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奶奶本来就不到日子,因为摔倒了破了羊水,这……眼看着见红太多,孩子还没有下来,奴才们用尽了法子也不见效……求夫人饶命。”稳婆跪在地上颤声回道。
封夫人听完这些话后,一颗心又揪成了一团。情形与当初多么相似!只是当初自己腹中孩儿不足月,而如今这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
“无论如何,必须保她们母子平安。”封夫人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立刻吩咐旁边的人,“马上派人拿着侯爷的名帖去请廖太医!”
旁边的人应声下去,封夫人又吩咐稳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保住大人和孩子的性命!否则我自有办法让你们一起去陪葬!”
“夫人!”稳婆还想辩解。
“赶紧进去照顾!你们最好自求多福。”封夫人冷声呵斥。
稳婆不敢多言,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回了产房。苏玉平握着夫人的手,沉声一叹:“若是姚太医在就好了!”
封夫人无奈的苦笑:“听三妹妹说,她的身子大不如前了,如今连皇上都在等她恢复,岫云这事儿……”
“对了!不是还有翠微翠萍二人吗?赶紧派人去请。”苏玉平眼前一亮。
“是啊。”封夫人也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吩咐彩珠:“你和陈兴媳妇两个人立刻去一趟辅国将军府,务必请翠微翠萍二位医士过来一趟。好在唐将军和三妹妹现在还住在将军府,还能便宜行事。”
陈兴媳妇忙答应着匆匆而去。
然而,世上的事情竟是如人意的少。派去请廖太医的人半个时辰后回来,说宫里的素嫔娘娘身体不适,皇上派人把廖太医传进宫了,一夜未归。
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陈姓媳妇也匆匆赶回来,说昨晚萧太傅身体不适,翠微翠萍两位医士守在国医馆没回将军府。如今这个时辰,国医馆被皇上的护卫守着,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封夫人无奈的看着苏玉平,长叹一声:“这可怎么好?!”
“去请别的太医来!要擅长妇科的!再派人去一趟白家!”苏玉平立刻吩咐。
两拨人马又纷纷出去请人。
这会子眼见着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空已经是鱼肚白,而头顶上冥蓝色的夜空中,还有寂寥的几颗星星还极力的闪着几点清辉,为即将离去的夜色谢幕。而屋子里的封岫云这会儿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稳婆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上瞎折腾了一晚上,又是血又是水,又是推又是揉,又是干脆架着产妇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好让胎儿往下走,进骨盆。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了几回了。
封夫人进门看着躺在床上流泪的庶妹,在看看坐在地上靠着椅子喘气的稳婆以及旁边几个菜色面容的婆子们,无奈的闭了闭眼睛,心里哀叹一声:怎么会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姐姐……姐……姐……”封岫云躺在产床上,朝着封夫人伸手,含着泪的眼睛里尽是乞求之色,“救我……救救我……”
封夫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劝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太医这就到了。不会有事的。”
“姐姐……孩子……我……”封岫云说着,大颗的眼泪往下滚。
封夫人如何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她是怕自己为了子嗣舍弃大人而保孩子。毕竟侯爷的子嗣是最重要的,而她还以为她肚子里的这个是男胎。她死,不过是死个贵妾而已,孩子死,侯爷便没有嫡子了。
到了这种时候,封夫人反而没法跟她保证什么了,因为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保不保得住都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但她还是安慰得说了一句:“放心。”
说话间,外边有人回:“回夫人,太医院的刘太医来了。”
“请太医进来。”封夫人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
这位刘太医是五品的职衔,也是专攻妇科的太医,进来后给封夫人行礼毕,转身去给封岫云诊脉。
“太医,怎样?”封夫人着急的问。
刘太医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产妇,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出去说吧。”
正忍着巨大痛苦的封岫云听见这话立刻睁开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太医,见太医脸色深沉却不看他,她又立刻看封夫人,并低声哀求:“姐姐……”
封夫人朝着她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然后转向太医:“太医,这边请。”
“如夫人只有八个多月的身孕,古就有七活八不活之说,所以……”刘太医欲言又止,深深地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请太医一定要想想办法!”苏玉平脸色很难看。前面刚喜得贵子,后面不能再死个人吧?
刘太医偷偷看了看侯爷的黑脸,无奈的说道:“如夫人气血太弱,而且到了这种时候孩子还没下来,怕是……凶多吉少。所以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啊!”
苏玉平顿时沉默了。他缓缓转头看向夫人,眼神十分的复杂。
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侯爷拿主意吧。”
苏玉平又转过头去看着刘太医,良久才问:“你刚说孩子到了这这种时候还没生下来怕是凶多吉少?”
“是的,羊水已尽,孩子还没出来,所以……”
“保大人吧!”苏玉平说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地捏住高背交椅的扶手,“请太医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大人。”
说话间,白家的三爷白竟春也来了,这位三爷跟入太医院的大爷不同,他专攻妇科,且有丰富的行医经验。他一来,刘太医反而轻松多了。
不过白家这位爷也料定这种情况下孩子是保不住了,十有**生下来也憋死了,就算没憋死,恐怕将来也是个智障儿,当然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不过苏侯爷听懂了。
于是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孩子给‘生’下来了。而封岫云也在最后一刻昏迷过去。
婆子用一个盖着白布的托盘出来,封夫人看了一眼便别过脸去,摆了摆手。苏玉平则一直没睁眼,战场上的堂堂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主儿今天也流下了两行清泪。
姚凤歌听完李嬷嬷把那边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完之后,方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怜了那个没见过天日的孩子。她究竟是怎么摔倒的?服侍她的丫鬟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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