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勤!”他突然喊一声,吓我一跳。
我不明所以间,江勤已经推门进来了,恭谨地立在一边,行礼道:“陛下,奴才在。”
“孤问你,若是孤病了,那还用去长秋宫么?”苏珩问他,语气竟缠上一丝孩子气。
江勤目不斜视,恭声道:“自然不用。”
“那好,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江勤拱手,一揖到底,沉声道:“陛下偶染风寒,歇在昭阳殿养病,免朝两日。”
苏珩脸上带着笑意,摆手道:“去吧,下去领赏。”
“多谢陛下恩典。”话毕,退出屋子。
苏珩挑眉看着我,眉宇间尽是挑衅之意,真是让我有点哭笑不得,不由得啐骂他一句:“狡猾的狐狸。”
我这边断断续续地病了半个月,嗓子又沙哑起来,一说话一定会吓到人,于是公共场合我便不讲话了。
想着当年还挨过刀子,如今就这么个小小的风寒就将我弄成这副样子,心里着实是不得劲。
苏珩几乎每天下朝就来陪着我,连看奏折时都会搬张几案到我这里来看,简直把我这里当成了书房。我没事就只能看看书写写字,日子虽然无聊却也安宁。
我想忽略秦梓的存在,可偏生老天不愿意。真不知道是说冤家路窄好还是说缘分使然好,终究不论我怎么躲避,我们还是打了个照面。
那日在雒阳宫门口隔着面纱我看得隐隐约约,今日我方才看清,这个传闻中近乎完美的平南王郡主到底生了副怎么样的眉眼。
她的面孔比不上花晚的清丽,比不上执箫的浓丽,是很乖巧温和的秀丽。
凭良心说,是个少有的美人。
彼时我站在原地正赏着花,院子里的夏娟开得极好,散发着阵阵清香。
“你是谁?好没礼貌,我姐姐站在这里许久,你怎的不行礼?”跋扈的声音响起,我看见的是一张骄纵的脸颊,年岁大概十六七。
我看着秦梓,执箫温和笑着回答:“我家主子身子不便,还请见谅。”
“你这人说话真是个笑话,你家主子身子不便,我姐姐身子就方便了?”那个女子眉眼一瞪,厉声道:“你又算哪根葱,在这里瞎叫!”
眼见着,剑拔弩张的态势越来越不好,火药味攀升,而秦梓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她作为皇后不阻止身边这个女子的粗鲁行径,必然对于起冲突是喜闻乐见的。
她怕是恨不得打起来,好趁机治我的罪,到时候苏珩能不能护住我还另当别论,毕竟藐视皇后等于藐视皇族,株连九族的罪证。
我刚要抬手阻止执箫的行动,虽然我们不怕她,但是也没必要和这样的人硬碰硬。
“堂姐。”忽然柔柔的一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愣了愣,然后回身,又看见一个貌似天人的女子,周身的贵气却是秦梓所不能比的。
这女子,绝不一般,那么……她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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