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蓉儿要出门子了?正忙着夹菜的张氏筷子倏然一顿,紧接着猛地抬起了头。而桌子上的其他吃客,这时也有些发怔。王立业咕嘟一声咽下口里的稀饭,茫然的望了望一边的周氏和王老爷子,忙不迭的问道:蓉儿看上的可是村里的哪户人家?
三郎,六郎以及柔儿都纷纷把目光投放在王蓉儿身上,就见她靠着秀儿的肩膀上,半掩着面,迷离的神情好像是害羞了一般,相比于以前倒是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
三郎不由得倒吞了口唾沫,在被这事儿唐突的有些难以接受同时,他的心底也是倏的松了口气,王蓉儿一走,往后在王家就少了欺负自己的一个人。
村里的哪户人家?被王立业的话有些刺激到了,王立国炫耀似的重复了一句,道:与咱们做亲可是镇山的大户人家,人家那可是做大买卖的!
王立国极爱炫耀,王老爷子曾说这门亲事还尚未定下来,可是心急的王立国为了在弟弟,弟媳面前炫耀一把,就在这里把这事儿给捣鼓了出来。果然在听到王立国说的镇上大户人家,王立业和张氏的脸上就换了一张讨好的笑脸,张氏更是客套的笑望着孙氏,套近乎的问道:大嫂你可是真有福气啊,大女儿寻到了个好人家,二女儿更是与晋城的柳家定下了亲事,你这命啊,还真是好呢!
王立家和赵氏在一旁也笑呵呵的说好,听着一桌人都恭维起自己来,孙氏和王立国那点小小的虚荣心也满足了起来。
王老爷子在一边沉默不语,周氏反倒是乐呵呵的,能攀上镇上的大户,与王家也是一件光荣的事。
晚餐过后,一大家子人如同往常一样各自回屋。王立业刚回到屋子里。就见老婆张氏的脸瞬间就拉哒了下来,就听她埋怨道:爹娘真是偏心,什么好事都紧着蓉儿和秀儿来。咱们家三郎和六郎不也是他的孙子么,阿娘把家里的钱都花在了蓉儿和秀儿姊妹俩的身上,那往后咱们三郎和六郎还咋娶媳妇?她继续埋怨道:怎么家里什么样的好事都紧着大哥家的先来?我不管反正等三郎和六郎到了年纪,我就去让咱爹去给说个好一点人家的姑娘,娘要是随便说个山村小野丫头来。我可不答应。
三郎年纪尚幼。可是对于男女联姻之事他还是若有了解,听着孙氏当着他的面就讨论他将来的婚事,也害臊的红了脸,低着声音嗫嗫道:阿娘。你说什么野丫头?
孙氏把着三郎的肩头,神色郑重的看着他,朗声道:三郎啊,你瞧你大伯家的大姊和二姊多有出息,年纪轻轻的就攀上了枝头。特别是你大姊,长得还挺一般,可是你爷和你奶还给她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婆家,你看看你爷爷奶奶对她多好。等你长大后,你也要缠着你爷和你奶。让他们也花些力气给你们寻个好人家的女儿。咱不求她长相如何。但是最起码家里得有点背景。你要是找个粗鲁的村里丫头,来到我们家白吃白喝,你说我们要她作甚?你说对不对?
三郎茫然的点点头,孙氏刷的一下把脸转向了正站在一边怔怔的听她劝说三郎的六郎,提声道:六郎。你也一样,知道了么!
六郎年方七岁,在王家第二幼小的他也只比小七大两岁而已。这么小的孩子尚未脱去稚气,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副手懵懵懂懂的样子,又哪里懂的这些东西?不过看着阿娘孙氏射来的犀利眼神,先前又有哥哥所做的示范,六郎就学着三郎方才的动作,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小脑袋。
张氏呵呵一笑:这样才对么!
王立业拉了拉张氏的胳膊,道:孩子这么小,你跟他们说这些他们懂个屁啊。刚才我跟我大哥说了几句话,人家可说的清清楚楚这件事儿可跟咱爹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哈。蓉儿这门亲事可是人家自己找上门来的!
张氏撇了撇嘴,恨王立国不开窍的瞪他一眼:你说的这些谁信啊?就王蓉儿那模样,人家会瞧上她?这事儿指定是咱爹又从中做了什么梗,瞒着你们偷偷的牵了这根红线。人家要真是冲着咱爹的名声来,那为什么不迎娶柔儿或是瑶儿?为什么会单单去娶那个长相一般的蓉儿?
被张氏说的有些松动,王立国沉吟半晌,忽然又有了理由:瞧你说的,柔儿和瑶儿的年纪不都还小吗?
还小?柔儿和瑶儿岁数相当,她们也只比蓉儿小两岁而已?仅仅两岁,就算小又能小到哪里去?这事儿咱爹肯定在其中做了梗。张氏把憋在心里想说的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复又自言自语的喃喃几句:你们看见大嫂今日在我跟前趾高气扬的样子,你说咱爹也真是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一家给占了?
王立业总算是明白了张氏为什么会有火气了,女人的嫉妒心果真如别人口中说的那样可怕。呵呵的笑了两声,王立业自顾自的坐在榻上,脸上划过一抹异样的神采:咱们家和大哥家的关系好,大哥家发达了,你说他还能撂下我吗!更何况他还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
把柄?张氏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急急朝他望去,迟疑的问道:什么把柄?
切!你们娘们家家的知道这么多事干啥玩意,反正往后大哥是不会亏待的了我的,以后家里要是有什么事儿,或者是需要借钱什么的,就尽管冲着大哥去就对了。王立业大喇喇的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
女孩真是很奇怪的生物,至少在陈东的眼里,现在的他已经愈来愈难理解巩雪儿了。
仔细算来陈东其实曾有两次救助巩雪儿于危难之间的经历。第一次是涉及到柳公子的命案,第二次就是前些日子调训那匹枣红色野马,要是没有陈东,巩雪儿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大姑娘从马上失足落下,轻则皮肤擦伤。重则伤到筋骨。陈东既然对她有如此恩惠,照理说巩雪儿应该对他千恩万谢才是,可是哪曾想到,如今的巩雪儿想比以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待他也一天不如一天。
原先的她虽然没心没肺的一个劲儿的催促他赶紧离开崤山,可是好歹她还是时常来看望自己,两人还能像朋友一样的调侃两句。可是自从陈东上次主动上前接住了从马匹上跌落下来的巩雪儿。在这之后。她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再也不来找他,就算是两人迎面对头相遇,巩雪儿也蓦然的低下头来。脚步匆匆的从他身边飞快的走过去,害的陈东打招呼的话都到了嘴边最后又只好生生憋咽下去。
其实陈东一开始的时候只认为她是害羞于当时自己瞧见了她的丑态,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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