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中年男子一听刑新涛说郡主,不由一愣,转头看了看九月,他没见过九月,却知道福德郡主的名头,而且还知道这位郡主和他们东家公子走得极近,这会儿看到九月颈上那紫痕,倒吸了口冷气:小的这就去准备。
说罢,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屋,没一会儿又匆匆的出来跑出去了。
九月想要阻拦,她颈间的伤,她自己真心不觉得有什么,她最担心的还是葛玉娥,可是,中年男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葛石娃和青浣被里面的大夫给赶了出来,没一会儿,又来了两个年轻药童进去。
葛石娃双目死死盯着那门,拳头紧握,青筋毕露,青浣一直站在他身边,牢牢的握住他的右拳,无声的传递着她的关心。
九儿!游春窜了进来,他方才在一品楼与人谈生意,手下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他这儿,他是从那些吃饭的客人那儿听说郡主受伤的事,顾不得和那位客人致歉,就冲了出来,直到这会儿,看到九月安然站在面前,他才松了口气,但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九儿的颈上,脸色瞬间冷冻,是谁?
一个求财的赌徒,刑捕头已经抓起来了。九月见他这样,忙安抚道,我没事,只是,玉姨重伤……
多谢。游春这才分出一个眼神给边上的刑新涛,他也是才知道刑新涛接任了康镇的捕头,这会儿见到有些惊讶,是你?
游公子。刑新涛客气的抱了抱拳。
改日重谢。游春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应酬,随意的抬了抬手,注意力又到了九月身上,不顾边上有人,伸手抚上了九月的脸,皱着眉不说话。
嘶~`别动,会疼。九月的伤被他触到,不由皱着眉缩了缩。
一边的刑新涛目不斜视。可是,眼神却有些复杂,他方才问她,她说的是没事儿,游春一来,她的语气都变了,喊疼……也只有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才会不知觉的流露出脆弱和娇气吧?他……注定无缘,刑新涛有些难过,他还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才不顾家人劝阻来到了康镇。可谁知。佳人已有主。
涛儿,她已是郡主,身边又有游公子,你去干什么……刑新涛再次想起了他爹的劝诫。无声的笑了,他爹早就看到了,只有他执念,那一日初见的心动让他忽略了太多的东西,而他娘从小就顺着他,唉,不过,今天看来,他还是不悔来到康镇。至少,他有能力康镇治理的更好,那样,她应该更安全吧?
一瞬之间,刑新涛愁肠千转。而边上的人,各自担心着心中最重的那个人,哪有空注意刑新涛呀。
怎么不上药?游春托着九月的下巴,审视着她的伤,脸阴沉的如同夏日即将到来雷雨天。
大夫没空呀。九月无奈的抬手拉下他的手,看着那屋子叹气,玉姨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冬月在这儿就好了。
走,带你去上药。游春不由分说,要拉九月出去。
药一会儿再上,我要在这儿等玉姨。九月心里愧疚不已,要不是她今儿带着葛玉娥出去,葛玉娥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游春这一拉,反倒激起她的倔强,皱着眉就推开了他的手。
玉姨这儿有大夫,你等在这儿有什么用?游春再次扣住了她的手,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放柔了声音,先回铺子上药,一会儿再过来看,好么?
等玉姨出来我再上药不迟,又不疼。九月坚持,她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烈了起来,她觉得……不,葛玉娥一定能出来的。
刚刚还说疼……游春盯着她,眉心揪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懂她的担心,所以才没有直接带走她,只是,她这样……
你们好好的怎么会遇到什么赌徒?无奈,他只好示意一边还惊魂未定的蓝浣去一品楼找掌柜要化淤的药膏,像他们常在江湖飘的,这些药是必备品。
我想买个院子,今儿是去谈价,没想到他见钱眼开。九月语带自责,叹着气回答道。
你买院子做什么?怎么也不和我说?游春惊讶的问。
我……九月语结,她就是不想事事麻烦他呀,她的事也就算了,可这次,是想给葛石娃买院子成亲,总不能以后她的亲戚好友有事情,都找他吧?天长日久的,他不会烦?
就算你不想告诉我,你可以让张义、阿安他们去办,有必要自己去么?游春一想到之前听那些人说的什么郡主受了伤、有人还被抬着进了医馆,心跳就跟停顿了似的,语气也有些不善。
九月心头本就难受得要命,又听到他这番近似于质问的话,心底的委屈顿时冒了出来,她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这时,阿安回来了,他刚刚送走了那位牙行掌柜。
公子。看到游春,阿安自觉的低了头,这也是他的疏忽,以为不过是买个院子,打听的不够细致,让九月陷入了险境。
阿安,安排个人,暂替石娃哥的事儿。九月担心的看了看葛石娃,他这状态也无心做事了,而且,她不希望看到阿安在游春面前这样放低姿势,便想支开他。
是。阿安点头,看了看游春,又退了出去。
游春若有所思的看了九月一眼,心里又是无奈的一叹,她这是和他闹脾气呢。
好了。最终还是游春妥协,伸手拉过了她的手,不可避免的看到她手上的伤,心又是一揪,可看她脸,他也只能无奈的叹气,只盼着蓝浣能快些把药取来。
一刻钟后,蓝浣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一品楼的掌柜,那位客人已经被掌柜的送走了。
游春听了掌柜的回报,只是淡淡的点头,那些生意做不做的也无所谡了。
抬头。游春亲自给九月上药,目光专注。
九月听话的抬头。清凉的药消去了火辣,也消去了她心底的委屈,她看了看游春,碍于有旁人在边上,没说什么。
游春直到确定她的伤全上了药,才停了手,把药递给了一边的蓝浣:放好。却没说什么时候再用,反正,他是打算自己动手给她上药的,说不说的又有什么打紧。
没一会儿。那个中年男子带着出诊的一个大夫回来了。给九月看了伤。把了脉,开了些活血化淤的药。
游春都交给了蓝浣去办,蓝浣惊魂未定,这会儿也强撑着下去安排。
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屋里的大夫才满头汗的出来,还没说话,葛石娃几人就急急围了上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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