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吞嗓音,只是染了不知名的情绪而略显颤抖,我听见他在我耳边道:“阿凝…把紫玉还给我,可好?”
我心底微颤,把紫玉还给他?如今局面,我若是不嫁去西唯,高丽和苍平一战将在所难免,我岂能陷高丽于水火。
思及此,我伸手拍拍他,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二哥,那紫玉我喜欢的紧,况且即是送了小妹的东西,哪里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大哥拉住。他看着我,冷峻脸上有些动容,道:“阿凝,大哥以你为荣。”
我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利落地上了迎亲的軿车。
西唯高丽相距不近,所以济扬不能亲自迎娶,而我高丽的风俗却是,若要娶高丽的女子,新郎是一定要登门受新娘父兄的敬酒。
罢了,总归是演戏,要求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軿车内只有我和二哥亲自带来的陪嫁丫头,侍凤和执箫,看着她俩一丝不苟的端正坐姿,心里一凛。这两个人武艺在身,短剑放在身侧,眸光里没什么特殊神色,只有我进来时她们打了声招呼,道了句请小姐安。
軿车缓缓上路,想来还没出城,行驶的有些缓慢。
那个名唤侍凤的女子悄悄掀开帘子一角,向外瞄到,然后不知看见了什么撇了撇嘴,道:“本以为你是个红颜祸水,却不料竟有人念着你的好。”
这车里就三个人,我不会傻到以为她在对另外一个陪嫁说这样的话。
我看她一眼,没说话。
另外一个紫衣女子偷偷觑我一眼,拉了拉侍凤的衣袖,低声轻斥道:“怎么对主子这样说话。”
谁知侍凤挑了眉,不乐意地说:“我侍凤只认主子一个人,今次不过是奉主子之命,保护她罢了,若叫我认她做主子是万万不可能的。”
红颜祸水?这帽子倒是扣得大了。赫哲藏得是什么心思,我都清楚。他不过是想打高丽少了借口罢了。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我是高丽唯一的女公子。
今次假意嫁给济扬,远走他乡,毕竟高丽是我的家,我倒不在乎谁念着我的好,但也不希望被人如此指责。
我冷冷一笑,斜睨着她,说道:“怎么,二哥关照你的话都忘了?瞧你这个样子,倒是想翻身做主子不成?”
侍凤脸色一白,没说话。执箫见状,开口劝道:“主子,侍凤无礼自是该罚,可现下在路上,若是罚了,遇见歹人时着实不好处理。等到了地方,您想怎样罚都成,如何?”
瞧瞧这伶俐的丫头,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话已经说得这么滴水不漏。连我都不禁在心里赞一声。
但我知道若是今天不给她们颜色看看,以后有我的不如意。
我伸手将脖颈上戴着的紫玉扯下,摔在侍凤的脚边,看着她已经惨白的脸色,冷道:“执箫,侍凤,你二人现在就拿着紫玉去找你们的主子,告诉他,这份大礼小妹可无福消受!”
现在连执箫的脸色都变了样子,低头盯着紫玉,一掀衣摆跪下,半句话也说不出。
看着她们的样子,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侧头掀开帘子一角向外望去,发现多数人出来送行时右手都系着白丝带。
我疑惑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高丽尚白,每次将士出征时都会由家里最亲近的人给他系上白丝带,寓意祈求平安。若是出嫁时,则由亲人在右腕处系上白丝带,寓意祈求新娘幸福美满。
我放下帘子,勾起嘴角,欣慰的笑笑。
大家,保重!你们的阿凝会平安回来的。
再见,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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