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别管了,我去悄悄的查,查明白了跟韩将军说。让韩将军想办法惩戒这些恶人。”
杜三娘子点头道:“如此甚好,这种事儿还是别让我们姑娘操心了,她已经够辛苦的了。”
长矛对这话深有同感,你看京城那么多世家姑娘,哪个能又姚姑娘这般豪气,这般本事?哪个能比的上姚姑娘对他们家将军这般情深意重?
不说长矛回去怎么找杨守备府的下人套话,单说另一个对卫将军‘情深意重’的姑娘云瑶郡主。
云瑶郡主那日自己悄悄地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带了些银两银票,和一身换洗的衣服,又把云琨送给她的一把西域匕首塞进靴子里,然后拿了自己的金丝马鞭去马号拉了自己的爱驹悄悄地出了诚王府。
要说偌大的诚王府,云瑶郡主想避开所有人的耳目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她自小被诚王妃娇生惯养,从来说一不二,她想做的事情想要的东西,不达目的那是从不罢休的。
又加上这段时间跟着她的护卫们连番倒霉,所以大家对郡主的事情都讳莫如深,能少说就少说,能不管就不管。
云瑶出马号的时候,马号的老管事问了一句:郡主去哪儿?郡主便厉声骂了一句:你个刁奴胆敢多管闲事?!本郡主去哪儿用得着跟你报备么?
于是,郡主出门,府里的奴才竟没有一个敢拦着。
云瑶出了诚王府翻身上马,专门捡着僻静的街道往北一路疾驰。到了城门口她稍微等了等,等到为韩熵戉和姚燕语送行的韩明灿等人的马车往回走的时候,她便趁乱出了城门,一路策马疾驰,随着姚韩二人车队卷起的黄尘一气儿猛追。
至后来,姚燕语等人在山村休息的时候,云瑶便赶超到了这对人马前面,她自以为带了银子便没有什么可怕的,熟料出了这个庄子便迷了路。
也难怪,夜黑风高的,她一个从小到大一堆奴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伺候长大的娇娇女,怎么可能不迷路?
不过她到底不算太傻,发现自己找不到歇脚的地方后便没再跑下去,而是寻了个被风的山沟找了个草丛猫了一夜。
这一夜可真是难熬。又冷又饿又怕,好歹还有一匹马跟自己作伴。
云瑶的这匹马也是经过专门调教的好马,夜里这匹马趴在云瑶身边,云瑶便靠在马上和马儿互相取暖眯了一觉,然后被早晨灿烂的阳光给照醒,睁开眼看看四周,居然都是荒山,连条路都没有。
没有办法,云瑶郡主只得再次上马,根据太阳从东边升起的道理,辨别出方向朝北走。说起来还算是幸运,走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在山里发现两户人家,于是忙上前去敲门。
这两户人家乃是猎户,一家是一对母子,另一家是一对父子都是逃难逃到这里,没力气走了,便在这里安了家,不过是靠打点野物维持生计而已。
云瑶敲开的这家是一对母子,这老婆子因见这小姑娘一身锦衣,却蓬头垢面,还以为是遭了抢劫的大家小姐。便让她进来,给弄了点水让她简单的梳洗一下,又端上一碗粟米粥。
要说云瑶郡主长这么大,吃的那都是玉粒金纯,何曾喝过这样的糙米粥?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饿了吃糠甜似蜜。
云瑶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这会儿是真的饿了。一碗粟米粥没几口就喝完了,然后又问那老婆子:“还有没有?”
老婆子见这粉团儿是的小姑娘饿成了这样,不免心疼,忙道:“有,还有。”
于是云瑶郡主破天荒的把这粟米粥喝了三碗。
在她喝这三碗粥的时候,老婆子越看这小女娃越水灵,越看越喜欢,又想起自己的儿子三十来岁了还没个媳妇,而且这深山老林里,十里八里连个人家都没有,更别说这么娇娇嫩嫩的小姑娘了。
云瑶终于喝饱了,对着老婆子一笑,说道:“谢了,你要多少银子?”说着,郡主便伸手去摸包袱。
“银子?”老婆子一愣,继而笑了:“姑娘说哪里话来,老身不要银子。”
就这深山老林,有银子也没处花去。他们在这里住着都是自种自吃。一年到头也就是跑出十几里路去外边拿野味换点盐巴回来。所以要银子有毛用?
再说了,若是这小娇娘给自己的儿子做了媳妇,她身上的银子还有这匹马就是嫁妆了!还不都是自己家里的东西?
“不要银子?”云瑶一怔,开心的笑了:“好吧,那多谢了。”
说完,她拎起包袱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我大云民风果然淳朴,皇伯父教化万方,连这里的山民都乐善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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