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处事儿全面着呢,可不是当初在咱家时了。再说了,即使有什么为难,还有府台家的公子在后边托着呢,不会有啥事儿的,您也别惦记了。
听大儿子一番笨嘴拙舌的安慰,刘氏也撑不住笑了: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挂心着……行了,咱们娘俩也别在这里多寻思了,明儿你捎了信儿去,你妹妹就是不回来,也很快能捎回信儿来了,咱们就等着吧!
娘儿俩说着话,刘氏也吃了饭,几个孩子也吃饱了,几个小的纷纷回房,做先生留的功课。青杏和玉凤吃完饭回来,收拾了碗筷,又服侍着刘氏回房洗漱安置,俊文这才跟着杨树勇回前院。
走出二进门,俊文开口打破了父子俩之间的沉默。
爹,我姑没去府城吧?
杨树勇心头一跳,转身看向身旁的儿子,就见大儿子尚显青涩的脸庞上,满是端肃和确定,丝毫不容置疑。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儿子长大了,想事儿看事儿都多了,不是那几个小的那么好糊弄了。虽然今儿才开口询问,只怕妹妹没走的时候,俊文看出不对劲儿了。
收回目光,杨树勇点了点头:你二叔和旭哥儿、俊书滞留在边关,你姑姑惦记得很,只怕他们在那边儿有什么不妥当,执意要去找他们,把他们带回来……
果然!
虽然俊文早就猜到了,可是从爹爹口中得到确切的肯定,他还是觉得很受震动。
姑姑一个年轻妇人,在姑父传来噩耗后,不但咬牙撑起了濒临断粮的林家,开起了一系列作坊,做大了生意,还把他们兄弟和爹爹叔叔都把揽到刘家岙来,还通过爹爹教会了娘和二婶炒罗布麻,现在娘和二婶也雇了三个妇人帮工,每日在家里坐着,收罗布麻炒罗布麻,一天也能收个二百多斤,照罗布麻的利润,一个月下来也有一百多两银子的收入……
如今,二叔、俊书和林旭小叔滞留边关,又是姑姑一个弱女子赶赴边关寻人……
姑姑为了林家、为了杨家付出良多,爹爹生性憨厚朴实,帮不上太多,他这个做侄子的也帮不上多少……但是,当初姑姑让俊书和二叔去,而留下了他,在最初的不甘不理解之后,如今他也早想明白了,姑姑是根据他们兄弟的性子来安排的。
俊文自知脑子不如俊书灵活,心思转的不如俊书快,却相对沉稳,相对思虑周到,是以,姑姑才让他在家里学着炒药制药……如今,姑姑能够脱身就走,把炒药制药这些都交给他掌管,也正证明了这一点。
看清楚了,想明白了,俊文心里那一丝儿不甘不愿也就散了。
既然姑姑将制药炒药这些都交给他,那么他要做的,就是把炒药制药作坊的事情管理好,让姑姑没了后顾之忧。
心思飞转,俊文听到爹爹确认了姑姑北上的消息,却没有惊讶惊慌,只镇定道:爹,儿子知道了。既然姑姑把家里的事儿都交给咱们爷俩,咱们就好好地替姑姑看管着,制药炒药,盖房子管家,让一切顺顺妥妥的,也省的姑姑在外还惦记着家里。
听俊文这么说,杨树勇却露出一抹惊讶,连脚步也停了下来,抬眼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一仔细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儿子的个头已经窜的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了,虽然容貌尚显青涩,但站在他面前,宽宽的肩膀儿,挺直的腰板儿,还有一脸沉着镇定的表情……都在向他显示着,儿子长大了,懂得替他承担了!
不知怎么的,杨树勇心里突然热乎乎地涌上来一股什么,让他鼻子里一阵发酸,眼窝发热,却不自觉地笑起来:嗳,嗳……你也长大了!
爹爹眼中的水光俊文看在眼里,又得到爹爹的肯定,俊文即使沉稳也难免觉得心头激荡。却仍旧让自己平复了情绪,伸手搀住爹爹的胳膊,笑着道:是啊,我和俊书都长大了,以后能够替你和二叔分担了,爹,您和二叔以后也能轻省点儿了……
父子俩说开了这个秘密,仿佛一下子亲近了许多,喁喁地说着话,走进一进东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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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刘家岙,村西的刘家大院,之前在村子里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占地近十五亩地的大院子,在这小小的山村,显得巍峨肃穆的很,让从这个大门楼里走出的人,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只不过,在刘家岙几十年一家独大的状况,在这一年,毫无征兆地打破了。
与刘家相呼应的村东,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先后建起了两套大院落,外加一个整齐崭新的学堂,就连前些日子被净身出户的刘二魁家,也盖起了石头建脚砖墙挂瓦的房子……这些,看起来似乎与刘家人没什么想干,却让刘家上下都觉得憋了口气,很不是滋味儿。
与林家的寥廓院落不同,刘家人口多,院子面积却小得多。十五亩的地面上,建了四进院落,除了第一进是待客的客厅、饭厅外,第二进住着刘炳善和妻妾,还有刘炳善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娘。三四进临时住了长子、次子和他们的妻妾,还有各自的丫头婆子。人口多,各院的屋子就格外局促,不说丫头子都是几个人挤在一起,就是成了家的奴仆,也只在大院子后边加盖的一溜儿青砖房子里,一家一间,连个院落都没有,相比起来,倒是村子里稍好些的人家就比他们住的豁亮。
一进的客厅,是见客的所在,也是刘家父子商议重大事情的所在。
刘永业刚刚从县城里赶回来,匆匆吃了几口饭,就跟着刘炳善和大哥二哥来了前厅。
不等坐定,性子急躁的老大刘承业就嚷嚷道:那个姓林的寡妇还拿上乔了……要我说,人家同知公子看上她是她的福分,也用不着说媒下聘,让高公子多派几个人来,一顶轿子抬回去,进了洞房,成就了好事,哪里还由得她不依……嘿嘿,说不定,到时候让她尝到了甜头,撵都撵不走了!
老二刘继业和老三刘永业闻言都皱了眉,再看刘炳善居然没有反驳,甚至神色间有些赞同之意,老三刘永业连忙开口,对刘炳善道:爹,这一回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回来,可就是去打听那个信儿去了,这事儿,我觉得不能鲁莽了!
咋就鲁莽了?咱们帮把手成全了同知公子的好事儿,对那林家寡妇也是难得的福气。去同知府做正儿八经的姨奶奶,岂不比在林家守寡强?就她那么个寡妇,还带着俩拖油瓶子,就是有了几个钱儿,还想着找啥好的了?就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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