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麻烦你收敛一点好么,这是天画公子的房间,你这么干,把他的画都染上烤红薯的味道,他会杀了我的!少年侍从闻着房间里浓郁的烤红薯的味道,忍不住舔了舔嘴巴,却还是仗义执言。
不过下一刻——
你不说阿画不会知道的,小七!秋叶白嫌弃地直接扔过一只烤红薯堵住了他的嘴。
再说了,她可是绿竹楼的东家好么,连这只蠢小七也是她放在这里看着自己在京城的大本营的好么!
嗷!小七瞬间烫的跳脚,眼泪直飙,刚想骂人,但是忽然砸砸嘴,瞬间眼睛一亮,捧着香喷喷的烤红薯赶紧啃起来。
唔,四少爷手艺真好!
看着某只蠢萌吃货完全忘记了他的初衷,秋叶白满意地继续剥自家的红薯的皮。
等着秋叶白吃完三个烤红薯,正满足地准备喝茶再战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四少,天棋公子请您过去。
秋叶白闻言,打了个小小的饱嗝,把装红薯的碟子往小七的手上一搁:帮我用炉炭暖着,这玩意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七忙不迭地点头,头也不抬地把红薯碟子全捞到自己面前。
满室靡靡,暖意红融,
鸳鸯被里红浪翻,公子多情奴家羞。
秋叶白刚一只脚踏进天棋房内,闻着那混合着血腥和**糜烂气息的味道,脑海里霎那掠过艳诗一首。
她退了一步出去,打发了跟着过来的侍从,随后忍不住唇角勾起一个奇特的弧。
嗯,似乎战况很激烈呢。
再不进来,本公子就做死你家二少爷!门内的传来男子有些暴烈的声音,只是对方声音带着**初退之后的慵懒,少了几分凌厉,听着倒有些勾人的味道。
秋叶白也不恼,吩咐蓝衣侍从去打水,随后款步进了房内,正见着天棋只一身里衣白袍坐在雕花桌边,面无表情地喝着酒,那袍子连束都没有束起,露出一线白皙却结实的性感胸腹,甚至似乎还有……某处不该看见的。
秋叶白轻咳一声,抬起脸看向天棋:你不把衣衫穿上么,大冷天的?
她的目光掠过不远处床上的人影,只能看见半身光裸,下半身盖着棉被,一动不动,宛如尸体。
她忍不住微微挑眉,嗯,果然激烈。
天棋眸子冷冰冰地扫过她,眸色冷郁,讥诮地道:你装害羞个什么劲,不是整日里装男人都装得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么。
八百年前他就被这个混蛋看光了,她装个屁啊!
秋叶白唇角一抽,在天棋身边坐下,取了酒杯为自己也倒上一杯酒:我是听说有人会有起床气,不想我家天棋原来床事之后会有‘泄’后气。
听着她这般调侃,天棋俊美到艳丽的面孔涨红,翻了个白眼:滚,就说你不像个女人,别套近乎,这事儿我是帮你办了,你答应我让我去边关探亲的事儿别给老子忘了,要不下次老子就跟人跑了,让你吃个放跑犯家子的罪名,别以为你是东家,老子就奈何不了你!
秋叶白含笑点头,并不以他粗鄙的威胁为意。
早年她刚跟着师傅混,手上积蓄并不多,但还是精打细算用尽积蓄盘下了京城花柳巷的绿竹楼,只因为这世上最好打听消息的去处除了酒楼茶肆就是妓院伶馆,何况绿竹楼原本是有官家给的契章,是有资格接手官妓的少数几家小倌馆之一。
在天极,犯下大罪的贵族官宦一旦被抄家,家中未曾满十五的少男少女就被充入此类的官价契店,每个月都有地保和衙门来查税和登记,这些小倌们是不能被赎身的,除非皇帝陛下大赦天下。
官家子弟哪怕是为小倌,他们能接触到的阶层不是寻常妓院能做接触到的,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更靠近上层。
正如她面前天棋容貌俊美到艳丽,脾气火爆,却偏偏下得一手最需要定思凝神的好棋,成了她手下绿竹院的琴棋书画四公子
秋叶白看着天棋的臭脸笑了笑:辛苦了,一会子你只管看戏就好,不必出声。
天棋朝她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老子是二爷菊花疼的分界线——
天棋呢,天棋在哪里!
客官,您不能闯进去,天棋公子有客人!
滚,天棋是本侯的人,谁敢动他!
门外吵闹砸门之声传进弥漫着浓郁**气息的房间里,惊醒了里面昏迷的人,秋凤雏只觉得浑身黏腻,身上某处难受得不行,他慢慢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刚要做起来,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道黑影压过来,他吓得一个机灵,下意识地尖叫:不要,好痛……饶命……壮士……!
二哥,您最好还是快点从天棋公子的床上下来,否则一会只怕您会更痛。低柔的声音在秋凤雏的耳边响起,那声音陌生却又有些熟悉。
他忽然一惊,脑子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的眸子直接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秋叶白,你怎么会在这里!秋凤雏忍不住错愕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年轻人道。
我若说是来与棋公子下棋,却不小心撞见二哥你将天棋公子强行欺辱之事,如今我正在帮你解决,你相信么?秋叶白含笑地看着他。
秋凤雏浑身一震,他脸色惊慌地迅速低头,看着自己上半身赤膊,就连被子里……也一丝不挂。
他立刻回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事情,他脸色更是苍白如纸,瞬间失魂落魄——他堂堂秋家二少爷被人算计了!
他竟然被……竟然被一个男人……
秋凤雏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他愤怒地大吼:明明就是那个混蛋欺凌本少爷,根本不是……!
他的话语在看到秋叶白唇角的微笑时,戛然而止,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梭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秋叶白的衣襟,目眦欲裂地盯着秋叶白,厉声道:是你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是不是,秋叶白,你好毒!
她眼明手快地一把捏住秋凤雏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腕脉门,避免对方抓到不该抓的地方,随后淡漠地道:没错,是我,二哥,你这一年里三番两次地欲置我于死地之时,可曾觉得自己狠毒,你我虽非一母所出,但总算是同父手足,勿忘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人,一向只有针扎在自己身上时才会觉得疼,平日里扎人,便只觉得快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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