句说:“二太太,瞧着呢,这琏儿媳妇可受了委屈啦,好歹安抚安抚。”
王夫一听,登时就抬起了头来,一双眼睛瞪得斗大。这什么意思?要她去给凤姐赔礼道歉不成?
可不等王夫开口分辨,老太太就点头道:“很是呢,凤丫头年纪轻轻的,也知道为着宫里的大姑娘打算,这一点瞧着就很好。她平日里就是个做事妥善的,二太太,依的意思,也该去安抚安抚。”说着,便对鸳鸯道:“去把柜子里放第二层的红木箱子拿来。”
贾赦见贾母这么说,心里自然就知道是有好东西要出来了,忙坐正了身子等着。不一会儿,就见鸳鸯捧着一个红木的箱子过来,当着大家的面儿打开了。原来里面正是一套红玛瑙嵌宝石的头面,金光璀璨,耀目生辉的。
贾母因笑道:“这次是委屈了凤丫头了,心里也为她抱屈。老大家的,这一套头面还是从前刚嫁给老太爷的时候带过来的,这就给凤丫头戴着了,瞧着很合适。拿去给她,好生地安慰了她,就说心里最怜惜她不过的。如今她既身子不比从前那么好了,只要她好好儿地将养着,平日里无事还往这里来说笑。”
一边说着,一边就让鸳鸯把箱子交给了邢夫。
王夫看得眼内几乎要充血,这套头面没比她还熟悉的。当年她才嫁过来的时候,老太太也曾说过要把这一套头面给她,可没等她欣喜呢,贾政就推说这套头面太珍贵精巧,该留着给贾敏出嫁时陪嫁。那时候,她还和贾政吵了一架,后来夫妻生活也就自打那时不太和顺。
这头面虽然最终也没跟着贾敏陪嫁到扬州去,可也一直被锁老太太的柜子里,没再提过。眼下这个时候把这套头面赏了凤丫头,这是什么意思?宫里元春好容易才熬出了点头,大老爷就家里卖乖讨巧似的博得了老太太面前的名声。反倒是她,二房的媳妇儿瞧着不大懂事的样子,为着自己女儿的好事儿反而又闹出责备大房的事儿来!
王夫气得不得了,可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瞧着老太太一脸的威严,只好忍气吞声地说:“媳妇儿知道的,等回头就带上补品去看琏儿媳妇。”
瞧王夫服软了,贾赦再没有不高兴的了。又想到贾政后宅里还有个贾环,刚贾母跟前立了功的贾赦大老爷不甘寂寞地对贾政笑道:“二弟呀,这早晚的,方才可瞧见宝玉没有?”
贾政眉头一皱,还没说话呢,就听贾母笑道:“好端端地怎么又提起宝玉来,他原这里玩的,后来他姐姐妹妹来了,就和姊妹们一处读书去了。”又见贾政脸色不佳,便只叹道:“年事已这么高了,唯一心愿就是瞧着家宅和睦,他们姊妹间感情融洽。这做老子的,难不成要像逼着珠儿一样逼宝玉么?若要忍心,只管去,再不拦。”
贾政最怕贾母这样说话,一听这话,忙起身道:“老太太言重了。宝玉从小老太太跟前养着,性情都是极好的。也看着他年纪太小,如今和姊妹们感情处着十分融洽。”
这话让贾母听着十分顺心,就连坐一旁的王夫也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贾政惦记上宝玉的功课学业,也不能说是她这个做娘的不关心孩子的前程,可眼看着偌大的荣国府,珠儿早早地走了,她好容易生了宝玉这样有大造化的孩子,哪里能不偏疼些?
何况,大房那样的不争气,纵贾琏夫妇管着内外家事,可也得瞧瞧老太太的意思呀。连大老爷都得忍气吞声地把荣禧堂给让出来,那日后,按照老太太的喜好,说不得就是宝玉继承了荣国府呢!若果然如此,何必去读什么诗书!哪有一条出路,比继承爵位还好的?
王夫从老太太的态度里,就已经放心了这一点。况且老太太逢就说宝玉是个有大造化的,这话说一次两次的,也就当吉利话听听算了。可老太太常日里挂嘴边,对宝玉又不同别个,日久天长的,让王夫也对宝玉将来的前程笃定不疑了。
这一切看贾赦的眼里,他只冷笑了两声。自己这二弟可装的一手好孝子呀,二太太这心瞧着可不小呢。他就不信了,老太太这么个偏心的样子,难道二弟就一点儿没瞧出来?说是不懂庶务半点儿也不沾手,可每日里让琏儿外头奔波劳碌的事儿还不都是这好二弟吩咐的么!贾赦的目光一冷,不着急,咱们慢慢来罢。
他拱着元春当上了女官,那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当年元春入宫的时候,身上架着的可是他一等威烈将军之女的名号。外看着是觉得他们荣国府感情真挚,兄弟和睦的。可真要是这贾家的奴才自己看来,大房和二房早就不怎么搭理对方了。
王夫平日的趾高气扬那都是建立老太太的偏疼偏爱之下的,她也不想想,她嫁进了贾家,那充其量也就是个二房的太太。大太太纵然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可好歹那也是挂着大房太太的正经名头呢。这王夫还敢给邢夫眼色瞧,要换了以往贾赦就当没事儿过去了。
可现有了林家背后支招,贾赦那是一反常态地要开始为自己打算了。听着妹夫一句一句地为自己分析这个那个的,贾家的形势妹夫眼里那可是事无巨细呀!一想到林如海信里说到,若他再没有作为,日后贾家的继承爵位之,说不得就不是琏儿了。贾赦身上冷汗一冒,立马就开始着手反击的事宜了。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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