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太阳落山了么?”身后一动,耳边传来慵懒声音。
“是,苏将军,我们说不定马上就被杀了,难为你还能睡得这般香。”我出言讥讽,语气好不起来。
忽然一声嗤笑响起,满含着轻蔑:“能杀我苏子瑜的人可还没生呢。”
我费力地转过身,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狐疑问道:“莫非…你早已算计好了?”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身后的手不知如何动作,轻易的就挣脱了捆绑的绳索。看着我因震惊不已而瞪大的眸子,他脸上闪过一丝好笑神色,一边给我解绳子一边道:“七岁那年,父亲罚我在祠堂思过,我逃了,结果被绑起来罚跪在祠堂三天,用了一天时间我就解开了,久而久之这解绳子的手法也越来越熟练了。”
我搓了搓手腕被绳子捆绑的略有红肿的地方,问道:“如今,如何行事?”
他微微一笑:“自然是…想法子出去了。”
太阳下山多时,夜幕黑的吓人,今日多云,仅有的一弯残月也藏在厚厚的乌云中,瞧不见一丝光亮。
苏珩一袭玄色衣衫,轻步走在我前面。刚才他将看管我们的两个蒙古兵无声地敲昏,手法利落,现在又是如入无人之境像逛自家后院的样子,我不禁咂舌,这一场战争好似他掌中的戏一般,全由他掌控。
他忽然抬手,止住我的步伐。我不明所以,低声问:“怎么?”
好像觉察到了什么般,他蓦地一笑:“…倒是不傻。”
还没等我询问,他低声在我耳边道:“去西边他们藏粮的地方,放一把火。”见我看着他,他笑:“这天太冷了,也该给他们取取暖了。”
我点头答应,但不晓得这人叫我引开注意力是为了什么。
漆黑夜幕下,我摸了一刻钟,避过两队人马,冒着被发现就地处决的危险,终于到了藏粮之地。
当我解决一个驻守小兵后,拿了火把刚把稻草点燃,就听见一声厉喝:“什么人!”
我暗道一声不好,扔了火把转身就跑。身后毕竟是在行伍多年的男子,无论是力气还是耐力都比我好。我只能左拐右拐,不断往身后抛掷障碍物,试图阻挡他们的步伐。
跑了许久,上气不接下气,眼见就要被抓住了。就在我心里绝望之际,忽而身侧有马蹄声响,继而身上一轻,竟是被人提上马。
我回头,看进一双黑色眼眸里,没想到竟然是那只章鱼。此时那双流动着不明神色的眸子正锁着前方,耳边是他讥诮语气:“你这笨蛋,跟着子瑜怎么也搞得这么惨。”
我没工夫反驳他,急问道:“战况如何?”此时我只关心这么一个问题。
他挑了挑眉,倨傲道:“你觉得呢?”
我白他一眼,看他这样欠扁的样子,想来是很顺利罢。我暗自松了口气,头却昏沉的越发厉害了。方才精神高度集中,这一会儿才觉察到身体异常的不舒服。
迷糊之际,有冰凉手掌贴上我的额头,听见有人低声骂道:“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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