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纷纷逃离安宁城。贫苦人家,去无可去,只能留下,听天由命。
楚清披着缎面的披风,站在门廊外,仰望星空。即便梨园是楚家最为幽静的地方,她还是听到了在府外无数马车的混乱离去。
“小姐,药囊都已经做好,这就分发下去么?”名柳提着一个篮子,从屋内走出,那篮子中放着许多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名柳跟着酒酒学了不少医毒方面的知识,这次瘟疫来得突然,却又是意料之中。早在几日前,楚清便吩咐名柳将这些可以起到些预防措施的药物香囊做好。
眸光落在篮子上,楚清微微点头:“都放下去吧,记住人手一份。”
“知道了小姐。”名柳应声而退。
名柳离开之后,梨园里只剩下楚清一人,望着天空中皎洁明月,久久不语。
院中那棵大树身上还留着烧焦的痕迹,响起那日闪电落下的一瞬,真如炼狱一般。
不自觉的,楚清走向大树,抬手触摸着上面的发黑的痕迹,喃喃自语:“也不知再过几天,这城中是否也如炼狱一般。”
瘟疫,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十分可怕的,统治阶级如何采取措施,直接影响到疫区中的百姓性命。
楚清前世从未遭遇这等情况,这一世身在其中,也是头一遭。不由得,心中也有些淡淡的不安。
“既然害怕,为何不随他们一同离开?”
突兀的声音,让楚清迅速转身,四周望去却无旁人。待她抬头之际,才在自己房间的屋顶上看到一身白衣的水千流躺在上面,对月饮酒。
“谁告诉你我害怕?”楚清反驳。
仰头饮下口中美酒,望着天上冷月,水千流突自的笑了笑,低下头看向仰着下巴,看着他的楚清:“你的眼中充满了担忧,还有对未知的不确定。”
楚清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垂下眼角,无声而笑。
突然,她身影一闪,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影。
这让水千流的双眸一凝,一个淡淡的笑容在唇角出现。
身边的瓦砾上发出声音,原来楚清已经用沾衣幻影的步法上了屋顶,坐在水千流身边。
“领悟力不错。”水千流笑吟吟的看着她。
楚清拿起放在水千流身边的酒壶,也同样对月饮了一口,辛辣中带着甘甜的酒顺着喉咙而下,让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水千流轻笑着从她手中夺过酒壶,责备中带着宠溺的道:“不会喝酒就别喝。”
眺望夜幕星辰,楚清淡淡的道:“人生,又有什么事是一出生就会的呢?”
“喜怒哀乐。”水千流接口,只是在说话时,他脸上不羁的笑容隐隐消失,凝视着远处明亮的星,久久不语。
喜怒哀乐么?
楚清垂眸,回想往事,似乎就连这些不用学就会的东西,前世的自己都不曾真正拥有。
那样的自己,也难怪被情爱所伤。
自嘲的一笑,楚清抬眸,看向水千流的绝美的侧颜,恍惚间,她好像从这张完美无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寂寥。
只是,它消失得太快,让她来不及去分辨这其中的真实。
“你为何不走?”楚清好奇的问。
她并不知道水千流逗留在安宁城的原因,可是如今性命攸关,疫神可不会管你是否是天下第一公子,更不会因为你武功高强而格外关照。
灾难面前,人人平等。
水千流此刻却还有空跑到她的房顶,悠闲的喝着酒,难道他就不怕死么?
听到楚清的询问,水千流将视线收回,看向她,凝视着她月下的绝美面容。此刻,这已经不再是一张空有绝世皮囊,却了然无趣的人。
“我留下来陪你,如何?”水千流突然道。
“什么!”楚清吃了一惊。
“我留下来陪你。”水千流重复,这一次的语气却多了几分难得的认真和坚持。
原本,楚清以为他不过是玩笑话,可是现在……
“你没病吧?”楚清怀疑的看向水千流。
水千流缓缓摇头,深邃的眸底除了楚清的倒影,再无其他:“你可以为了你的家人留下,我为何不能为了你留下。”
“这不一样吧!”楚清失声道。她不知道水千流突然发什么神经,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是讨厌她的么?
水千流哑然失笑,自己难得说一次真话,却被人当做是开玩笑。
将手中的酒壶高举,清冽的烈酒顺流而下,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流入他长大的嘴中。
楚清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从口中溢出的酒,从嘴角流下,勾勒出他脸颊的轮廓,顺着脖子,打湿了衣襟。当一壶酒喝完后,水千流将瓷壶扔入院中,陶瓷碰上石块,碎成几瓣。
拂袖擦掉脸上的酒,水千流双手枕着头,向后靠去。
“喂!你这是干什么?”楚清瞪大双眼看向水千流。
轻轻闭上双眼,水千流挑唇:“醉了,睡觉。”
“你就算要睡也去你自己的地方睡啊!这里是我的屋顶,不是你家。”楚清气急,这个男人这么随便的么?
“说了我要留下来陪你,直到疫情被解除为止。”水千流眼睛也不睁一下。
楚清一愣,抿唇不语。
她已经看出了水千流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要留下来:“你就这样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么?”
水千流双眼睁开一条缝隙,看向楚清,见她眉头紧皱,淡淡一笑:“我很惜命,可是有些人,我却不想失去。”说完,便再次合上眼。
我很惜命,可是有些人却不想失去……
不知为何,水千流的这句话,让楚清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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