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里只有先瞒着了。就说三姑娘今儿喝醉了,又着了凉,不能走动。至于田姨娘,老太太才懒得问呢。等过了这几天年酒,夫人在寻个时机跟老太太实话实说,以奴才看,老太太好歹也是国公之女,这些丢人的事儿她肯定也是深恶痛绝的,绝不会为难夫人。”
王夫人轻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王平家的前面几句话倒还可以用用,至于真相要不要跟老太太明说,她还得细想想。
过了初二,各大府邸互相之间的年酒宴席开始了。王夫人自然应酬繁忙,而姚家自然也要邀请各家。为了怕宋老夫人闲着找事儿,王夫人便想了个主意,她亲自去老夫人房里,以低姿态请老夫人出面出席各家的年酒宴,然后又派宁氏相随。而她自己则留在家里招待各府的来人。
宋老夫人心里高兴,但嘴上还是推脱了两句:“我年纪大了,眼花耳聋的记性不好,就不要出门丢人现眼了吧?我在家里照应着,还是你去各府走动更好些。”
王夫人便笑道:“不是媳妇偷懒不愿去,实在是想着若老太太去,各府上必然会觉得咱们对人家更加尊重。老爷初到京城,说不得要请老太太替儿孙们辛苦一番了!”
听了这话,宋老夫人自然高兴地很,便道:“儿子是我自己生的,我这一辈子的心血都给了他,为他做什么都不觉得累。说不得今年我替你去各处走动,明年我可就不管了。”
王夫人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忙道:“那就辛苦老太太了。”
如此,宋老夫人每日忙着出去赴宴,回来便累的浑身酸痛,自然再没心思问姚雀华的事儿。这一晃五六天过去,各府的年酒才算是过去了大半儿。
却说这几日里,田氏高热不退,又没有好药可用,身上的伤疤也开始溃烂,人竟然奄奄一息。姚雀华自那晚亲眼目睹田氏的惨状也吓病了,起初也是高热,后来更是昏迷不醒,满嘴胡话。
到了初八这日,宋老夫人不用出门,才忽然想起了姚雀华,因问:“三丫头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总是不见人影?”
服侍宋老夫人的丫鬟早就收到了王夫人的指示,于是忙回道:“回老太太,三姑娘病了。高热不退,夫人都急坏了!”
“怎么忽然病的这么厉害?之前不是说只是喝醉了,受了点风寒么?”宋老夫人疑惑的问。
丫鬟忙回道:“是的,之前只是有些发热,因为都以为是吃醉了的缘故,便给姑娘喂了些解酒的汤水,后来又把二姑奶奶平时送来的银翘丸给三姑娘服了,原本还见了效验,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忽然病情重了。因为正月里不好请太医,太太已经叫人去请二姑奶奶了。”
“哎!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的。”宋老夫人听说已经叫姚燕语了,便放了心。她自己这几天也累坏了,只想安静的休息休息,便把姚雀华的事儿暂时搁下了。
说来也巧,初八这日,定北候夫人因想着各处的年酒都请过去了,便跟姚凤歌商议着,想在定候府城外的别院设宴单请姚燕语,苏玉蘅,翠微三个人。封氏的意思很简单,定北侯府跟辅国将军府的关系非比寻常,这是几层的亲戚关系,所以才想单独请这三位。
姚凤歌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定北侯府孝期未满,不宜摆宴请酒,但又不想跟姚燕语那边生疏了,才想起去城外别院这个法子,当即便道:“大嫂子有心了。”
商议定,封夫人便于初七这日悄悄地先去别院安排,初八一早,姚凤歌也悄悄地坐了车带着瑾月出门。
帖子是初七送到辅国将军府的,姚燕语和苏玉蘅二人自然不好推脱,翠微是只听姚燕语的安排。于是三人乘坐一辆马车,也悄悄地往城外去。
其实封夫人这次费尽心思请姚燕语一叙,也是存了私心的。
现如今定北侯府人多,进项却少,又逢灾年,定北候的封地恰好也在灾区,庄子上今年的夏收肯定指望不上了,眼看着入不敷出,用不了两三年侯府就得坐吃山空了。
身为当家作主的夫人,现在也有了子嗣,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侯府陷入绝境。所以封夫人便想要拿出目前所有的积蓄来入股姚燕语的玻璃场。本来她也想入股药场的,但听姚凤歌说药场的一半股份是凝华长公主府的,连姚凤歌都没资格参股,封夫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宴席之中,封夫人也不扭捏,当着苏玉蘅和姚凤歌的面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并当场拿出了一张三十万两的龙头银票,并歉然的说道:“不怕几位妹妹笑话,这便是我们府里能拿得出来的所有积蓄了。妹妹好歹给我谋一条生路吧。”
姚燕语自然不缺这三拾万两银子,但她也不能驳了封夫人的面子。毕竟相处这几年来,封夫人这个人也还算有可取之处的,但凭她知恩图报,一直对自己敬重有加这一点就很难得。
于是姚燕语也直接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前跟恒郡王合伙的那个场已经被这场天灾给毁了。而且现在是敏感时期,我也不打算再重建那个场子了。京城这边,我只想保留跟靖海侯府合伙的那一座场子,再也不开分场了。不过,之前那些在城南玻璃场混饭吃的人总不能饿死,我便打算着去西边建个场子。几二位姐姐和三妹妹也知道,晋地多风沙,气候不好。而晋商又都富足。去那边开场子前景不错。”
封夫人听了这话,忙道:“妹妹这主意是不错的。”
姚燕语又叹道:“只是我也听说人家晋商很抱团儿,外人轻易进不了人家的地盘。之前老冯也跟我说过,有两个晋商大户想拿出三百万两银子入股,邀请我们过去建厂,只需要我出技工,但给的股份却只有四成。你说我一个皇上御封的夫人,还能让那些人给压下去?所以我没答应。”
听了这话,苏玉蘅先笑了:“这回姐姐不用愁了。大嫂子的娘家祖籍就是晋地,封老大人现在是礼部尚书,凭他们晋商再抱团儿,也不敢对大嫂子怎样。姐姐只管把这事儿交给大嫂子去料理好了。”
姚燕语其实早就想到这一层了,但却不露出来,只惊讶的笑道:“原来姐姐娘家的祖籍是晋地!那可真是太好了。”
封夫人之前一听说人家出三百万两,心里便有些发凉,觉得自己这三十万两的确太寒碜了。后来又听了姚燕语说的难处,便立刻有了主意,便笑道:“妹妹放心,三百万两我是拿不出来的,但我可以说动父亲,再帮个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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